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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找场子

冯唐一分真九分假的故事成功忽悠翻了李嘉淇,此时的李嘉淇已经全盘相信冯唐说的话,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冯唐实验符咒效果的小白鼠。但李嘉淇作为冯唐实验符咒的第一只小白鼠,可以说非常称职,并且主动给冯唐提供了第二只小白鼠,自己的女朋友。据李嘉淇说,他女朋友的症状和他差不多,应该也是沾染了鬼气,让冯唐也给弄点符水一并除了根。平白多一个实验对象,冯唐当然是来者不拒。在符纸堆里找出了两张凝阳驱邪符带在身上,又找出两张护身符交给李嘉淇,告诉他让自己贴身带一张,另一张让他带着给他女朋友,这东西可以防止阴邪之物近身,以后就不会被鬼气沾染了,李嘉淇将两张符纸收起来后,俩人出门坐车返回李嘉淇学校。

俩人在李嘉淇学校门口下车后,李嘉淇没有直接去找他女朋友,而是先在校门口小卖部里买了一个可爱的娃娃吊坠,这个吊坠是中空的,李嘉淇将一张护身符折成心型放入吊坠里面,又买了一杯黑珍珠奶茶让冯唐将凝阳驱邪符焚化在里面,符纸的灰烬掺在黑珍珠奶茶里不仔细看很本发现不了。李嘉淇的这一通骚操作,让冯唐看的目瞪狗呆,心里嘀咕怪不得人家有女朋友,自己单身一个,看看人家的泡妞水平,望尘莫及啊!活该自己单身。

李嘉淇的东西准备齐后,俩人再次喝了一口问灵符的符水,直奔女生宿舍。到了楼下李嘉淇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没有多久一个病恹恹的女孩出现在宿舍门口,都不用李嘉淇介绍,冯唐就知道这是他女朋友,因为这个女孩和李嘉淇一样,体表笼罩着一层黑气,显然俩人都中招了。只是女孩看起来没有李嘉淇严重,虽然也是病恹恹的,但比当初冯唐看见的李嘉淇精神头要强一点。可能是因为李嘉淇在她生病的情况下还让她下楼,女孩一见李嘉淇就是一通抱怨,李嘉淇只得温言细语的安慰女孩,一时间两人痴男怨女开始上演言情剧。即便冯唐在女孩一出现时,就自觉的远远的躲开,还是被这波狗粮结结实实的砸了个满头满脸。

这吃狗粮的时间对于冯唐来说真是分外的难熬,也不知过来多久,小情侣终于缠绵够了,女孩脖子上挂着吊坠,拿着奶茶上楼了。李嘉淇走过来对着冯唐一招手,“哥,走了!吃饭去。”“你女朋友好了没有?”“好了!她只喝了半杯奶茶,黑气就开始散了,你的符真灵!教教我呗!”冯唐白了李嘉淇一眼:“我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水平,还教你?你就不怕走火入魔了?”李嘉淇嘿嘿一笑,不再提这个事了。李嘉淇伸手抱着冯唐的肩膀低声问道:“哥,你现在的水平能打的过鬼吗?”冯唐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现在的水平一般般了,特别厉害的鬼肯定干不过,但百年以内的鬼还是不在话下的。”“那你这当哥的可得帮兄弟出出气。”冯唐疑惑道:“出什么气?”李嘉淇一脸的委屈:“哥,我被鬼欺负了,连带着我女朋友俩人都病了半个月,以前不知道你有这本事也就算了,现在不一样了,你这么厉害,我们必须把场子找回来,让那个鬼吃不了兜着走,弄死它。”

看着一脸大仇得报的李嘉淇,冯唐却开始有点头疼,毕竟冯唐并没有真的跟鬼干过架,充其量也就是当了回旁观者,看了场人鬼大战。虽说自己能绘制出一些攻击性的符咒,也一心想找个鬼练练手,但现在真的找到鬼了,心里又开始犯怵了,毕竟一想到当初女鬼那个生猛的样子,就自己这两下子到底行不行,心里没底啊!

