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说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黎羽含冷冷的走开了,来到了溪水边,恶狠狠的将脚边的石头踢进了溪水中:“你明知道我一开始是对你有好感的,你明知道我一开始喜欢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们其实是可以有机会的,可是——————一切都晚了!错过的风景不能再回头了!司马恒易,从今天起,就当做我们之间的过往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吧!我还会当你是朋友,虽然你追杀过我,利用过我,我还是依然愿意把你当做朋友!可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我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只要一个真心待我爱我疼我的男人就足够了!楚翼,他已经出现了!”
司马恒易听着黎羽含的拒绝,满腔的希望瞬间被绝望取代,心像是被重锤猛然击中,沉闷的发出了一声心碎的声音,他倒退三步,一脚踏进了溪水之中。
“可恶~!”司马恒易一脚踢中了脚下的一块巨石:“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样不公平?为什么等我想明白我喜欢的人是谁之后,却又生生的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这为什么?”
那块可怜的巨石在司马恒易的怒气下,瞬间化为了碎块,纷纷激射到了岸边。黎羽含慌忙躲避,跳离了溪水边。
司马恒易刚要说话,忽然,异象突现!
那原本流淌着的溪水忽然倒流!黎羽含反应极快,大叫一声:“快!上岸!”
那司马恒易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当即飘身离开了小溪,脚下在岸边一点,快速的后撤十几米远。
那倒流的溪水,瞬间干涸,露出了卵石丛生的河底。
黎羽含跟司马恒易惊异的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黎羽含脑中灵光一现,当即说道:“难道是刚才的那块巨石?”
两个人面色古怪的同时投向了那只剩下河床的小溪,溪水河底的卵石光滑平顺,在夜色的映照下,就像是一道银光闪闪的光辉大道,通往远方。
黎羽含颤抖着说道:“司马恒易,你看着河道,你看,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个暗道?是不是只要沿着这个小溪走,就可以找到那个所谓的地府?然后通过地府和暗道——————”
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对视一眼,刚才的不快瞬间被两个人抛到了脑后,现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河道地府?”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这里是通向溶洞的河道地府?”
惊喜,往往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的,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找了一个傍晚无果的暗道其实就在他们的眼前,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以一个如此神奇的存在。
如果不是两个人因为争执,司马恒易怎么会一怒之下破坏掉那块巨石呢?
也就是说,如果两个人不起争执不破坏那巨石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会一直困再这里,永远也出不去了呢?
一想到这里,黎羽含的后背一阵发麻,紧接着一阵后怕。
两个人再也顾不得生气,马上跳下了河床。刚才还溪水潺潺,此刻的河底河床竟然已经干爽,看不到了点滴的水渍。
黎羽含一把拉住了司马恒易:“我去将东西都收拾了,我们刚才烤剩下的正好留着明天的,所幸刚才我们都装满了水,不然,现在再寻找水源,只怕就难了。”
司马恒易点了点头,反身回去,寻了处茂盛的灌木,劈了两根粗壮的枝条,充做手杖。在未知的领域里,手里有个长点的兵器,总觉得会莫名的心安。
等两个人收拾妥当,便下了河床,沿着卵石铺就的甬路小心前行。
夜色如水,温柔的给那些卵石披上了洁白的外衣,闪烁着的光泽如珍珠一般的圆润,如星光一般的摧残,如果不是明知道这只是一堆石头,两个人会以为自己是走在宝石铺就的路上。
就是如此美妙的夜色下,两个人却是战战兢兢,将警戒放到最大。
能设置如此巧妙机关的,前路必定坎坷。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谁也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否能够通顺。但是,为了活着回去,为了尽早的回去,他们必须走这条路!
河道其实不算很长,但在两个人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漫长,甚至是有了种茫茫路途,无穷无尽的感觉。黎羽含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自我暗示。她轻轻抓住了司马恒易的衣袖,轻声说道:“司马恒易,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起的,对吗?”
