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帮主,你的箭要收好了,有了第十四支箭,就可能有第十五支,也有可能有第十六支箭。”萧白意味深长的说道,缓缓将桌上的箭囊递给了公孙十三,的确是十三支箭,萧白数的很清楚。听到了这句话,公孙十三的脸色一僵,萧白是相信了他吗?公孙十三感觉不到一丝的信任感,也许他跟萧白不熟,所以萧白不会给他信任感。可是萧白呢,如果只是萧白,那就没有什么,可他是碧落谷谷主,碧落谷的作风,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睚眦必报的作风,狠辣无情的残寰手段,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觉得萧白会是这样一个人,可偏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放心,知道我来过,想来那一个常四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我会将他的人头带回来,至于那些他的同伙,碧落谷的手段,我想他们很清楚,黄泉碧落,杀人无悔,任何得罪碧落谷的人,都不会活着,也不能活着,就算是鸡狗都不能。”萧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松,脸上的微笑又出现了,任何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觉得是笑话。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许会觉得开玩笑,可是现在的萧白,给他们的感觉是阴森,无比阴森的感觉。
“多谢谷主。”侯四海很恭敬,所有人都会肯定,侯四海就是一条狗,如果萧白让他去亲吻自己的脚,侯四海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会被人看不起,会收到鄙视的眼神,可是现在没有人敢,因为那个人是萧白,因为他是碧落谷谷主。萧白消失了,走的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萧白也许不喜欢别人,但是他不在乎侯四海对他的态度。
“公孙十三承认了?”客栈之中依旧只有梅二跟他的身影,梅二没有去侯府,自然不知道公孙十三脸上是什么表情。如果他承认了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如果确定了他是同伙,那么就可以用他逼出常四。
“承认了,那就是凤尾箭。”萧白道。
“他承认的那么痛快?”梅二愣了一下,面对萧白,公孙十三不该如此坦白,至少也会狡辩一下。
“很痛快,而且他说天下间本就只有十三支凤尾箭,不会有第十四支箭。”萧白平淡的说道。
“他说的很肯定。”梅二道。
“非常肯定。”萧白道。
“那就该拿下他。”梅二却是很直接,如果已经确定了,就算没有证据,那不重要,江湖之上需要证据吗?不需要,江湖之上需要正义吗?不需要,从来都不需要,江湖之中只有是与不是,至于是与不是,也从来不重要,只要他们认为是,那便是了。别人如此,大侠如此,魔头亦是如此,这便是江湖。
“本来我也想,不过我放过了他。”萧白坦然的笑道。
“以你的脾气,就算是仅有一丝的怀疑,也不会放过一个人,我想你只是不愿打草惊蛇吧?”梅二很了解萧白,就算公孙十三很诚实,说的声情并茂,可是那又如何,萧白不会完全的相信他,因为这才是萧白,若是轻易的相信一个人,那他就不是萧白了。
“凤尾青铜箭,的确是很难打造的东西,江湖之中能够打造这种青铜箭的人,的确是十分难寻,我想公孙十三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打造凤尾箭了。”萧白道。
“所以他说的是实话?”梅二道。
“为了证实他说的话,我特意检查了所有的凤尾箭,每一根凤尾箭的打造手法都是出自一个人,甚至连分量都是一模一样。”萧白说道。
“你是说如果他造了一根假的凤尾箭在他的箭囊之中,都没有一丝可能。”梅二道,凤尾箭乃是公孙十三的,世上谁能够知道凤尾箭的材料。而且凤尾箭的重量也不是常人能够知道的,唯一熟悉的只有公孙十三,所以除了公孙十三,不会有人知道,若是世间只有十三支凤尾箭。那么再简单不过了,就是造一支假的箭,换走公孙十三的凤尾箭,而造假的箭,就有可能与原先的凤尾箭不一样,比如重量,青铜锻造法已经消失,所以很有可能他是用铁锻造的,这就是萧白为何一支一支看公孙十三凤尾箭的原因。可是他没有看出破绽,如果公孙十三有问题,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有十四支箭,现如今这种怀疑是最合理的。而第二种,就是那一支造假的箭,高明到连公孙十三都分辨不出来,若是连他都分辨不出来,那么世上还有人能够分辨的出来。
“也有可能还有嫌疑,但是我没看出来。”萧白道。
“沈宗飞呢?”梅二道。
“他就是昨天晚上挡住我的人。”萧白道。
“为何不将他拿下?”梅二道。
“我只想看看沈宗飞为何要救常四?”萧白一脸疑惑的说道。
“我发现了隔壁有一个人。”梅二嘴角之中出现了一抹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萧白。
“上官紫觞?”萧白一愣诧异的说道。
“聪明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梅二似乎失去了那种神秘之感,一脸失去兴致的说道。
“女人都是属狗的吗?为何我刚出来总是能够被她找到。”萧白疑惑的说道,他着实有些佩服上官紫觞的速度,似乎她知道自己的行踪一般,遇见这样的一个人着实令人诧异。
“你才是属狗的。”声音之中充斥着几分怒意,但是更多的却是哀怨,萧白看见了她。一年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似乎不短,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似乎有些短,但是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比如上官紫觞,现在就变得更加成熟了,而且更加的迷人,当然最多的还是她变的更加不讲理,至少此时的上官紫觞,一脸哀怨的神情,似乎是被萧白抛弃了一般。无论是谁,看见一个女人如此看着自己,都不会视而不见。
“如果一个女人活的像是一块狗皮膏药,就算她很美,也不会受人欢迎的。”萧白有些无奈的对着上官紫觞说道。
“这么说我很美?”上官紫觞的眼眸之中散发着异彩,女人似乎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她听到的重点似乎与萧白想要表达的不同。比如现在的上官紫觞,只是听到了很美两个字,她的心中还有这两个字,因为他在说她美,一个她喜欢的人在说她美,似乎就像是一个小孩得到了糖果一样高兴,就算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你来这里干嘛?”萧白这是明知故问,可惜上官紫觞不介意回答他。