看着一提到要去跟鬼干架,渐渐进入兴奋状态的李嘉淇,冯唐赶紧要给李嘉淇刹刹车,要不一会儿这家伙真上了头,现在拉着自己去跟鬼干架,自己可就真的抓瞎了,那就是上赶着送人头。冯唐说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人家只是让你病了一场,你就准备弄死人家,有点太过了吧!”此时的李嘉淇还完全处于兴奋状态,压根没有发现冯唐往回缩的苗头,说道:“怎么就夸张了,俗话说得好,自古正邪势不两立,一个害人的鬼,弄死他不应该吗?这叫为民除害!”“还正邪不两立,还为民除害,真拿自己当圣人了。那还有句俗话,叫存在即为合理,你没来之前那个鬼就在那了,如果真的天天害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人去管?”“不是没人去管那个鬼,而是因为没人会收拾鬼,当然就没人管了,诶!”这会儿的李嘉淇品出味道不太对了,直愣愣的看着冯唐:“我说哥,你不会是怕了吧!”冯唐脖子一挺:“我怎么可能怕?我只是不同意你的做法,还没怎么的呢?就要把人家给弄死,虽说杀鬼不犯法,但也不能草菅鬼命啊!”见冯唐这么硬气,李嘉淇也不追究冯唐刚刚是不是真的怕了,“那以按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去给它上个香,谢谢它手下留情,没要我的命。”

但这个时候冯唐明白,再怎么心里没底,说不想去和鬼打架了已经不可能了,牛皮都已经吹出去了,这一架就必须干了,要不这张老脸保不住了。但这个时候高度还是要有的,于是冯唐直接站在了圣人的高度上开始看问题,清了清嗓子:“俗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先打听一下那个地方有没有其他人被害过,然后我们就去找到那个鬼盘盘道,如果真不是什么好鸟,那就弄死他,如果没那么坏,就教训一下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这次找场子的主力是冯唐,怎么操作的大方向当然由他定了下了,李嘉淇也没有任何意见,具体的操作细节,俩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吃完饭冯唐和李嘉淇分开,各自回学校,准备东西。

到了这周六的傍晚,冯唐按约定的时间,坐公交车来到李嘉淇学校,李嘉淇已经早早在校门口等着了,这次李嘉淇还领着女朋友,俩人手拉着手站在路边,一边等人一边亲亲我我的聊天。刚下车的冯唐,再次被被郎情妾意的俩人兜头盖脸的撒了一盆狗粮,让单身狗的冯唐心里这个酸爽啊!这倒不是李嘉淇故意刺激冯唐,人家只是单纯的想把女朋友介绍给表哥认识一下,只是无心之举却在无意间给了冯唐一万点暴击。三个人在学校外面吃了顿饭,这期间这掺杂了大量的狗粮,这顿饭吃的冯唐都没滋没味的,吃完饭因为时间还早,三个人又跑网吧玩了两个小时,随后李嘉淇送女朋友回宿舍,冯唐在操场上等着。

学校这个地方从来不在照明上心疼钱,校园内只要是个灯,就会通宵达旦的亮着,即便是节假日也不例外,李嘉淇这个学校也不例外,一个个路灯的灯明晃晃的亮在空中,路灯下一排排的树木,早就在冬天之前落就光了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被路灯在路面上留下千奇百怪的阴影。 周六周日的学生不是出去玩,就是钻宿舍里不出来,现在刚过完年,外面的温度还比较低,出来遛弯的学生不多,路上偶尔有几个学生经过,操场上也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跑步,看台上不时的有手机亮光闪动,应该是某些小情侣在哪里偷偷摸摸的约会,看台后面就是李嘉淇说的野战圣地小树林,就是不知道这种天气哪里有没有人,在初春寒冷的夜风中体验一下野外的乐趣。想想那种冷飕飕的感觉,作为资深单身狗的冯唐心里平衡了许多,甚至还有点喜形于色。

不多时李嘉淇拿着两根棍子回来了,看见一脸喜色的冯唐,问道:“哥,自个在这高兴什么呢?”刚刚这种猥琐的想法自己想想就好了,肯定不能说出来,冯唐直接转移话题:“你东西拿来了吗?”李嘉淇一举棍子:“这不是吗?其他的棍子不好找,就两根拖把杆,能用吗?”冯唐接过一根看了看,有一米多长入手很轻,看着也不怎么结实,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个拖把杆能用什么好材料,很多无良商家都是用薄薄的铁皮管做的拖把杆,这个好在还是木头的。冯唐点点头:“就它吧!凑合用,走吧!”李嘉淇拿着拖把杆领着冯唐,离开了操场。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俩人扛着拖把杆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本来路上的学生就不多,一看见扛着拖把杆的俩人,都自觉的远远的躲开,一路之上俩人竟然走出了清场的效果。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昏暗的路灯之下,配着摇曳的树枝,走在晃动的树影中,扛着拖把杆的俩人竟走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这会在配上点背景音乐,简直就是标准的英雄出场画面,但这也只是俩人的意淫罢了。

