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风心中有一个猜测只是不太确定而已,他需要一些人去证实一下。
“是。”纵使暗卫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他也不敢说,反正听从木兰风的指令就对了。
暗卫走了许久之后,木兰风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一副已经完成了的女子画像,俨然就是秦玉,手指轻轻的放在上面抚摸着,眼神也是温柔似水,好像那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秦玉,我好想你啊,你在哪儿,快点回来,好不好……”
木兰风的内心苦涩,秦玉已经离开他太久了,快要久到他忘记她的笑容,还有她温柔的声音了。
良久,木兰风才回过神来,朝着外面大声呼道,“来个人!”
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说,“皇上,有什么事?”
“你派人去太医院问一下。”木兰风直接说到。
太监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应了一声,接着便退了出去,其实他有些疑惑木兰风让他们去问什么,是问问中毒的事情,还是问问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木兰风再一次叫住了他,“去问问他们太医院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种状况。”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顺便问问,他们的幕后之人是谁。”
得到命令以后,他便直接带人去了太医院,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人,直接让他们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看着排排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太监这才把自己要问的问题说出来,“为何你们太医院没有一个人中毒了,我们怀疑那毒就是你们下的。”
一瞬间,下面议论纷纷,也有人惊恐不已的说着,“你可不能诬陷我们呀,为什么我们没有中毒,我们也不知道呀,你不能因为我们没有中毒就说毒是我们下的吧!”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表现出他有多愤怒。
他这话一说出来,就有不少人上去附和。
太监眯了眯眼睛,犀利的看了他们一眼,一时间,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了。
突然,有个身型有些臃肿的人走了出来,穿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服饰,看着太监也是一点也不害怕。
“你们都全部站在这里干嘛,交代给你们的事情都做好了吗?难道是觉得你们的时间太多了,所以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像是看见了曙光一样,倾泻而出,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了。
太监没有阻止,既然这个人有这个话语权,那么知道的事情肯定比那些虾兵蟹将多。
“你就是这里的管事吧。”太监走到他的面前问到。
“是的,你是谁?太医院是你可以随便指挥的地方吗?”男人也不畏惧,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说话。
“我是皇上身边的人,他让我来询问你们一些事。”
“皇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中毒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希望皇上不要为难我们太医院。”
太监弓着背,语气带着一些恭敬了,“还请你多包涵包涵,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的人,希望大家之间不要闹得太难看吧。”
奈何男人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冷笑了几声之后,甩袖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太监说,“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做不了的事情就是做不了,其他的就不要再多说了,你只需要如实的告诉皇上就好了。”
他都这样说了,太监也别无他法,直接带着人原路返回,回到木兰风的面前告诉他询问的结果。
木兰风听着太监汇报完之后,内心的那个想法得到了证实,这件事情就是秦玉他们做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了。
既然这些药物对他们的身体只有利没有害,那么痛几天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木兰风不想再多管了。
“嗯,知道了,让人给太医院送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就这样,退下吧!”
“嗻。”太监不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
男人看见送来的东西,不禁喜笑颜开,立马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曲靖。
曲靖知道这事情的时候,皇宫里面的人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正在打算第二波的药物了,却得知木兰风居然那么的心机,一时间,也下不去手了。
“这木兰风,还真的是会耍心机,罢了吧,这次就先这样,算他走了狗屎运就先放过他了。”曲靖很傲娇的说着。
虽然是赏赐了太医院,但是木兰风还是叫人把太医院监视起来了。
只不过还没查出来身边的人都是谁动的手脚,江南那边忽然传来了洪涝的消息。
木兰风盯着这些奏折,纵使自己再怎么有心,也不能飞奔过去,好在自己手底下的人办事还算得力,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
打理了大半个月总算是把洪涝给控制下来了,只不过看到伤亡人数的时候,木兰风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生老病死自然灾害是他这个皇帝压根没法控制得,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把灾害降低到最小。
木兰风播了一大笔银子过去给江南的百姓重建家园,朝廷里面一些得力的官员也派过去不少,本以为洪涝的事情能够一笔带过的。
只是这洪涝过后,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各种各样的疾病扑面而来,像是一张蜘蛛网一样把人包裹在里面,而且还粘在了人们身上挣脱不得。
木兰风派了太医院几个不错的太医过去,只是都没什么效果,这病扩散的越来越厉害。
曲晴儿发现最近越来越多的难民涌进来,虽然官府的人安排了住处和食物,可是这些人脸上依旧是萎靡的厉害,一个个精神不济。
本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再次来到难民这里之后,发现有人把吃进去的食物都给呕吐了出来,有的人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哪怕是吃饭的力气,这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来到了一位老人家面前,就是这个老人家把喝进去的粥全部吐了出来,旁边的应该是她的儿子,擦着自己的眼泪,想要把自己的粥分给老人一些,却被老人摆了摆手。
“我喝了也是要吐出来的,你都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自己留着吧,给我就浪费了。”
曲晴儿给老人家把了脉,脸色凝重,旁边的人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个大夫,立刻跪在地上求着道。
“这位姑娘,您看看我母亲是得的什么病,官府派人过来看了,可是都说只是普通的发热风寒,药也喝了什么用都没有,我母亲原先身子骨还是不错的,现在连吃都吃不进去了!”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曲晴儿问道。
“路上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曲晴儿用手去试探了老人家额头的温度,果不其然,整个额头烫的厉害,包括给她把脉时候的手腕,那温度也不想是一个正常人。
她拿出随身的清热解毒丸给老人家喂下去一颗,然后道:“除了这位老人家之外,你们一起过来的,是不是又别人也有这样的症状?”
