“好,我退出!我不再管这闲事。”黎羽含举起一只手:“我黎羽含对天发誓,终生不参与司马大人的事业中,如有违誓,天——————”
剩下的话,忽然被一只手牢牢的捂住了。
“我不想听你的誓言。羽含,做我的贴身侍卫吧!”司马恒易带着蛊惑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会向你证明一切的!”
黎羽含瞬间动心了。
世上有什么比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更让人惭愧的无地自容的?司马恒易在知道她所有的阴谋之下,仍旧让她做自己的贴身侍卫,这到底是多大的勇气或者是多么巨大的自信?
虽然黎羽含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的,可是她的行动早晚是要投奔对手那边的阵垒去的,留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不仅要面临随时泄密的危险,说不定还有性命之虞。
那么,究竟又是什么令他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呢?
黎羽含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可是,这为了什么?”黎羽含一定要问个清楚。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黎羽含站在阳光下,闭上眼睛,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就在三个时辰前,司马恒易在对她说出了那几个字后,悄然离开,并送来了真正的少女。楚翼带着少女离开了地府,黎羽含却如同木偶,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黎羽含不停的自己对自己说,羽含,别傻了,司马恒易这种男人天生的花心大少,他有了自己的妻子也有了自己的情人,他本身就是个滥情的种,自己真的不适合这种男人!
一个声音又在脑海里小声的挣扎:就只参加今天的比赛而已!比赛完了马上就走!
黎羽含马上又对自己说,羽含,这件事彻头彻尾跟你都没有丝毫的关系,你只不过是纯粹为了帮朋友一个忙而已,不至于付出自己的全部!
那个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再次挣扎:其实你也是对他有好感的对吧?他温文尔雅,武功高强,懂女人的心思,会体贴人,你也心动了是吧?既然心动了,为何不趁着年轻好好爱一场?也不至于让自己遗憾余生!
黎羽含忽然想起了苏曼,忍不住对自己再次说道,羽含,不要忘记苏曼,司马恒易是她的男人,你不能跟苏曼抢男人!
黎羽含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尽管理智告诉她,尽快离开才是上上策,可是情感上她真的很想完成这次的比赛。冠冕堂皇的说法是,要将比赛进行到底,心底的那个愿望,其实还是想最后见他一次。
好吧,那就最后见他一次吧,就算是了解这段莫名的孽缘。
苏曼,我是不会跟你争男人的,上辈子,严邵强欠你的,这辈子,司马恒易不能再欠了你!
打定了主意,黎羽含再次站在了比赛的武场之上。
高高的点将台上,坐着很多的来宾,自然也少不了主人的踪迹。
司马恒易握着苏曼的手,在台上轻声耳语,黎羽含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刺痛。
果然,他是在骗她。可是骗她究竟为了什么?三个时辰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喜欢自己,眼下却拉着情人的手柔情蜜意,这是故意的吧?这一定是故意的了。
黎羽含别开了脸,不让自己去看他,可是越这样越想看他到底有没有看自己一眼。
就这么别扭着,黎羽含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贵宾入场,司马恒易却一眼也没有看自己。黎羽含的心顿时凉了,知道,这一切果然不过是个梦而已。虽然那个梦境很美,可惜终究是梦。不属于自己的,何必去强求呢?
转头看看楚翼,这个傻瓜的心思竟然不知不觉中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欠别人的,何尝少了呢?
楚翼带着小女孩离开后发现黎羽含没有跟上来,毅然回头。
黎羽含没有跟他解释自己没有走的原因,楚翼也出奇的没有问,就那么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完成这最后的比赛。
由于这是最后的排位战,因此不需要生死相博,点到即止即可。因此比赛规则中,明令不准杀人,违者自裁。
这一来是减少损失,二来是照顾来宾的面子。这些官员们,不乏书生,那些太过血腥的场面实在是不适合他们。
苏曼的眼中透着渴望,对鲜血的渴望,可是她更在意跟司马恒易在一起的时光,因此,她没有提出自己下场一战的请求。
黎羽含打定主意,比赛一开始,虚晃几招便认输,这样,既不会在苏曼面前露出破绽,又不会违背规则。
她还打定主意,比赛结束后就离开这里。
就算带着些许的遗憾,就算——————自己的初恋葬送在这三天里,也值得了。
楚翼似乎察觉到了黎羽含的异样,默默的牵过了她的手,鼓励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黎羽含抬头,看到楚翼的鼓励,心里顿时一暖。
楚翼似乎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大大咧咧,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战台上两个男人拉拉扯扯,顿时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眼光。司马恒易在扫过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多了一丝的不快。但他随即便掩饰了过去,依旧笑着回应属下的贺喜与恭维。
比赛的时间终于到了。
两个壮汉一东一西站在一面巨大的牛皮鼓前,双手持捶,开始吃力的挥动着手里的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鼓声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
硕大的鼓声带动了所有人的血性,就算是那些书生,也被战鼓激发出了体内的血性,一个个兴奋的难以自己。
站在巨大的比武台上的四个人,分别四个方位而立。
黎羽含选择了北方,背对着司马恒易。
楚翼在东方,面朝西,殷介之在西方,面朝东,剩下的那个人,跟黎羽含面对面站着。
颜作何站在台前,抬头看了看天空,怒喝一声:“开始!”
一个传信兵飞速的跳上台子,手里捧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四只竹签,其中两个为空,两个写着签号,谁抓着签号的,就是他的对手。如果不幸抓到自己的签号,那就重新抓。
很快的,签号就分配好了。
黎羽含知道这是司马恒易故意的,他故意让自己作出选择。可是现在,选择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