俩人拐弯抹角的到了中文系教学楼下,这是一个工字型的教学楼,工字正中竖线东西走向,两头的两横承南北走向位于东西两头,教学楼周围是花坛和绿化带,只有寥寥的几个路灯,使这里显得非常昏暗,无形中方便了俩人行动,不易被别人发现。俩人跳进花坛来到教学楼旁。教学楼一楼教室的窗户都装着防盗窗,只有楼梯间和厕所的窗户没有装防盗窗,厕所窗户比较高不好爬,楼梯间在一楼最下层楼梯间的窗户只有半人多高,这个高度不要说成年人了,就是一个半大孩子都能爬进去,俩人直接从一个楼梯间的窗户爬进了教学楼。

进了后,俩人蹲在楼梯下面,李嘉淇把拖把杆放在地上,拿出不干胶开始给拖把杆头上摸胶水,冯唐拿出两张符纸分别粘在两根拖把杆上,又掏出几张符纸递给李嘉淇。李嘉淇接过符纸问道:“哥,这个符纸是干什么用的?”冯唐回道:“这叫炙阳符,是揍鬼用的,一般情况下你看见的鬼,会是像影子一样的虚影,只能看见却摸不到,有了这个符的加持即便它是虚影,这个棍子也能揍到它。”李嘉淇点了点头,其实李嘉淇根本没有听明白冯唐说的什么,但说自己没听明白又显得自己理解能力很水,不过已经听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只要知道这个棍子贴上符可以揍鬼就行了。

李嘉淇看了看拖把头上的符,又看了看手里的符,问道:“那这几张符是干什么的?”“这几张和棍子上的是一样的符,等棍子头上的符用费了,你就换一张粘上去。”“这符还会用费掉?”“废话!符是消耗品,你以为一张符用一辈子吗?”冯唐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酒壶,自己喝了一口,抬手递给了李嘉淇。俩人喝了符水,李嘉淇在前冯唐在后,人手一根拖把杆迈步上楼。

俩人轻手轻脚的沿楼梯上到四楼,这个四楼的走廊处于工字楼中间竖线的位置,承东西走向,俩人走到最东头,看见南北走向的东侧走廊,这段走廊被从中间一分为二,成为等长的南北两段,走廊两侧都是教室,只有在走廊尽头才有一个窗户,没有灯光的走廊内漆黑一片,走廊尽头那里仅有的一个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在这几十米的走廊内显得微不足道。

俩人这会儿正站在南北走廊的中间,看着东北角黑乎乎的走廊发呆,原本的计划是悄悄的进来,偷偷的找到那个鬼,不去触发声控灯以免打草惊蛇,现在俩人想在这黑咕隆咚的环境里找一个鬼出来,能找到那才是活见鬼了。

冯唐看了看李嘉淇,问道:“是这里吗?”李嘉淇点了点头,得到肯定回答后,冯唐猛的一跺脚,走廊内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只是这一脚的声音穿不出多远,南北走廊里的灯只亮了一半左右。即便如此,冯唐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还是把一旁的李嘉淇吓得一哆嗦,李嘉淇一脸惊恐的瞪着冯唐,喊道:“你干什么?把鬼给引出来怎么办?”虽然李嘉淇是一脸的惊恐,但他的这一嗓子,比冯唐弄的动静大多了,刚刚只亮了一半的走廊灯,现在全部都亮了起来。

看着嘴上喊着害怕,却搞出更大动静的李嘉淇,冯唐照着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傻了吧!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把它引出来,我们干嘛来了?”冯唐的这一巴掌打醒了李嘉淇,对呀!我们干什么来了?就是来找鬼的。明白过劲来的李嘉淇,瞬间勇气爆棚,惊恐的情绪一扫而空,手里的棍子一挥,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这个南北走廊也就二三十米长,在灯光下,一眼就看到头了,没有任何东西。走廊两侧都是教室,教室前后有两个门,靠走廊的墙上还有两个窗户,窗户离地面有将近两米高,根本够不着,只能从门的位置向里看。教室的门上有一个玻璃窗,在离地面不足一人高,具体作用不清楚,可能就是为了老师在门外观察学生用的吧!俩人趴在门上的小窗户向里面看,教室里面虽然没有开灯,但借着外面窗户透进来的光,里面的情形基本可以看个大概,除了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桌椅板凳外空无一物。俩人把这段走廊内的几间教室都找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不要说鬼了,连个老鼠都没有找到。

