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婆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花间楼那个地方可是不简单,身为四大花魁之一的她,真的能够如人传言一般清白,我看不见得吧。”梅二道,如果说这场局之中,所有人都包括进去了,那么身为上官雄的女儿上官紫觞,她又是什么角色?若是她一点都不知,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上官紫觞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上官紫觞是一颗棋子,那么这颗棋子似乎不曾用到。
“她,也许还不起作用,至于清白嘛,我怎知道?”萧白无奈的说道,他自然也知道花间楼是何等地方,上官紫觞是一个美人,一个绝世美人,真的如花间楼所说的那样他不能肯定,如果是二十年前,也许是事实,可是如今的花间楼,与青楼无异,萧白岂会知道上官紫觞是否清白,而且他也关心这件事情。毕竟从上官紫觞的表现来看,最后出现的那个白衣男子,似乎与她有些渊源,至少先前的那些事情,上官紫觞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有想过四皇子会对萧白出手,至少可以肯定,上官紫觞不曾站在四皇子那一边。可最后那一个男子出现的时候,她依旧放弃了萧白,那么可以肯定,上官紫觞绝对不是局外人,她也是一枚棋子,只是不曾启用,也许以后都不会知道,上官紫觞会是何等作用。
“也对,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正人君子了一些,他们都送了你一个如此美人,为何还不动她呢?以你的武功,对付区区一个上官紫觞还不是轻而易举。”梅二一脸看不起萧白的说道,在他眼中萧白乃是每种之人,至少东都的那些人评论他是一个孬种的时候,梅二觉得这句评价无比恰当,虽然萧白的武功绝对无比厉害,至少他不是对手,可是面对一个倾国倾城的上官紫觞,居然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就算是梅二,都不觉得自己怎的可以做到。
“这便是我的武功在你之上的原因,毕竟洁身自好,才会对武功一丝不苟,公子白,对,就叫公子白,浊世染如墨,雕琢公子白。白衣如雪,公子如玉,好的很。”萧白满脸满意的说道。
“公子白,你倒是会岔话。”显然梅二不是看不清萧白的虚心,不过他自是不会继续调侃萧白的。
“听说寒山潜龙潭乃是雪山一美景,再过一月,那里的美景更加美丽了吧。”萧白缓缓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望着外面的风雪,下的更是大了,如鹅毛柳絮,更美了,当然也更冷了。可是冷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会有感觉,因为他们的心比这雪更冷,更可怕。
“明白了,决战之地寒山潜龙潭,一月之后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一剑客楚庄寒的大战,绝对是一见轰动武林的大事。”梅二笑着说道,萧白也笑了,望着外面的雪笑了。
雪,很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白,可是看到比雪更白的东西就是发现雪似乎就不那么白了。比如楚庄寒,穿的很白,天下大雪,似乎任何一切的东西都埋葬在白雪皑皑之下。只有这落梅山庄的满园梅花,更加的艳丽,更加的傲然而立,傲雪方显寒梅香,院子的中央,有一座凉亭,凉亭之上端坐着白衣胜雪的楚庄寒,而石桌之上放着那一柄鞘如白玉的剑,比他身上的白衣更白。看着凉亭之外的雪花,从天而落,楚庄寒的眼眸似乎没有这满院的芳华,只有一片雪花,仅仅一片,突然他拔出了剑,剑很白,与剑鞘一样白,剑鞘舞动流云,剑尖轻点如风,竟是接住了一朵雪花,他的剑,很美,极致的美,完美,也是极致的完美,这样的剑,天下似乎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用出这种剑法,他的剑法,就像是一位名动天下的画师,在作画,有史以来最巅峰的画,就像是一个书法大家,将山川大地容纳在了笔韵之间,这便是他的剑。
“来了,该来了。”楚庄寒喃喃说道。
“庄主,什么该来了?”老者站在了远处,望着楚庄寒说道。
“大战,一场值得我认真的大战。”楚庄寒道。
“天下第二剑客,梅二。”老者非常沉重的说道,老者很清楚自己庄主的剑法,有多厉害,天下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很少,可以说是没有,但是这个梅二,他不能不慎重,如果还有人能够胜过楚庄寒一二,那么此人便是梅二。
“他已经到了。”楚庄寒平静的说道。
“什么?”老者一惊,他是什么人,他四十年前也是纵横武林的绝顶强者,他也自信,对自己的武功自信,有人进了落梅山庄至少他还是能够察觉的。可是梅二已经进入了落梅山庄,他竟是一点都不曾察觉,黑影果然从空中落下,踏在了一株梅花之上。
“好剑。”梅二望着雪中楚庄寒的玉剑说道。
“剑法更好。”楚庄寒冷冷的说道,剑依旧持着,剑尖依旧有一朵雪花,不曾消融而去,这说明这柄剑的锋冷,丝毫不在这朵雪花之下。
“我喜欢你的自信,但却不喜欢你的傲气。”梅二冷冷的说道。
“为何?”楚庄寒问道。
“因为在我面前,任何用剑之人都不该有傲气,你也一样。”梅二冷冷的说道。
“看来你不服我。”楚庄寒笑了,老者一愣,楚庄寒笑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曾经让他笑的人,都死了,死在了他那完美的剑下。他的剑很完美,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绽,他的剑在杀人的时候是最完美的,因为剑本就是用来杀人的,比如画家的比,书法大家的笔,都是用来书写才会完美,所以剑也一样。那一刻,楚庄寒的剑就会和谐,就会无可挑剔,就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我是天下第二,自然不服,因为你该是天下第三。”梅二无比认真的说道,他知道楚庄寒的剑很完美,没有破绽,若论剑法梅二的剑绝对不如,可是梅二对于剑招剑法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字,快,他的剑从来都是以快为主。梅二的剑也是快的极致,快的完美,他自然不惧楚庄寒。
