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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灵 飞仙鼠(六)

风忆尘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已经不是狼狈至极能够形容的了,那是惨不忍睹了,因为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真的是伤痕累累啊。

影卫裴元志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没有了以往的神态,眼神有些低迷,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奕奕。他身上不比风忆尘身上好,亦是伤痕累累!

风忆尘看着对方,想着对方那么想要战胜他,他总感觉,他要战胜他的目的并不是只有战胜他。

“光勉!”风忆尘暂稍休息后,继续运转灵力,发动着强大的灵法。

裴元志看着对方那身后越来越大的光影,眼神竟有些迷惘,他喃喃自语道:“光影,光的影子,虽然只是一个影子,但是却是光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因为,光芒,不可能照耀整片大地,从始至终,总要有光影为其垫理光所触及不到的地方!”

裴元志再次运转身体内残留不多的灵力,他誓死也要为他的光,垫上他这最后的垫脚石!“光耀天地,终身随影!”这是他正真的绝技,也是他,心中光的影射!

风忆尘身后的光芒,竟是不足对方的十分之一!不知者,都不清楚裴元志到底是影还是光了。

耀眼的光芒在这片天地中绽放,亦如那人间的黎明,璀璨而又夺目,但,亦是短暂!

光芒消逝,现出战场的面目,风忆尘和裴元志双双倒在地上,紧紧闭着双眼,似乎,都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不久,风忆尘的额头处那三瓣莲花发出了阵阵光芒,伴随着一声轻轻地“嘤”,风忆尘从昏迷中醒来,他现在只感觉全身上下和渡天劫时一样,无不酸痛无力,他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紧紧闭着双眼的裴元志,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信念,可以让对方施展出那般强横的灵法,他用双手撑地,缓缓地挪到了裴元志的身边,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以性命为代价的灵法,裴元志究竟是为什么这么……执着呢?风忆尘一时想不明白,也许,以后也想不明白。

其实,要不是风忆尘额头处那三瓣莲花的能力起了作用,风忆尘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因为裴元志使用的灵法,算是一种绝对成立的灵法,那便是以命换命,但是却不是让一个将死之人以另一个活人的生命为代价的满血复活,而是以自身生命的死亡换取对方一人的同死!但前提是,双方的实力不能差别太大。

风忆尘想不明白,为什么裴元志会这么做,也许,连裴元志的上司源天逸都不明白。

其实,影的出现,必要的元素便是要有光的!

而魔帝对裴元志有过恩惠,所以,裴元志才心甘情愿的做那人的影,他也是五卫中唯一一个真正尊重魔帝的人。

“我愿意成为那人的影子,为他探尽一切光芒无法照耀的地方!”裴元志在很久远的时候,便发誓的说道。

“其实,我真正的能力,便是光元素,只是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堕落成为了影。”裴元志在释放舍身技时,心中不悔的想到。

……

小白和冼云星打的是热火朝天。

小白右脚一错,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星驰电发!”电元素急速的凝聚于小白的身后,展现出惊人的气势。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惜一切的想要杀死我。”冼云星实在是想不明白,从刚刚到现在,对方一直是使用灵法对他狂轰乱炸的,敌意简直是能淹没了他,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导致了对方这么大的敌意呢?

“你还有脸问出口,三年前的事情,你对我和弟弟做过什么,你是都不记得了吗?”小白的怒气值MAX,她继续使用灵力对对方狂轰乱炸,突然,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手上的灵法,略有些嘲讽地说道:“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记得住你做过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呢,也许那些事对你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冼云星没有在意对方最后的嘲讽,他为对方那前半句话微微发愣:“三年前?你和你弟弟?我怎么不记得我三年前遇到过一对姐弟,而且还对他们做出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冼云星想不通,他下意识回忆起三年前的事情,可还是一无所获,他实在想不到三年前他做出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小白看着对方那一副无辜的表情,她紧紧的咬起了牙,“三年前,你就是以这副对任何事情都不管自己的态度,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的面貌,想要杀死我和我弟弟,要不是最后,有千寒的相助,我已经死在了那火海之中。对于你这种游戏人生的态度,真的是让我火大啊!”