冯唐问道:“你不会找错地方了吧!”李嘉淇疑惑道:“没错啊!就是四楼啊!我和我女朋友来的就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呢?”冯唐抱怨道:“你除了女朋友没记错,还记对点啥!靠你今天就算是白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将符在左手摊平,右手掐诀在符上一点,符纸飘飘忽忽的飞上半空,晃晃悠悠的向前飞去。冯唐这套飞符的操作让李嘉淇看的目瞪狗呆,冯唐跟着飞走的符纸走了几步,发现李嘉淇还愣在原地,抬手用棍子戳了李嘉淇一下,“跟上来!”这才反应过来的李嘉淇赶忙跟上冯唐,一脸崇拜的问道:“哥,这又是个啥符?”“寻址符!”“干什么用的?”“它能帮我们找到那个鬼。”“好厉害!我说哥,你一开始怎么不拿出来呢?”“那是我对你的信任,谁知道你这么靠不住。还要我浪费一张符,你知道制作一张符多难吗?你个败家玩意。”“……”冯唐当然不会告诉李嘉淇自己,之所以一开始不拿出来,是因为寻址符需要元气来发动,自己手太潮有很大几率发动不了,但好在这回一次成功,否则自己就丢人了。

寻址符飘飘忽忽的飞在俩人前面,它的飞行速度和两人走路的速度基本持平,俩人走的慢了,它还会在空中翻飞转圈等一等俩人,俩人走的快了,它就直线飞行,一个符竟然还这么人性化,让俩人心里不由的暗暗称奇。符纸没有飞出去多远,就在四楼中间,东西走廊内的一个教室门前,符纸停止了前进,开始在门前上下翻飞,等俩人到了跟前,符纸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一个下沉从下面门缝钻了进入。俩人忙趴在门上的窗户向里看,只见在教室内第一排,靠近讲台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影,符纸进入教室后,围着人影转了一圈,随后红光一闪化为乌有。符纸的这顿风骚操作,也成功让人影注意,人影转过头看到了门口趴着的俩人,看见俩人后,人影直接站起身向门口走来,一见人影走了过来,俩人赶忙后退了几步,远离教室门,等待着对方出来。

终于即将要和鬼碰面了,作为第一次和鬼接触的李嘉淇,激动兴奋害怕多重情绪掺杂在一起,使得脸色呈异常的潮红,双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棍子,护在自己的身前,过分用力的结果,使得自己身体还在微微的抖动。冯唐也有点紧张,虽然做了充足准备,带上了自己所有的符咒,可毕竟第一次跟鬼干架,心里多少有点忐忑。当看着李嘉淇那个样子,虽然冯唐无法判断李嘉淇现在是紧张还是害怕,但李嘉淇之所以现在还站在这里没有跑路,就是因为相信自己能给他撑腰。所以自己绝对不能露出紧张或是害怕的神色,这个时候自己是俩人的主心骨,必须撑起场面。冯唐快速的调整了一下心态,挺起胸膛,站直腰杆,右臂微曲将棍子立在身旁,左手背在身后,像世外高人一样,冷冷的看着门口。

从人影坐的位置到门口,压根就没有多远,只有几步路而已,但这短短的几步路,几秒钟,对于俩人来说就如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经过痛苦的等待,教室门终于有了动静,门锁发出“咔吧”的一声响,这一声很轻微,但在晚上寂静的楼道内却清晰可闻,随着门锁的声音响起后,门把手开始转动,门的合页发出“吱扭”的摩擦声,教室门向内打开,人影迈步从教室内走了出来。

借助走廊内的灯光,俩人看清楚了人影,这是一个年轻女孩,一头浓密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一件白底蓝色碎花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粉色的凉鞋,没有其他的多余装饰,让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干净。刚刚从教室内出来的女孩,看着冯唐俩人,却是一脸的兴奋,高兴的问道:“你们俩可以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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