“你来了,这一战该分出胜负了。”楚庄寒的剑轻抖一下,剑气飘逸,竟是将雪花之下的那朵朵梅花击落而下。
“我也想,可惜那个家伙不肯,接着。”红色的战帖从空气之中旋转而去,这一战帖竟是破空而出,比起任何的剑更加的锋利,似乎连空气都能够被战帖撕开,缓缓旋转的战帖,很慢,很慢,但是所过处泛起涟漪,至少老者的脸色已经无比恐惧。江湖传言梅二剑法如神,却不曾想内力竟也是如可怕。可是楚庄寒轻轻的伸起手指,就夹住了战帖,缓缓打开,里面的内容却让他眉宇一蹙。
“公子白,无名小卒也配与我决战?”楚庄寒的脸色有些阴冷,他很不高兴,因为他觉得梅二在戏耍他。
“的确是无名小卒,可是这个无名小卒接住了我的剑,天下能够接住我手中长剑者,惟此一人。”梅二冷淡的说道。
“这便是你自称天下第二的原因。”楚庄寒的眼眸一亮说道。
“不错,他是天下第一,他的天下第一,没有剑客,是真正的第一。”梅二无比认真的说道。
“那他跟我也是比剑?”楚庄寒道。
“自然。”随后梅二走了,与来时一样,他的来的悄无甚喜,走的也是如此,速度之快鬼神不及,你看他上一刻还在,可是下一刻就不在了,如果让人评价他的身法轻功,那么别人只会觉得就那样,评价不出他究竟有多厉害。
“寒山潜龙潭,好地方。”楚庄寒道。
“听说了吗?”雪天之中,小小酒楼之中已然挤满了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坐在了这样拥挤的地方,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会推心置腹。每一个人温上一壶酒,几杯热酒下肚,巴不得将少时上树掏鸟窝的事情,当作风光事迹吹嘘出来。
“听说什么?”有人好奇问道。
“落梅山庄庄主楚庄寒,你们知道吗?”那人一杯热酒下肚,粗声说道。
“这谁不知道啊,天下第一剑客楚庄寒,与梅二号称绝世双骄的黑白剑客之一。”一人站了起来,大喇喇的说道,仿佛知道楚庄寒的名气,那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就是他,一个月之后在寒山潜龙潭与人决战。”那人高声说道。
“什么,天下第一与人决战?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挑战楚庄寒,上次挑战楚庄寒的那一个人,是谁啊?”有人大声问道。
“还能是谁?是五年前的那一位孤鹰老人吧。”有人回声道,嘶的一声,酒楼之中热气腾腾的,许多人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孤鹰老人这个名字,五年之后依旧令人可怕,他的双手拇指食指跟中指,是黑色的,黑的就跟炭火一样,这一双手,当别人面对他的时候,就会知道这双手的厉害,他的手指可以轻松的捏断别人的剑,他的手指捏碎一个人的吼骨,就跟吃饭睡觉一般简单。
“原来孤鹰老人是死在了他的剑下,天下第一剑客当之无愧。”有人大声说道。
“没错,五年前孤鹰老人挑战楚庄寒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挑战楚庄寒了,因为谁也不敢肯定能够在楚庄寒的剑下活下来,连孤鹰老人都不能活下来,谁敢挑战他。”有人无比好奇,也不仅仅是有人,因为拥挤的酒楼已经都安静的听着他们,有些人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敢挑战楚庄寒,莫不是黄泉山的山主?”有人好奇的说道,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位邪道第一高手敢有这个胆子。
“黄泉山山主哪敢有这个胆子,越是宗派人物,越是怕死,我看应该是墨衣剑客梅二吧。”有人却怀疑到了这位第二剑客,若说还有一个人能够与这位天下第一剑客争锋,也就只有这位天下第二剑客,毕竟到了天下第二的位置,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呢?
“你们不用好奇了,他叫做公子白。”那人接着说道。
“公子白?”
“公子白?”
“公子白?”酒楼之中许多人都愣住了,江湖之上不曾听说过这样的高手。
“没听说过这样的高手啊?莫不是想要成名,所以找上了楚庄寒,不过他也太自大了吧,居然找上楚庄寒。”有人认为这个公子白就是想出名想疯了。
“是不是自大不好说,不过这位公子白的战书,乃是梅二下的。”那人道,啪,啪,啪,酒楼之中许多人将要饮下手中一碗热酒,可是听到了这句话,竟是愣的将手中那碗热酒摔下。可是他们来不及可惜,因为那句话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梅二,竟会为了一个人送战帖?”有人诧异的说道。
“如果这个人是天下第一呢?”那人道。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所有人都诧异的说道。
“没错,因为他就是那一个令梅二甘居天下第二剑客之人,所以他是天下第一。”那人肯定的说道。
“公子白。”一个黑袍斗笠男子,缓缓吐出来这三个字,似乎是从齿间咬出一般,虽然是穿着奇怪,但是江湖之上,奇怪的人多得是。所以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只见此人桌上放着一柄剑,斗笠之下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手中拿着一个茶杯被他握得粉碎,可是他的手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
“我们似乎太高调了一点。”梅二淡淡的说道,因为他觉得实在是太高调了,这辆马车很豪华,而且是整辆马车都是贴着金箔,至于这辆马车是如何来的。自然是萧白的朋友借的,当梅二听他说还有朋友的时候是不信,萧白怎会有朋友。而且他还能借到一辆如此昂贵的马车,还有一匹健硕如龙的骏马,这匹马的价值不下千金,就算是萧白的有一个很豪气的朋友,也不可能借他。不过当萧白提着梅二的剑,放在了梧州首富的脖子上时,梅二终于知道这个朋友是何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