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正在说话,忽见姜须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全都吃了一惊。薛丁山登时就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姜须,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慌张?”姜须气喘吁吁地说道:“薛哥,咱们从寒江关调来的粮饷被潜伏在琅琊寨的突厥兵将劫了。”
“什么?”薛丁山闻听此言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近来由于雨水多发,道路泥泞,三十万大军的粮饷接济十分紧张。好不容易从寒江关调的粮饷快到了,万万也没想到竟然在白虎关界内被突厥的人马劫了,薛丁山怎么能不着急啊。勉强稳了稳心神,急忙问道:“什么时候被劫的?”姜须连忙说道:“昨天晚上。是押运粮草的铁鹏将军不顾身负箭伤,快马飞报到大营的。”
“昨天晚上?”薛丁山略一沉思,说道:“也许还来得及。姜须,你赶紧到大营传令中军官点鼓聚将,我随后就到。”
“是。”姜须急急忙忙答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薛丁山又唤近身书童荀清,道:“清儿。”
荀清在门外听见呼唤,赶紧进来,“世子。”
薛丁山吩咐道:“快去鞴马。”
“是。”荀清答应着,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薛丁山急忙脱了身上的素服,更换戎装。薛郁莲也连忙帮着他顶盔冠甲,罩袍束带。
一边收拾,薛郁莲一边嘱咐薛丁山道:“云峰啊,冷静点儿,不要太着急。番兵即便是侥幸劫了粮,带着辎重车辆走不了多快,时间还赶得上。你自己也要多当心一点儿。”薛丁山一边往腰间挂宝剑,一边说:“我知道了。”说完,往外便走。刚到门口又站住了,回身说道:“姐姐,粮饷被劫的事先不要告诉元帅,免得她担心。”薛郁莲稍一迟愣,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干劲去吧,家里有我呢。”薛丁山这才转身急匆匆出了书房。
帅府门外,荀清早已经备好了战马在阶下等着。薛丁山疾步下了台阶,拢住缰绳飞身上了腾云马,马上一扬藤鞭。腾云马像离弦之箭一样出了白虎高关,一直进了驻兵的大营,穿过辕门到在中军大帐之外。薛丁山这才勒住战马,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进中军大帐。
中军帐里,当值的将官们早已经满身披挂,静静地列立在两厢等候着将令。
薛丁山进了大帐,一直来在帅案之后,说道:“诸位将军,突厥趁我们不备悄悄潜进白虎关界内,在琅琊寨设下埋伏,劫取了我军从寒江关调来的粮饷。粮饷乃是军中的命脉,我们必须把再从突厥手里夺回来。向导官何在?”
帐下的向导官听见叫,慌忙出列来在帅案前施礼,说道:“参见元帅。”薛丁山问道:“从琅琊寨到突厥境内有几条路可走?”向导官慌忙回禀说道:“有三条道路可通。右边一条乃是阳关大道,路途平坦,但是距离较远且由白虎关旁绕过;左边一条乃是山间小路,只能走一人一骑,不能走车辆;中间一条穿过黑水岭十里长峡,离突厥很近,可通车辆。”
“噢。”薛丁山点了点头,略一沉思,又问道:“中间这条路离白虎关多远?”向导官慌忙禀道:“约有二百余里。”薛丁山说道:“好,你且退下吧。”
“是。”向导官躬身退到一边。
薛丁山看了看帐下的将官们,说道:“众位将军,我们必须在这三条路上设下埋伏,才有可能把粮草拦截下来。中间这条路虽然好走,路途较远且绕过白虎关,我料突厥的人马不会走这条路。左边的小径自不必说,他们更不能走。我们只有在右边这条路设伏了,这条路途径黑水岭也适合设伏,但是路程对我们来说有点儿远,我们必须在突厥人马到达之前赶到那里。姜须,秦英听令。”
姜须和秦英赶紧出列,来在帅案前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在。”
薛丁山抽出一支令箭,说道:“你们二人各自带领一千人马,另带五百弓弩手,星夜兼程,在十里长峡两侧设下埋伏。候突厥兵将到来,听我的响箭为号,从两翼掩杀夺回粮草。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到并设好埋伏。倘若延迟贻误军机,定按军法处置。二位贤弟,拜托你们啦。”
“末将接令。请元帅放心,我等一定按时赶到。”姜须,秦英接了将令,转身疾步出了大帐去做准备。
薛丁山取出第二支令箭,说道:“秦汉,窦一虎听令。”
秦汉,窦一虎慌忙顶手施礼,说道:“参见元帅。”
“命你二人带领两千铁骑,快速绕到突厥军的后面,等他们进入黑水岭峡谷之中封住谷口,从后面掩杀。不得有误。”
秦汉,窦一虎接令,也慌忙出帐去了。
薛丁山又取出一支令箭,说道:“虽然敌人从其他两条路上走的几率不大,我们也不可不防。程千忠,程千万听令。”
两个人也赶紧施礼,“请元帅吩咐。”
“给你二人五百人马,在白虎关旁旁边的官道之上张旗鸣鼓以作疑兵之计。”
“是。”程家弟兄领了将令也出去了。
薛丁山再次传出一支将令,说道:“尉迟江,尉迟松听令。命你们二人带领一千人马把守住左边的道路,在路口燃起烽火迷惑敌军。”尉迟弟兄应了一声,接过令箭也走了。
四支将令传完,薛丁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跌坐在了交椅之上。情急之下,能做出如此的安排,连他自己也有些诧异。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来:突厥的将官敢到白虎关之内劫粮,来的一定不是平常将官。姜须他们能应付得了吗?想到此处,急忙又站了起来,说道:“瑛龙。”薛瑛龙赶紧过来了,施礼说道:“爹爹。”
“去准备一千骑兵,随我到黑水岭谷口拦截突厥的人马。”
“是。”薛瑛龙答应着,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