“找你。”简洁且又干脆,也许这样才是更好的,萧白欠了她一个人情,她料定萧白不会赶走她,只要她不赶走她,那么自己就能够留下来,这次就算萧白要她走,她也不会走了。
“看来我有多余,我还是出去吧。”梅二走了,走的很干脆,因为他觉得现在这个房间之中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梅二不是一个很识趣的人,可是不知为何,这次他却是很识趣,也许对象是萧白,也许碧落谷真的应该有个谷主夫人,才算完美。
“想不到名动天下的梅二,竟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上官紫觞很高兴,高兴的几乎都要笑出来了,连萧白都能够看见她高兴的神情,似乎都已经要超过高兴的界限,隐隐有种得意伴随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萧白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自己的行踪绝对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他可以肯定,可是上官紫觞已经不是第一次找到他了,他不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所有他知道上官紫觞肯定有一种办法能够知道他的行踪。
“你想知道吗?”上官紫觞眼眸之中调皮的笑道,仿佛就是在诱惑他,的确是在诱惑他,因为萧白很想知道,但是上官紫觞肯定会提要求,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会放过,毕竟上官紫觞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她了。这一年她已经学会了勇敢,而且也知道了一个词,主动,没错就是主动,江湖儿女的情,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要她说出对他的喜欢,那么这已经是爱情了,因为有些人甚至在成婚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比起那些人,她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说一句喜欢他,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毕竟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做不到与她一样。
“不想。”萧白却是非常肯定的说道。
“那就算了。”上官紫觞一脸无所谓的缓缓坐在了椅子之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萧白,仿佛能够这样看着萧白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该知道的,我与深云宫之间的纠葛?”萧白道。
“如果你担忧的是我的身份,那么你大可不必,因为那个人从来都不曾将我当作女儿,而且我只需知道我是上官紫觞,爱你的上官紫觞这便够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排在后面。”上官紫觞很坦然的说道。
“有人说爱一个人会让一个人变得很自私,看来这句话说的很对,你的爱似乎就很自私。”萧白道。
“也只是对你一个人自私。”上官紫觞依旧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对于她现在来说,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事情,比得上喜欢萧白这件事更重要了。上官紫觞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曾经她就被男人无情的抛弃了,而留给她的只是一套剑法。傲雪十二式,萧白已经知道了,除了傲雪剑宗的庄凌雪,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传给她傲雪剑宗的剑法。萧白也知道她一定跟庄凌雪有一段过去,但是他不关心,可若是上官紫觞成了自己的女人,那么久必须要关心,好在现在还没有。不过萧白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上官紫觞是一个美人,一个美人如此不顾一切,他心中没有一丝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与上官紫觞似乎都有许多的秘密。
“说真的,你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如此了解我的行踪?”萧白知道他的一切办法都已没有用处了,只能妥协,哪怕上官紫觞会对他提条件,也没有关系,至少上官紫觞不会提一些令他为难的要求,这点萧白还是有自信的。
“我想要去碧落谷做客。”上官紫觞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果然知道了,传闻最神秘的谷主,见到了是否有些失望?”萧白道。
“你是不是真的在四岁就继承碧落谷谷主之位?”上官紫觞好奇的问道。
“是啊,不过很可惜,除了这个碧落谷谷主名字,还有一部武功秘籍,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继承。”萧白道,江湖之上谁能够知道,碧落谷已经只有一个名字了。
“传闻碧落谷高手如云,每一届的碧落谷谷主,都是武林之中绝顶高手,甚至是天下第一。”上官紫觞一脸惊诧的说道,碧落谷能够令江湖闻风丧胆,不仅仅是每一个人都神秘无比,而且最差的一个人都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绝世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当今武林那些已知高手的排名,都是与他们的战绩来排的,就算是剑榜与刀榜的那些高手,也不见得都是最正确的。比如天刀穆珏,就算是上官白也不会是穆珏的对手,穆珏的刀已经近乎于神了,世间还有多少那等高手有谁能够知道呢?所以这才是人们畏惧碧落谷的地方,没有人知道碧落谷之中究竟有多少这种神秘的高手,武林高手想要成名似乎也很简单,但也不难,但若是一个高手想要不成名,绝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这种人物,不仅仅是碧落谷之中有,黄泉山,明日殿,明月殿之中多得是,甚至剑宗联盟还有三宫之中都有。
“高手如云那又如何?浮华宫不是三宫之一吗?不是名震天下吗?还不是说灭就被灭了。”萧白却是淡淡的说道,江湖之中一个势力的强弱,不仅仅是人多就可以的,想要令一个势力名震天下,就需要高手坐镇,而高手却是最紧缺的,而且人心是最难测的,人只能信任自己,许多事情都已经深刻的教导他,人心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