她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脏兮兮的,精神不好,所以也看不出来有没有人有相同的症状。不过这个人在这里呆这么久了,应该会知道些的。
“有的有的,我们路上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也是吃了吐,整个人都不精神,有两个小孩子已经没了命,给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都是在颤抖的,生怕自己的母亲也会这样。
曲晴儿面色凝重,小孩子身体抵抗力跟大人比起来始终是羸弱的,所以最先生病的会是小孩子也不怎么奇怪。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没注意到有人吃了东西会吐的。”那个人又道。
曲晴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没有吐只能说明病症还没有那么严重,能拖这身体走到这里来的,这身子骨怎么说都是不错的。
她就只能一个一个的把脉,确定了大约十几个人之后,喂了清热解毒丸,然后叫人把他们放在一起隔离开来,还叮嘱着来这里的人一定要带着面纱,这里的人喝东西都不能被带出去。
之后写了信给秦玉,把病症交代清楚,她心里其实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还不敢确认,需要自己的师傅给自己出出主意。
秦玉收到她的来信之后,结合她描述的情况,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瘟疫,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任凭这些难民到处逃窜,迟早会把病传给其他人,但是她也不敢打包票,万一要不是的话,岂不会让百姓无端端陷入恐惧之中。
想到这里,秦玉觉得自己需要亲自过去一趟,才能弄清楚这个病。
然而她一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拒绝的。毕竟她有了身子,绝对不可以以身犯险。
饶是秦玉再怎么坚持,还是没有拗过这些人。
曲靖得到消息的时候,写了信给自己的妹妹,让她陪在秦玉的身边。曲晴儿一直盯着秦玉半步也不离开,饶是她再怎么想跑都不行,于是两个人就只能在一起商量着这疫病该怎么办。
“我已经叫官府把人都给隔离了,来来往往的人也都会用艾草叶熏一下,传播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就应该考虑怎么把这些病给治好才行。我观察了几天,这瘟疫致死率不是很高的,也有的人抗过来自己就好了,但是毕竟是少数,有的人因为病情吃不下喝不下,身体肯定一天不如一天的。”曲晴儿道。
秦玉依照她给的情况整了一张药方子,让人先给逃难过来的难民试了一下,发现效果还不错,至少那十几个染了病的人喝了药之后已经不再发烫了,胃口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有了这个发现,曲晴儿更加膜拜秦玉了,都没有出诊就能够把人给治好。
秦玉点了点她的额头,“也是你不顾着自己的安危天天往难民那边跑,要不是你给我提供的这些情况,我又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药方?既然这个药方有效的话,还是赶紧推到江南那边去,早点把那边的疫情给控制下来。”
她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病能治好就行。
“哥哥已经着手准备了,他会亲自过去,师傅就放心吧。只是师傅,我听说江南那边的灾民数量庞大,估计那边的病情更严重一些,现在那边连吃都吃不饱,哪里来的药材治病呀?”曲晴儿担忧道。
闻言,秦玉松了口气。
自己的药材铺子全国都有,从江南附近调过去的话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依照薛利的能力,压根不存在药材不够用的问题。
于是她又敲了敲自己徒弟的脑袋瓜子,道:“难不成你忘了你师傅除了是个大夫之外,背地里其实还是一个商人?以前我走南闯北把自己的药材铺子推广到全国,难不成都是摆设吗?”
曲晴儿立刻捂着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情呢。
“是哦,师傅的药材铺子肯定不会缺药材的。”
曲靖和秦玉的徒弟们一个个都动身出发,带了一大堆的东西。秦玉觉得,江南的疫病和自己这边的没准还会有些许的差别,这个时候还是要找一些懂医术的人过去,万一遇到了什么问题也不至于太过慌乱。
而自己的徒弟一个个自告奋勇也是让自己很感动的,于是让他们都去了,除了留在自己身边的曲晴儿。
还在为江南疫病事情弄得焦头难额的木兰风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很相信秦玉的能力。
太医院的人禀报之后,简直要把秦玉夸出一朵花来,木兰风心里也高兴,面上还是沉稳的让太医院的人也不要拖后腿,跟着他们一起救治病人。
为了能够把疫病完全控制住,木兰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太医院的人都派送出去了,就只留了一两个以防皇宫里的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