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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两位战士长

「高里卢」,王国第三大城市,仅次于王都和「耶斯提杰」之后,素有「酒乡」之称,但因是王国东部的边境城市,紧邻圣王国,故与「耶斯提杰」并称「王国的前后门」中的「后门」,是王国与圣王国贸易往来最大的窗口,由梅法尔家直辖,拥有独立的立法权,其领主自治度也是王国众城市中最高的。

数天的旅程后,迪加拉与罗斯终于来到了这座繁荣度不亚于王都的城市。

迪加拉将帘布剥开一角看向马车外的景象。

『这么多人!』

王都的行商流水与这里是根本无法比拟的,而这些商队中有四分之一的都是为购买酒类的圣王国商贩。

『是啊,「高里卢」是王国最大的贸易城市,其平均商人流量也是王都的三到四倍不止,是犯罪团伙最好的驻扎地。』

罗斯闭着眼说到。

『怎么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您放心吧,「恢复期」的酸痛早都过去了!』

罗斯睁眼看了看眼前满头虚汗的迪加拉。

『是吗,那就好。』

正常来说「恢复期」的酸痛感需要一周才能够完全消除,最快也要五天,但现在只过去了两天。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之下。

『您好,城内不允许骑乘马车。』

罗斯将自家的家徽透过车窗递给士兵,士兵看后便立刻行礼。

『战士长大人!』

『敬礼就不必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是!放行!』

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守城士兵的队长从城楼上走了下来。

『刚才进去的是奥斯特家的马车吗?』

『是。』

『确定吗?』

『确定!』

士兵的语气异常坚定。

『嗯,身为贵族,家徽竟然没刻在马车上,故意的吗。算了,你们派人跟着他。』

『是。』

说罢,士兵队长便骑上快马奔向了梅法尔的宅邸。

『父亲,刚才那个士兵不是说城市里不让骑马吗,怎么刚才有个士兵骑的那么快?』

罗斯听了迪加拉的话「哼」的笑了一声。

『有可能那名士兵应该是有什么必须要传达的事吧。』

罗斯从兜里拿一颗石子大小的红色水晶递给了迪加拉。

『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准备下车吧。』

『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梅法尔的宅邸,一名身穿黑色管家服的白发男性站在门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当他看到两人下车后便走到了马车前。

『我代表梅法尔大人真挚的欢迎两位的到来,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罗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管家吗,看了梅法尔是早知道我要来啊,怎么?他不亲自来迎接吗?』

『非常抱歉,奥斯特大人,我家主人身体有恙,所以就由我代主人接待二位,还请二位随我移步到大厅。』

管家的话没有一点生气。

『哦?是吗,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是。』

罗斯从管家的面前走过时故意用力踩了一下管家,趾骨裂开的声音从管家的脚下传出,但管家却像丝毫没有感觉般的面无表情。

(哼,这也是是用炼金术创造出的人偶吗。)

管家将两人带进了形似城堡般的宅邸内。

『两位,前面就是大厅了。』

管家指向前面高约五米的树叶形黑色大理石门。大门的两侧雕刻着抬举姿势的天使,而大门的正中央则雕刻着梅法尔家的家徽。

大门被管家推开,大厅的广阔程度足以容纳百人的舞会,而大厅中却异常的空旷且黑暗。唯一的照明设备只有巨型水晶吊灯和角落的烛台,而吊灯下摆放着满是佳肴的黑色大理石桌,旁边放有几把椅子。梅法尔看到二人走进来后便站了起来。

『欢迎二位莅临寒舍,对于未能亲自迎接战士长大人,深表歉意。』

卡莱的话笑里藏刀,而罗斯却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的坐在卡莱的对面,而迪加拉则紧挨着她的父亲。

『梅法尔侯,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既然你知道我今天会来,想必我的目的你应该会知道吧。』

