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昆吾之境只是传说,过于神话,陛下若想要派人去昆吾山脉寻找,万万多思多虑,毕竟昆吾山脉之中乃是最神秘的地方。”老太史一脸焦急的说道。
“放心吧,朕又不是糊涂皇帝,什么长生不老,朕不会追求,只是近日出现了一些事情,这昆吾之钥真的跟昆吾之境有关吗?堂堂白王白欢乐,怕是不会糊弄朕。”萧鼎玄无比沉重的说道,他知道白欢乐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三王之一,他说有昆吾之钥,那肯定会有昆吾之钥。
“陛下英明。”老太史一脸高兴的说道,多年来许多皇帝想要求得长生,为此从来不惜劳民伤财,此乃昏君之道也。而他们这一届的皇帝,虽然不重视他,但老太史也知道,当今皇帝不喜欢他们这种常年被文学儒风灌养之人。绝对不是一个昏君,所以萧鼎玄说的话,他还是可以信任的。
“下去吧。”萧鼎玄却是随意的拂手而过,示意他退下去,而萧鼎玄的面色也疲惫了起来。似乎已经很累很累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最累的事情,已经不是那永远也批阅不完的奏章,也不是那源源不竭的天下大事。而是去猜测别人的事情。
人,总是会有瘾的,喝酒的有酒瘾,赌博的有赌瘾,而杀人的呢?自然也有杀人之瘾,有人说七杀就是心中充斥着杀人之瘾的变态人物,也许认识尘空的人,都会是这种感觉的。尘空有杀人之瘾吗?没有,一点也没有,尘空很反感杀人,很讨厌杀人,可是他却不能不杀人,因为他是七杀,因为他已经为自己定了七条杀人的规矩,所以他的剑总是能够杀人,杀掉很多很多的人,毕竟当今武林触犯到他七条规矩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连尘空都有一种感觉,感觉只要是人就该死,所以他已经杀的麻木了。木鸡是鸡吗?如果有人听到这个名字,肯定会这样问,但有人会告诉你,木鸡不是鸡,而是一个人,一个长得像鸡的人,木鸡也不是他的称号,而是他的名字,为什么叫木鸡,想必别人也不会知道。因为他这样的人,叫这样的名字就叫这个名字了,你可以想象一个长得像鸡的人,站在了你的面前,就算不听他的名字,看见这个人都会觉得此人很可笑。因为他有一撮鲜红如鸡冠一样的毛发,因为他的眼睛就跟鸡一样对眼,甚至他站在了那里,有人怀疑他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人影,但他的眼睛会看的很清楚。因为他能够很精准的认清楚自己要杀的人,而且从来没有出错过,当然也没有人敢嘲笑他,他就是有杀人之瘾的人。木鸡一般只会杀两种人,一种就是他看不过眼杀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值钱的人,只要有人给钱,给足够的钱,他就是连自己父母都是可以杀掉的人。这样的人就算不论武功,光是他的这个心态,就已经令人很恐怖了。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令你出这么多的黄金。”木鸡此时就在一间青楼之中,刚才还在床上与一个女子云雨的他,竟是被人从被子之中掀了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遇见这样的事情心情肯定是不会好受的,而木鸡要是遇见这样的人,总是会杀掉那个人的,可是那个青楼女子被来人赶了出去,木鸡也只有在床上才不会拿着自己的武器,杀人的武器。此时他光溜溜的站在那里,一览无余,木鸡不会害羞,因为他这种人就算光着身子杀人,也不会觉得一点不妥,所以他才能活着,活着如此之久,如今他站着不敢动,那是因为他没有武器,他最擅长杀人的武器。他现在最后悔的莫过于,自己为何会养成这样一个习惯,一个在床上云雨春宵的时候,不将武器带着,虽然那样看起来很奇怪,但是比起自己的命,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这个江湖为了命,为了活着,奇怪的人总是不会缺少。
“本来我觉得向你这样的人,会很难请,现在看来不会了。”站在了木鸡面前的却是熟悉的银面人,身边跟着的是一群黑衣人,而黑衣人抬着五个箱子,五个箱子已经放在了房间之中,打开了里面是金灿灿的黄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看见了那么多的黄金,那无比郁闷憋屈想要杀人的心,总是会平静下来一二,尤其是木鸡这样的人,看见了黄金,总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有了钱,我总是很好说话的,尤其是像你这么大方的人,总会让我心情愉悦,所以我已经原谅了你刚才的无礼。”木鸡很骄傲,骄傲的就像是公鸡,骄傲的就像是昂首挺胸的公鸡,骄傲的就像是一直好勇斗狠的公鸡。虽然这样的鸡,很令人讨厌,但没有人敢说什么,也不会跟他说什么,因为说什么的人都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中。他很会杀人,木鸡练的武功就是用来杀人的,他学了一千三百种杀人的武功,无论是什么样的武功,只要能够杀人他都要学,就算是做菜,只要能够杀人,他也会学。做菜怎么能够杀人?做菜当然可以杀人,因为菜做好了,便可下毒,当然这是已经算是最下等的杀人手段,木鸡却知道,做菜还有一种另外的方法杀人,因为许多食材却是相克的,只要两种食材放在一盘菜之上,便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掉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银面人的语气显得很不好,他在萧白那里受气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连木鸡这样的人也都如此令他难堪,但现在他不能杀了他,因为他现在还需要这个人。如果江湖之中有人问,最古老的两大行业是什么,其中一种就是女人,女人拥有得天独厚的本事,所以女人卖身,这种行业算是最古老的行业。而还有一种就是杀人,这便是杀手,收钱杀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收了钱就会杀人,而木鸡的行业就是最古老的行业之一,他是一个杀手,所以他很会杀人,也许他的武功不如银面人,但杀人肯定要比银面人厉害许多,因为木鸡是杀手行业之中,要价最高的五个人之一。
“留下一箱黄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木鸡高傲的就像是一个皇帝,不,他比一个皇帝要更加的高傲,因为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宽恕了他的无礼,他就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
