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张五月
作者北国红豆
钟敏母亲的离世,最受伤的是钟伯。相伴多年的老伴儿突然离去,他又怎么能一下子转变过来呢?一天到晚的象傻了一样,总象心里有什么事情似的。为了钟伯的安全,我决定让姐姐继续做钟家保姆,依然照顾还没从悲伤里走出的钟伯。
我姐看看钟敏钟凯姐弟俩,叹了口气答应了。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自从钟敏的母亲去世后,我姐带着小霖就搬进了钟家,一来方便看小霖,二来可以好好照顾钟敏的父亲。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转眼,小霖高中毕业了。
由于没考上大学,他决定去当兵。因为小霖从小就受舅舅抗美从军当英雄影响颇深。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一直有个当兵的梦想。因此,刚刚高中毕业的他,正直芳华青春,便毅然决然报名参军,成为了一名手握钢枪的战士。
姐姐在钟家也渐渐的习惯了,钟敏的父亲也从亡妻的痛苦中走了出来,看着姐姐每天在家里出出进进,忙东忙西。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把自己照顾的周周道道,心里是感激非常。他知道我姐这辈子不易,越发从心理对我姐产生一种怜悯。这种发自内心的怜悯同情不是看不起,而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情感,是爱护,是疼爱,是呵护,是。。。。。,反正从钟伯心里总有一种想照顾姐姐的感觉。看着姐姐每天为自己操劳的样子,钟伯心情很是复杂,总想对我姐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哪下口。这种说不出的思绪困扰着钟伯,有时是拿东忘西,有时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是想着什么?
面对钟伯的异样感觉,我姐也有所发觉,起初她以为是更年期,但后来一想,绝对不是,钟伯如今都六十多岁了,哪来更年期?渐渐的我姐从钟伯瞅自己的眼神儿中似乎读懂了什么?我姐觉得钟伯瞅自己的眼神儿中有一种渴望,有一种热情,有一种期待,有一种火焰。
我姐越来越不敢看那双眼睛,跟钟伯在一起,越来越觉得心突突直跳。姐姐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想起来让人脸红,想起来让人心旷神怡。如果说这是爱的话,她和王老蔫儿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在这种感觉的感召下,我姐和钟伯的关系变得很微妙。钟伯变得似乎越来越勤快,不点小事都不让我姐做。我姐对钟伯体贴的也特周到,生怕他因为一点小事而累着。
尽管他们彼此都没捅破这层窗纸,但彼此那种心照不宣早已说明了一切。
我姐恋爱了!可能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从钟伯和我姐姐的气色看,他们彼此很默契,就像战斗多年的战友,彼此熟悉彼此理解。他们一起出出进进,俨然是相伴多年的夫妻。
正在我姐和钟伯彼此享受这段朦胧的黄昏恋的时候,就在他们周围叽叽喳喳,窃窃私语,一些个不好听的言语以及那种异样的眼光,一起向他们射来。
“瞧这老钟头,迷上了他们家保姆?”
“可不是吗?”
“听说老钟头的闺女是保姆的弟媳妇儿,如今这老头还勾搭人家姐姐,真有意思?”
“可不是吗?爷俩喜欢上了姐俩,你说这叫咋回事吗?”
“可不,今后他们之间怎么称呼呢?”
“就是,真不知道咋称呼?”
“这老钟头,这么大岁数了,尽管老伴死的早,可他也不能这样啊?”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在老钟头老伴还没死之前,这女的就在他们家做保姆,谁知道怎么回事啊?”
“说不定啊,人他俩早就好上了。”
“也许吧,要是这样,这老钟头可就不对了,看着碗里,想着锅里,也太那个了。”
“嗨,这就是老牛吃嫰草,老夫少妻就是好。”
就是这些个传言谣语,在四邻之间议论着。我姐和钟伯这两个当事人,却一无所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要不说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喜欢嚼舌根子的老娘儿们,人家恋爱不恋爱,是人家自己的事,关你们的屁事啊?可偏偏就有这么一类人,就爱打听个花边新闻,就爱传个小道消息。这些个长舌妇们,对此是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只要谁家有个八卦新鲜事,你瞧这些人的,她们就走东家串西家,添油加醋,捕风捉影,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有的没的,是一顿乱讲,似乎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
就这么一群嘴上无德的老娘儿们,她们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一天不嚼嚼舌根,好象就浑身不得劲儿,自己仿佛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从古到今,有多少人多少事多少情毁在了这帮人的嘴上呀?
听到这种声音的是钟敏,钟敏告诉了我,我又说給了姐姐。
我姐一听,吓得是出了一身冷汗。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和钟伯的事被外人传得是如此邪乎。
说真的,其实我姐和钟伯虽然有那么点意思,但她俩根本就没有向对方彼此表白。有的只是两个上了岁数的人之间的彼此慰藉,彼此理解,彼此帮助,彼此照顾。她们之间的相互爱慕早已超出了彼此占有的成分,而是被一种亲情所代替。
这些个嚼舌根子的浪娘儿们,是你们剥夺了两个老人相互取暖,相互可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