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是无辜的!都是落梅的主意,与我无关啊!是她嫉妒柔妃得宠,怨恨柔妃迷惑王爷,将她贬到拂香苑受罪,这才让念夏去毒害柔妃,妾身是逼不得已才听从落梅的摆布!王爷,求您饶了妾身吧!妾身知错了!”
脸色惨白的雪柳忽然扑到司徒越跟前,大声哭诉起来,竟是直接掀了落梅的老底!
“雪柳你!”落梅登时气的咬牙切齿。“贱人!亏我当你是姐妹,你竟然如此陷害我!提议用血黄晶毒害柔妃的是你,提议利用念夏下毒的也是你!如今你竟然全都推到我身上,简直无耻!”
“我无耻?是谁在拂香苑满心愤懑誓言要将柔妃除之而后快?是谁怨怼王爷有眼无珠受人狐媚?是谁怂恿我暗地里买回血黄晶,是谁要挟念夏投毒作恶?是你!落梅!你自己犯了大错还想拉我下水,你比我更加卑鄙无耻!”
闵青柔望着眼前原本情同姐妹如今为了保命却狗咬狗的一幕,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冷芒,事情发展到现在,还真是顺利的的让人惊喜呢!
她微侧头看了眼已经看呆了的百里香,发现她唇色青紫,身体居然隐隐的在颤抖,忍不住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
好戏,还没完呢!
此时司徒越神色也已经染上几丝不耐,后院的这一团乌烟瘴气,着实让他升起了浓重的厌烦。
他神色冰冷的望着跪在身前的几人,吩咐道:“魏辰风,传我命令!将落梅雪柳以及念夏全部带下去押入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魏辰风刚要吩咐人将落梅雪柳等人拖出去,忽听一声痛苦的**,王妃百里香忽然浑身颤抖的道:“王爷,妾身……好痛苦!”
闵青柔挨的百里香最近,忙上前扶住她,却发觉她浑身不停地打冷颤,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啊!王妃姐姐的手……手……这,这是怎么了?”闵青柔托起百里香的右手,众人惊惧的发现百里香的右手五根手指的指尖居然隐隐泛起黑气!
“来人!快传御医!”
司徒越见此情景,立刻喝了一声。
“快去请周太医!”魏辰风也顾不得落梅雪柳,忙冲出去吩咐侍卫。
“王爷!”百里香突然一把推开闵青柔,踉跄扑进司徒越怀里,煞白着一张脸,指着桌上的玫瑰花饼道:“点心……有毒!柔妃……要害我!”
司徒越揽住百里香,抬头望向闵青柔,神色冷然。
“是你做的?”
闵青柔水眸中立刻升起盈盈雾气,跪下身连连摇头道:“不是!妾身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你想……毒死我!”百里香此刻仿佛处在冰窖之中,浑身刺骨冰寒,手脚几乎都要麻木了!
她怨毒的盯着闵青柔,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闵青柔设计的,目的就是一箭双雕!可是此刻她手脚冰凉嘴唇舌头都要麻木了,根本就没办法说出真相!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故作无辜的闵青柔,可却连咬牙切齿都做不到!
“绝不是姐姐做的!王爷想想,刚才若不是我和缘巧强行闯进来,姐姐和王爷就都吃了那点心,姐姐难道会自己毒害自己不成?”
沈妙菱立刻为闵青柔辩解。
“是念夏!王爷,一定是念夏!玫瑰鲜花饼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在里面下了血黄晶!一定是这样!服下血黄晶会让人通体生寒,我家主子最近都是这种症状!”
跪在一旁的缘巧此刻像是突然恍悟过来,愤怒的扑过去对着念夏就是一阵扑打!
“贱婢!你不仅毒害主子,还敢将这种毒物下在点心里毒害王爷和王妃!你到底是何居心?还不从实招来?”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做的!奴婢冤枉啊!”念夏被缘巧暴打,一边躲一边不住哭喊着,此刻她的神情是真正的哀凄,再无半点造作!
“王爷,我知道了!”沉思了片刻,沈妙菱突然抬眸望向司徒越,回禀道:“念夏将血黄晶下在玫瑰花饼里,是想陷害柔妃姐姐,让她背上毒害王爷和王妃的罪名!而念夏之所以这样做,不用说一定也是受了落梅雪柳指使!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揭破!”
“你胡说!我们没有!沈妙菱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们?王爷,我们冤枉啊!我们没有!我们没有指使念夏毒害您和王妃!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我!”
落梅雪柳此刻哭都哭不出来了,两张脸全都惨白如纸!