冼云星听到对方那咬牙切齿的抱怨,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连忙用灵力发出了有些惊诧的话语,可是声音出现的时候,还是平平淡淡的:“你是风初愿?”

“是的,没想到你还能想起我,真的是……荣幸之至啊。”小白嘲讽地说道。

“风忆尘,”冼云星震动着空气,平平淡淡的说道,“他不是你的哥哥吗?”

“现在,我是姐姐。”说出这话时,小白竟有些骄傲。

冼云星紧紧地盯着对方,很清楚的便看到了对方那现于表面的骄傲,他不禁的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夜。那一夜,血卫火烧村庄,他利用那火海,和对方玩了一个游戏,一个他经常玩的游戏,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夜的游戏,改变了他对所有人的看法。

想到这里,冼云星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忆起以前的记忆。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机缘巧合下,变成了灵,但也因是这般原因,他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他有一次很饿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在大街上乱逛想看看能不能碰上吃食时,被人贩子看中,抓了起来。人贩子不给他吃喝,还在旁边看着他窃窃私语地说:这个小子长得挺水灵的,咱先不当奴隶买,等几天,应该能卖个更好的价钱。果不其然,没有过几天,他就被一个马戏院的人看中,打算收其训练,表演杂技为其赚钱。人贩子见对方有意,也很开心,和对方谈价格,但是对方出的数不合心意,便讨价还价的说道:“你看这小子,长得水嫩嫩的,我才没有马上将他出手卖给黑市让他做个奴隶,我就是想为他等个有缘人啊,而您这些钱还不够他这几天吃的饭钱呢。”冼云星在旁边害怕的瑟瑟发抖,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吐槽:“骗人,你从未给过我什么吃的,只是见我快饿死时才会勉强给两口吃的。”

最终,马戏院用较高的价格买下他,人贩子高兴地从旁边数钱,而那马戏院的人以一种看商品的目光不断地看他,扫过全身,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个美男胚子,若是训练成功,应该能赚不少钱,但是:“他会说话,这件事不好办,日后调-教不好说,还容易招惹麻烦。”人贩子一听这个,道:“这还不简单,一剂哑药灌下去,保证没问题,见你们给钱痛快的份上,我白赠你们一剂哑药,这哑药啊,可也是个贵重东西呢,算起来,你们是赚了的。”

最后,在人贩子和马戏院的人的共同压制下,冼云星被灌了哑药,从此失声。

冼云星尽管被灌了哑药,但还是保留一丝侥幸,也许,到了马戏院他能够过得好些,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马戏院那里是变本加厉的黑暗,他们将他关在一个笼子里,每天还是不给食物,并告诉他,要想要吃的,就要听话,陪他们玩“游戏”,这才能换来一点吃食,他们要他玩的“游戏”,就是要耍一些杂技,并且有一点做不好的就要挨打,扣吃的,所以最后就算他努力的最好每一个动作,剩余的吃食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最多,也就是能勉强维持生命。

整个过程,简直不把他当做一个人,更像是一头牲畜!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半年后,在一次他们带他出演杂技时,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因为倒霉的他,在表演完后,被一个富贵的人找上了,富贵的人和马戏院的人说想要买了他,马戏院的人当然不同意,他们辛辛苦苦训练的他,还没有给他们赚够钱呢,怎么能让别人给带走了?不行,这绝对不行!但是他们耐不住对方的权力过大,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哭爹喊娘的,说他们怎么怎么的苦,最后,对方说要出大价钱买他,那些人想了想,才满不情愿的松了口,其实,他们偷偷的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因为就这一次,他就算为他们赚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富人将他带到了他的住处,为他洗涤了身体,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并且叫来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他感谢着对方,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从未吃过的食物,而那富人从旁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似是要用目光看透他整个身体!