卡莱听了罗斯的话也只是笑了笑。

『战士长大人,恕我愚钝,不过您和贵小姐。。。』

卡莱看向两人的佩剑后有看了看罗斯。

『带这东西进屋就不合适了吧。』

『梅法尔侯啊,既然我亲自来了,你就不必装傻了吧。』

对罗斯的问话,卡莱始终以微笑应对。

『战士长大人,既然话说的这么僵了,我就告诉你吧。确实,贵公子确实在我这里,带他上来。』

卡莱的声音刚落下,大厅右侧的大门便被推开了,两名仆人将卡姆带了出来。

『卡姆!』

罗斯刚要动身去救卡姆,但却被卡莱的拦了下来。

『战士长大人,今天您和贵公子必须留下来一个。』

罗斯没有理会卡莱的话,毅然的向卡姆跑去。

『哼,愚蠢的武夫,<炼金术·炼成>』

操纵空气中的魔能,是魔法师的专利,但自从卡莱与缇娜进行了<灵魂链接>后,两人便可以随意使用炼金术和魔法,现在的卡莱可以以魔能为代价进行炼金。

数百柄飞刀向罗斯与卡姆飞去,随然这些飞刀均被罗斯击落,但背后的声音却让罗斯心中一沉。

『我的眼睛!』

一柄飞刀到正击卡姆的右眼。

卡姆跪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

『卡。。。卡姆!』

『奥斯特大人,鲁莽的行事往往就会招来这样的后果。』

卡莱微抿一口桌旁的红酒,慢声细语的说到。

卡姆的惨叫声在卡莱的城堡中回响。

『太吵了,卢瑟。』

『是,<言灵·沉眠>』

管家朝向卡姆施加魔法,下一秒,卡姆便昏睡了过去。

『言灵?』

罗斯惊讶的看着管家。

『是的,战士长大人,向您正式的介绍一下我的管家,卢瑟·威尔康。』

『威尔康?威。。。』

罗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

『圣王国的第一任王家,也是可以操纵言灵的魔法世家之一,这种人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战士长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圣王国自建成以来,选王的制度一直是禅让制,几乎没什么贵族之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虽说还有威尔康这个家族,不过真正的言灵的血统早就被中和了,我也是看中这个才将他提为管家的。』

卡莱解释完后便继续用餐,一举一动显得颇为优雅。

『想必格兰也掺进这件事里了吧。』

罗斯如此质问着,相对的卡莱只是低头笑了笑,随后卡莱放下刀叉,金属与瓷器的碰撞声响彻周围。

『听说您的智谋并不及格兰大人,不过今日一见,我到觉得你们二人相差不多,我不过是散播出一些谣言,想不到您竟然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是吗,你想不到还在后面呢,迪加拉!』

听到罗斯的叫唤后,迪加拉便起身将兜里的水晶扔向卡莱。

『去死吧!混蛋!』

『<炼金术·等价交换>』

瞬间,红色水晶便变成了数十枚金币落了下来。

『【爆破水晶】?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竟敢让小孩拿着。』

卡莱看向刚才罗斯站的地方,但却不见踪影。

『<瞬影>』

罗斯瞬间出现在卡莱的背后。

『<落银之华>』

『障眼法吗,小把戏!<炼金术·炼成,巨盾>』

卡莱的面前出现比自己身体大一圈的极厚盾牌。

『没用的!』

盾牌被罗斯三剑刺碎。

『<传送>』

卡莱在短暂的延迟后便出现在了大厅的正中央,而被罗斯所攻击的地板则炸开近两米的裂缝。

『怎么可能。。。』

卡莱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

『打偏了吗。』

『不亏是王国的战士长大人啊,看来我要认真对待了。』

卡莱重新站起来后拍去身上的灰尘,再次恢复了优雅的站姿。

『魔法阵发动,<范围性种族束缚>』

在罗斯他们到达之前,卡莱就以整个大厅为界,将<范围性种族束缚>的法阵布满整个大厅,而随着法阵的开启,整个屋子被白色的光所充斥着。

『怎,怎么回事!』

迪加拉坐在椅子上焦急的说着。

『动,动不了!』

站在一旁的罗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

『莫非大厅里这么昏暗也是你为了掩盖法阵所布置的!』

卡莱笑而不语,而这时,罗斯背后的大门被一个男人粗鲁的推开,一个穿着全身铠手拿巨型阔剑的人向他走来。

『父亲!后面!后面!』

迪加拉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的说着,但却因魔法的限制而无法动弹。

『罗斯,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格兰将阔剑刺入罗斯的身体,使他成半跪姿态的定在地面,鲜血顺着剑身流淌。

『罗斯,这么多年了!』

男人将头盔摘下,此人正是格兰。

『格,格兰。。。我,我早知道你会在这,但,但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卑劣。』

格兰向罗斯的头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这是谋略!』

格兰拽着罗斯的头发直盯着他那半睁半闭的眼睛。

『要说卑劣的话,那是你和那个死老头!教我剑技的时候就不认真,等到最后那老头要死的时候也没有把那个绝技传授给我!』

格兰看了一眼刚才罗斯所击裂的地板。

『那就是那个老头的绝技吧,是叫那个什么狗屁落银之华吧,是,我承认我没那么大的天赋,我也承认论辈分你在我之上,但这绝不是那个死老头偏向你的理由!』

『格,格兰,你不知道内情。』

格兰越说越生气,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闭嘴!我现在看到你的脸我就恶心!』

说罢,格兰又向罗斯的脸上打了一拳。

『对了,你还有个妻子吧!』

罗斯听到格兰的话后瞪大眼睛。

『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你心里清楚。』

『你个混蛋!』

『混蛋?好,对,没错,我就是个混蛋,但你却无法碰到我一根汗毛!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这个败家犬!』

卡莱静静的看着师兄弟二人的这一幕。

等到格兰打累之后便向卡莱搭话。

『梅法尔大人,这两个小崽能交给我处理吗?』

卡莱瞟了一眼迪加拉和卡姆。

『关于领养贵族遗孤的话需要王的同意,而且他们还有母。。。哼,是啊,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了吧。』