毒害闵青柔只是小事,毕竟闵青柔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庶妃,家世也不怎么样,即便东窗事发,也不过被关押而已。可是毒害亲王和王妃可就不同了,这可是忤逆大罪,是要交给刑部受审的!
这要去了刑部大牢,她们焉还有活命的机会?
此刻两人除了不停的叩头求饶,已经没有任何自救的办法了!
“来人!将落梅雪柳念夏交由刑部受审,不得有误!”
司徒越面色阴沉至极,他没有想到,不过是妃妾之间的小小争斗,居然会演变出如此场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是!”魏辰风立刻带人进来将不停哭喊求饶的三人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这时,太医周明也被请了过来,跪下行礼。
“臣参见齐王殿下!”
“免礼!马上给王妃诊治一下!来人,将王妃扶回寝室!”
司徒越抬了抬手,并吩咐道。
“王爷,是柔妃……要毒害……臣妾……”百里香还在作垂死挣扎,企图让司徒越看清楚眼前这女人的真面目,可惜司徒越只是皱了皱眉,就任由丫鬟将怀里的百里香扶进了内室。
此刻屋内只剩下沈妙菱和缘巧,以及依然跪在地上的闵青柔,司徒越锐利的视线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闵青柔身上。
还不待司徒越发话,闵青柔就凄然道:“妾身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王爷原谅!只求王爷将妾身一并送到刑部受审,妾身绝无怨言!”
说罢,俯身就是一拜。
“王爷!”沈妙菱闻言,心中一急立刻上前要说什么,司徒越却是轻喝道:“沈妃,你也闹够了!回菱花居去吧!”
沈妙菱心中一凛,从司徒越冷淡的口吻中,她分明听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冷意。她望了望司徒越又望了望伏在地上的闵青柔,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对司徒越福了福身,缓缓的向门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司徒越冷漠的声音响起。
“柔妃识人不明,导致王妃被人毒害,从今天起关进柴房思过,以儆效尤!”
关进柴房?沈妙菱松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踏出门来。
昏暗的柴房里,只有一盏小灯在摇摇曳曳,闵青柔缩在柴房的角落里,虽然身体打着冷颤,可嘴角却挂着一抹让人费解的笑。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门锁咔的响了一下,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条人影闪身进来,手里抱着一条被子,还拎着一个篮子。
“主子!”
不用看也知道是缘巧。闵青柔微抬起头,轻声斥责道:“你这丫头,偷偷摸摸的跑来做什么?不怕被王爷责罚?”
“要罚就罚好了!反正奴婢在茯苓轩也待不下去!与其在那里寝食难安,还不如跟主子一起受罚!”缘巧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眶含泪的放下食篮,又将棉被仔仔细细的盖在闵青柔身上。
主子身上寒毒未清,夜里不盖棉被是不行的,所以,冒多大风险她也要来!
“别说傻话了!你要是跟我一起受罚,那咱们主仆连个送饭的都没有,这三天岂不要饿死在这柴房里?”
闵青柔却是轻笑着摇头。
“不会的,就算咱们都被关了,沈妃娘娘也会来给咱们送饭的!”缘巧笃定的道。
“她倒是想来,怕只怕她自身都难保,又怎么有力气探望咱们?”闵青柔淡淡回了一句。
“自身难保?主子这话怎么说?沈妃娘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自身难保?”缘巧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你别问了,我说了你也不懂。”
缘巧看了看闵青柔,乖乖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从食篮里端出饭菜,将碗筷递到闵青柔手里道:“主子,您将就用些吧!这两天要委屈您了!”
“委屈什么?有菜有饭,清静悠闲,我倒觉得这种日子挺不错的!”闵青柔捧起碗筷,笑着回答。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的出来!”
望着闵青柔淡淡的笑容,缘巧真是无法理解。主子如今身陷囹圄,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我一没饿着,二没冻着,我不笑,难道哭吗?傻缘巧。”
闵青柔用手里的筷子轻轻敲了敲缘巧脑门,津津有味的吃起碗里的白饭来。
缘巧呆愣愣的看着闵青柔,突然双膝一弯跪在闵青柔面前,眼眶一红,眼泪就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主子,缘巧对不起你!”
“缘巧,你这是干什么?”闵青柔抬头,嘴里叼着一口青菜,呆萌呆萌的。
“主子,缘巧对不起你!是缘巧将血黄晶放进了玫瑰饼里!也是缘巧告诉沈妃娘娘,让她去揭穿念夏的!都是因为缘巧自作主张,才害得主子被王爷关进柴房里!缘巧错了!该被关进柴房的是缘巧才对!”
缘巧呜呜痛哭着,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