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师姐辛辞?”我适时插上一句。
“对,就是红衣师姐辛辞!她是时月师兄的亲师姐。重明长老去后,时月师兄能从中走出来都是因为她,不过……不过红衣师姐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一说到红衣师姐有喜欢的人,在场女弟子都好奇起来,纷纷逼问红衣师姐喜欢谁。
“这个我不好说。有一次我碰到……”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越听越心凉。最后悄无声息地闭了房门。
时月轻薄我,是故意做戏给他师姐看的吧!
酉时很快就到。宫南得知白云笙约战我紫竹林,马不停蹄的就赶来敲门。
“宫南,找我有事?”我睁开惺忪杏眸,打开门的瞬间香风阵阵,纷飞的花瓣落满眼帘。
宫南愣了眼,见我发丝上沾了花瓣,伸手正打算帮我弄掉,却不想我拢过长发抢了先。
“你……你真想去紫竹林啊,大师兄很可怕的。”
“那能有什么办法!我能绑他第一次,相信也能绑他第二次。你来得正好,我路痴,正愁怎么去紫竹林呢!”我伸着懒腰,嗅着空气中迷人的香甜。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什么大话。上次你之所以能绑大师兄,不过是你攻其不备而已。这次大师兄认了真,你确定你还能有赢的把握?”宫南语重心长道。
我从来没想过能赢白云笙,整个落山的弟子怕都没有谁能赢得了白云笙。一会若是输了,我也不丢脸。
不过,以白云笙睚眦必报的个性,定然不会让我简简单单的输。为了输也要输的体面,我才不会让他有整我的机会!
遂即脑子灵光闪烁,我对宫南招了招手,然后吩咐他替我办事。
紫竹林,这里生长了大片大片不算高的竹子,叶子细长呈幽绿泛紫色。风一入竹,万竿倾斜。
我凝聚灵力立于风吹欲倒的紫竹之上,随手做了一根笛子放在唇边注入气流,很快那悠扬的琴音中便多了不协调的一曲。
白云笙见围观的弟子越聚越多,面色难看。特别是红衣师姐辛辞出现的时候,他几欲愤怒地站起来。
我欣然一笑,好奇宫南也不知道从中加了什么料,竟连师父他老人家都气得捏碎茶碗。
“看!她来了!凌箬师妹来了!”人群中有弟子突闻笛声,见我已然出现,兴奋得喊出来。
不协调的曲调依旧进行着,我不知道我这是为何,听到从白云笙弦上倾泻出来的琴音会心悸,不由自主的想用其他声音去阻绝。
“不自量力!”白云笙低道,眸底戾气暴涨,手上拨弦的动作也越发快起来。
我有些承受不住,凝聚的灵力渐渐撑起保护屏障,试图将那些让我听起来不舒服的琴音阻绝在外。可这根本不抵用!因我使用保护屏障分心,一丝鲜血滑出嘴角。
“云笙!”辛辞见情况不妙,出言制止。
时月风流依旧,见我吐血还肆意打量,所幸的是我发现他促狭的眸子有那么一瞬是瞥向辛辞的:“师姐,新弟子那么好看,连时月见了都差点动心。云笙师兄不过试探一下新弟子的实力而已,会知道分寸的。”
心口一阵阵的痛,那种痛几欲让我窒息。我稳住心神,看白云笙的目光也不似之前和善。执起笛子,我熟练的将曲子融入琴音中,试图调解那份汹涌澎湃。
白云笙见此,似狐狸的眸子微眯,辗转间就换了一首高难度的曲子。
我暗骂,为了免受外界干扰,干脆合上眼睛。任风怎么吹,周边竹林怎么摇摆,我的发丝又如何凌乱……都不为所动。
“哇——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音杀术?连这种术法都用来检测新弟子,掌门的弟子不好当啊!”
“大师兄太过了吧!还好当初我们没拜在掌门之下,不然都不知道会不会产生心理阴影。”
“就是!凌箬师妹好厉害,也难怪掌门会二话不说收她做徒。”
几名弟子交头接耳,看着斗法的两人,喋喋不休的他们早将几日前我徒步来九里墟拜师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越下竹林,站于围场中央。本以为调解了白云笙高难度的曲调,却不想睁眼瞬间纷飞的细叶突然间似锋利的箭向我刺来。
“白云笙!”我恼羞成怒,也不顾不了那么多,堪堪躲过那道道箭芒,顺手捻了片竹叶便向他划去。
这一划还挺准,惊得辛辞花容失色、白云笙琴声戛然而止,就连在场弟子都停止了呼吸。
时月嗤然而笑,看我的目光多了些许探究之意:“小师妹啊小师妹,你真对得起云笙师兄!啧啧,那么好看的脸毁了,以后他还怎么与我比?”
“大师兄,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啊!”我不理会他,欲哭无泪望着白云笙被我划伤的脸颊,一时间手足无措。
白云笙平缓气息,面颊上的那道灼痛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留下的。辛辞欲上前递方帕,但见我欲言又止、满脸的自责,凌厉的目光向我射来。
“凌箬师妹好生威风!今日我辛辞便向你讨教一二!”说着,她周身灵力窜动,连带着身上的红衣也艳绝夺目,须臾间一把长剑执于手上。
白云笙站起,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谁料拂袖收去古琴他竟在离开临走前道:“你已经通过了考核,从今往后就是我白云笙的小师妹,没人会与你过不去。”
辛辞气不过,却不得不收起手中长剑:“别以为云笙师兄这样说,你就可以有恃无恐!”
“凌箬不明白辛辞师姐是何意,伤的是大师兄,大师兄都没说什么,你这反应倒挺激烈的!”见她嫉恶如仇地看着我,我没了好语气。
辛辞冷笑:“那是云笙不想让掌门为难。若是掌门得知你伤了云笙,你觉得你还能在九里墟待下去么?你好自为之吧!”话落便向白云笙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就不明白了,我就一新弟子,约战的明明是白云笙,她凭什么说师父知道这事,我就不能留在九里墟了?
“凌箬师妹,大师兄他太过分了,连这种高级术法都用来对付你。”宫南瞧见我唇角溢出的血渍,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