司马恒易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但是只需要这个态度,也已经足够了。
两个人就那么小心的,相互扶持着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终于将这条甬路走到了尽头。
站在甬路的尽头,黎羽含顺着眼前卵石消失的方向,抬头那么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石洞毅然矗立在自己的眼前。
黑暗中,石洞洞门禁闭,上面有着黑漆漆的两个字,分辨不出写了什么,只能求助的望向司马恒易,司马恒易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沉声解释道:“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洞府了,洞门上写的两个字是:缘去。”
“缘去?”黎羽含惊异的叫了起来:“这算是什么名字嘛!”
司马恒易不说话,上前一步,将手心贴在了洞门之上,感受了片刻后皱眉说道:“这个洞门极其的结实,估计足足有一米厚。”
“那你用内力能否震断?嗯?”黎羽含充满希望的仰望着他,真的是充满了希望的眼神啊!在前世的时候,看了那么多的武侠电视剧,里面的高手哪个不是开山劈石,力顶千钧的?这个司马恒易也是个高手嘛,他也应该会的,对不对?
司马恒易没好气的在她的头顶上弹了一下:“你真以为我是神啊?厚达一米的石门,最少也有十吨重,你觉得我应该能震碎十吨重的石头?”
“呃————那就是说,我们费尽心机找到了这里,却还是进不去喽?”黎羽含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精打采的说道:“搞什么嘛!让人家来探险,探来探去,却只是个没头没脑的结果。”
司马恒易再度摸了摸石门,用不确定的口气说道:“羽含,你快看,石门上好像有纹路。”
黎羽含站了起来,伸手触摸片刻之后,顿时惊奇的叫道:“还真是呢,好像是个棋盘的样子!霍!不会是弄了所谓的玲珑棋局,等待所谓的有缘人来揭开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样也太俗了吧?”
司马恒易见她鬼头鬼脑的样子,也不以为意,继续摸着石门,说道:“羽含,你看这里是什么?好像有个鸡蛋大小的洞。”
黎羽含干脆取出了火石,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根蘸了动物油的树枝,照着石门就贴上去了。
其实,两个人都猜错了,石门上确实刻画了弯弯曲曲横七竖八的线条,却绝非棋盘那般的横平竖直,而是一副极其抽象的图画。
而刚才司马恒易摸到的地方,的确是一个鸡蛋大小的洞,距离那个洞口不远处,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洞口。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将火把提高,洞门上的两个大字:缘去,在火把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清晰明了,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黎羽含干脆一屁股坐下,冥思苦想,做这样抽象的议题,以前不是没有训练过,但是大都是有迹可循,可是这副奇怪的图画,又讲了什么事情呢?
创建这座石门的人,到底想告诉别人什么呢?是暗藏玄机等待有心人挖掘?还是只是单纯的讲了自己的故事?还有,那两个鸡蛋大小的石洞,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呢?
司马恒易也盘膝坐下,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羽含在仔细看过那副奇怪的图画之后,便已经深深的记忆在了脑海之中,过目不忘,是特工的要素之一。
缘去?缘?去!缘!去?
黎羽含在脑海中快速的过滤,将石门上的那副诡异的图画重新组合,可是无论她如何组合,都无法完整的组合成一幅新的图画。
等等,那两个石洞?
倏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司马恒易也睁开了眼睛,异口同声的叫道:“卵石?石洞?”
是的,两个人同时想到,那两个石洞,是不是就代表着还缺失两颗卵石呢?
当即,不再犹豫,同时起身,就地查找,可是捡了无数的石头,尝试着塞进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
难道思路错了?
黎羽含再度抬头,指着那刻着两个大字的地方说道:“司马恒易,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出现在大门上,挺别扭的吗?按照常理来说,洞门的名字难道不应该是在洞门上方的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马恒易将手中的火把扔给了黎羽含,当即翻身攀爬上了洞门上方,左手牢牢地吸附在了洞门之上,右手轻轻的探上了洞门的上方位置。
小心翼翼的一番摸索,忽然,司马恒易的手,在一处不起眼的凸起位置停下了,用指头细细扣索半天之后,果然摸到了两枚鸡蛋大小的卵石。
将卵石小心的握在掌心,飘然落下,落在了黎羽含的面前,轻笑:“还是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