“看来你是在找死。”银面人冷声说道,随后身上气劲一放,轰的一声,狠狠的将木鸡狼狈的震倒在了床榻之上,这一下木鸡的脸色非常的恐惧。他知道自己遇见高手了,而且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高手,也许就是有生之年绝无仅有的高手。无论是什么样的人,要是惹上这样的高手,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木鸡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在这个人面前那么骄傲。以后他一定不会随意骄傲,木鸡是一个不会后悔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今天他已经后悔两次了。
“凝空聚气,伤人无形,传说之中的内力化臻竟是在这里瞧见,真是我木鸡莫大的福分,看来今日尊驾带来的黄金我木鸡无福消受了。”木鸡的脸色变得敬畏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盯着银面人说道,而他的双脚微微弯曲,看似是身躯微微躬身,显示他对这个人的敬畏。但这绝对不是什么敬畏,一旦这个银面人对他展露杀意,他的双腿就会在瞬间爆发很大的力量,木鸡学过很多杀人的武功。这先前已经说过,而其中杀人的武功还有一些便是这腿脚之上的武功,他的一腿之力,足以裂开一块坚石,手掌可以推断一棵足有一人合抱之粗的巨树,这样的力量绝非常人能够拥有。但木鸡这样的人,显然已经不能用常人来形容了,如果是遇见了别人,木鸡会对自己的拳脚很自信,可是现在他没有自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面对这样的一天,与别人搏命,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的一天。此人的武功已经恐怖如斯,而他要对付的人,岂是随意能够轻易对付的,木鸡很爱钱,更爱黄金,但那又如何?他最爱的还是命,自己的命,所以在命跟钱之中,他还是选择自己的命。
“你觉得今日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银面人冷冷的说道,他当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不,他有,有选择的余地,一个就是接受他的五箱黄金,去杀萧白。银面人要对付的自然就是萧白,萧白的武功实在是太恐怖了,他还年轻,若是继续下去,他的武功回到什么层次,他不敢想象。所以他肯定要杀,但他不觉得木鸡能够杀死他,不过那不重要,他只需要木鸡能够牵扯住他,让他不要过分的注意到他,毕竟他已经不愿面对萧白,萧白的内力在自己五脏六腑霸道猛冲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受,他可不想再次承受那种痛苦了。至于第二个,那就是去死,现在就去死,他杀不了萧白,但杀一个木鸡还是能够做到的,他没说出这两个选择,但木鸡不是傻子,自然会看得清楚,他已经只有一条路,一条死路,还有一条会死的路,如果一个人只剩下两条路可走,那么那些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一条会死的路,而不会选择那一条死路。
“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木鸡苦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所以已经没有选择了,这两条路,只能选择这条路。
“碧落谷谷主萧白,你的目标。”银面人阴沉的吐出了萧白的名字,然后转身将要走出房间。
“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收了这五箱黄金,从此隐姓埋名不去杀人?”木鸡望着阴面人的背影,嘴角似是玩笑一般说道,但,这也许并不是一个玩笑,无论是谁,只要拥有了这五箱黄金,足够可以安度晚年了,所以这未必不是一个摆脱银面人的方法。
“你可以试试。”留给他的只有一句话,一句很简单的话,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却抵过了世间所有的威胁之语,就算一个人被长剑抵住了脖子,似乎也没有这句话来的恐怖。他的语气没有冰冷,也没有杀意,那句话就是平常的说出,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味,但就是因为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令木鸡的身体,所有寒毛倒竖了起来,使他的身躯打了一个寒颤。银面人已经走出了房间,消失在了木鸡的视线之中,但木鸡肯定已经不敢尝试,银面人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自己试了,那个时候或许死会是一种解脱,因为这个世上,有句话叫做生不如死,木鸡还不曾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这个人肯定是能够做到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木鸡是连死都害怕的人,自然不愿意尝试这种人。萧白的名字,木鸡听过,在他们这一行,定了许多不能杀的人,而萧白便是其中之一,不是因为他是哪个势力的首领,因为就算是势力首领,是要钱够,他们都会杀,而是因为萧白的另外一个称号。天下第一,这个天下第一是被人给的,木鸡不觉得萧白是天下第一,但是他却是将萧白排在了不能杀的人之中,那是因为他曾经杀过楚庄寒,准确的说是见过,他埋伏的很深,在一簇枯叶之下。他的身形与那些枯黄的树叶融合到了一起,甚至为了杀人,他连呼吸都可以屏住一个时辰以上,这样的人杀人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的。但他不曾出手,他第一次不敢出手,便是楚庄寒,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剑榜第一,那个时候他十七岁,那个时候他约战的似乎是江枫夜。江枫夜的名字在江湖之上似乎不是那么响亮,但木鸡知道,江枫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