他原本以为这次终于得到了救赎,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之所以买下他,是因为看上了他那俊秀的面貌,对方想让他做他的——娈童!!!

他刚走出了深渊,便又踏进了地狱!

在那以后,他换了“游戏”的内容,也换了“游戏”的对象。每一次和富人“游戏”过后,那富人都会奖励他一大桌子的美食,可是,他却渐渐的对美食失去了兴趣。尽管他很饿,但是,就是提不起来兴趣,以至于最后他当上冷卫后,他也只是将美食带与身边,却并不想吃它们。

而这个富人,也带他出入各个场所,令他见识了人类中的尔虞我诈,看惯了各种的阴奉阳违,看遍了暗中伤害他人性命只为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的行为。他在一次被带出参加一个盛大的酒会时,逃跑了,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有了一些灵力,所以逃出那人的魔爪也变得轻而易举了,不像以前,逃跑失败被抓后,是那富人对他的变本加厉!

他隐藏在外面,努力的修炼灵力,三年后,他以游戏的规则,残忍的手段,杀死了那富人的整个家族,还有整个马戏院和绑架他的人贩子的集团!因为那富人家大业大,所以杀光所有人包括他家的佣人时,被寻找卫的继承人的源天逸看中了,有着冰冷的心,对任何事物都不会产生怜悯之心,杀人手段令人发指,这不正是他要找的冷卫继承人吗?而那时,报复完了仇人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目标,所以,他便稀里糊涂的当上了魔界的冷卫继承人,最后通过考验,成为了真正的冷卫!

成为了冷卫后,他更加的以杀人为乐,并且都是以游戏的方式让对方死去。游戏人生,不过如此。

他游戏中的选择题,没有一个人的选择让他满意,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和多年朝夕相处的夫妻,血浓于水的亲情产生决裂,呵,多么脆弱的感情啊,在面临危难时,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而那一夜,他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他不知道该欢心,还是该悲伤,他没有说出令人激动的三秒钟,他没有看到令人愉悦的场景,他……没有了理由去杀死游戏中的二人,虽然其中一个已经赴死,但是对方将永远的活在另一个人的心中,即使,他用了灵法为其封印记忆,也终是于事无补。

他那时的震撼,至今仍历历在目,他绝无仅有的放掉了另一个人,还不惜花费大量灵力施展灵法让那活着的人忘记对方,因为,他并不想让活着的人受罪。现在,那一个震撼他心灵、令他首次感觉死去很遗憾的人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竟生不出战斗的欲望了,因为他明白,他是不可能战胜这样的人的。

“我认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冼云星又看了对方一眼,对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他从未见过得光芒,他闭上了眼眸,冷静地说道。

小白看对方含情脉脉的盯了他半天,最终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瞬间愣住了:“为什么?”她不解,极其的不解!

“因为无心是打不过有心的。”冼云星平静地说道。是的,在多年以前,他杀死他的仇人之时,他的心,便已经死了。

“啊?什么歪理啊,什么无心有心的,真的是,你没打过,你怎么知道啊?”小白更加的不解了。

冼云星缓缓地继续解释道:“我的心早已死去,而你的心中还充满着无限信念,这便是我战胜不了你的原因。”没错,他的心,早已冰凉,不在滚烫!

“胡说!”小白不知怎么瞬间怒了,“冷卫,你虽然被称之为冷卫,但是却并非冰冷的,所有的人中,就没有真正冰冷的人!你,给我燃起斗志来,像个男人一样大大方方的和我打一场,来为三年前的恩怨,做个了结!”就像是他最后放走了风忆尘,并且还为他着想的封印了对方的记忆,这就可以说明,他的心,仍然滚烫着,只是因为世间的种种伤害,隐藏了起来!

冼云星明显的愣了一下,看着对方那充满怒气的脸上,他嘴角不可思议的勾了起来,他似乎……笑了:“好,我就为自己三年前做过的事,画上一个句号。”震动的空气发出的声音,竟也染上了些许的欢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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