『王那边我会去说的,不过这两个小崽可能需要先放您这里几天,我要先去处理一下后事。』

『嗯,可以。』

『真是非常感谢您。』

格兰看向卡莱受伤的手臂。

『大人,我扶您去休息吧。』

『嗯,走吧。』

格兰搀扶着卡莱走了出去,而因为施术者的离开,魔法解除了。大厅内只剩下奥斯特一家和卢瑟。

魔法解除后,迪加拉飞奔到罗斯的身旁。

『父亲!父亲!』

迪加拉使劲摇晃着父亲的肩膀。

『迪加拉。』

罗斯半睁半闭的眼睛看向迪加拉。

『父亲,父亲,您没事吧!』

血液顺着剑身流淌,血腥味弥漫大厅。

『迪加拉,你知道奥斯特家的责任吗。』

『扶,扶持真正的王上位。。。』

自小,罗斯便将奥斯特家的责任当做睡前故事般的讲给他们姐弟二人听,虽然卡姆一直是当做故事来听。

『没错。』

罗斯摸向腰间已经染血了的卷轴。有看了看迪加拉。

『你还太小了。』

罗斯紧闭双眼,泪水从他的双眼落下。

『或许劳兰说的是对的。』

罗斯用手摸着迪加拉满是泪水的脸颊。

『迪加拉不要哭,你要和卡姆一起活下去,虽然卡姆的天赋不及你,但你身为姐姐,要好好的保护弟弟,知道吗?』

『嗯,知道!』

迪加拉用力的点着头。

『迪加拉,你认为我自私吗?』

『您,您什么意思?』

『为了扶持王的上位,你们的童年我几乎没有真正的陪过你们,而且,要不是因为我接受了师傅的请求,卡姆的眼睛也。。。』

没等罗斯说完,迪加拉边抱了上去。

『父亲,您一点都不自私,真的,一点。。。也不!』

迪加拉哽咽的说着。

『是吗。』

罗斯微笑着看着迪加拉。

『接下来的日子可没有爸爸和。。。妈妈了哦。』

『我不怕!』

迪加拉擦干眼泪,坚定的看着罗斯。

『这就对了,这才是奥斯特家的孩子哦。罗斯欣慰的看着眼前的迪加拉。

罗斯尽最后的力气吻向迪加拉的额头后,双手便垂了下来。

卡莱在前往医务室的途中留下来一滴眼泪。

『梅法尔大人?』

格兰看到卡莱流泪后惊奇的问到,而被问话的卡莱也反应过来用手将眼泪擦拭。

『怎么会。。。』

卡莱看着自己的眼泪嘟囔到。

(难道他疼哭了?不会吧。)

『呃,梅法尔大人,伤口很痛吗?』

『不,我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那。。。为什么?』

格兰看着卡莱脸上的泪痕问到。

『我借卢瑟右眼的视觉观察到了他们在大厅里的状况,但不知道为何眼泪会自己流出。』

『会不会是烟呛得?』

『大概吧,总感觉在记忆深处,我也好想在父母临终前这样的谈话,不过未能偿愿。』

格兰对卡莱能说出这样的说的话感到非常惊讶。

『是。。。是吗。』

卡莱微微点头。

『总感觉有些后悔,但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这种情绪一样。』

(还真是个怪人呢)

『前面就是医务室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是,那梅法尔大人,下次的供货我会按时带来的。』

『嗯,去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随后,格兰以迪加拉姐弟俩的安全为威胁下,迫使劳兰自尽,而罗斯的死也伪造成了事故,劳兰则是因爱殉情。事情处理完后,卡莱将二人的记忆删除,但因卡莱的动心,罗斯最后对迪加拉说的话并没有删去,而是作为独立的记忆保存在迪加拉的脑海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姐弟两人逐渐长大,而迪加拉也发现了自己记忆的缺失与不连贯性,最终通过父亲临终前的话与场景找到了卡莱对峙,而当时的卡莱已经通过转生拥有了一具新皮囊,因此迪加拉也没有多问,最终在居民与传闻的指导下与养父至今的暴虐行为,迪加拉渐渐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得知如今的养父便是当时的杀父仇人。

当格兰年迈时,迪加拉亲手将其斩杀,而因愤怒的情绪,她报复性的将格兰的一家老小全部屠尽,并全部伪装成魔法事故,而由于卡姆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且迪加拉不愿将卡姆脱下脏水,卡姆一直认为是迪加拉无缘无故的将养父一家屠尽,姐弟两的关系就此破裂。

『迪加拉大人?』

一旁的副官如此呼唤着眼神呆滞的迪加拉。

『您怎么了?』

迪加拉回过神来看向满脸疑惑的副官。

『哦,没什么,回忆起往事罢了。』

『是吗,抱歉。』

『没事,怎么了吗。』

『迪加拉大人,御前会议开始了。』

随着副官的提醒,迪加拉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参加国王的御前会议。

『德威尼·席恩陛下入场!』

房间外的侍从如此宣布到。

随着国王做到正座上,会议开始了。

『首先,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可以参加这次会议。』

『这次的会议是王国革命成功以来的第一次会议,但想必这也是较为重要的一次。』

『众爱卿入座吧。』

席恩说完话,场内的众多贵族便坐了下来。

『我就直入主题了,关于有一只自称为「亚伯罕」的恶魔在「高里卢」建国,各位对此有什么对策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至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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