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来是一片沙漠中的绿洲,虽然远离喧嚣的城市,我们靠着肥沃的土地和一片永远不会干涸的湖,自给自足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啊,原来这里真的是绿洲啊。”妮美娜感慨。
“当然,我没有见过这里原先的样子,我是看了爷爷留下的一张牛皮纸上写的。”店老板陷入了沉思。
“故事很老套啊,没有新意”,妮美娜翻着白眼说。
“这里以前,生活着一种非常可爱的小动物,尖尖的嘴巴,亮晶晶的眼睛,红色的小舌头,姜黄色柔软的肚皮,整个身体披着紫红色的鳞甲,而且非常胆小害羞,看到了人类,就会悄悄的躲起来。”
“咦!你说的它怎么和保护动物穿山甲很像啊,”妮美娜说。
“不知道听谁说,吃了这种动物的鳞甲后,身体中的疾病就会消失,还能延年益寿。从此,这种小动物就惨遭大量的扑杀,鳞甲被卖到天价,比黄金还要贵,皮肉也被人们红烧,清炖,油炸的吃掉了。”
“我爷爷告诉大家,野生动物不能吃,它们在垂死挣扎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种毒素。毒素在体内像虫子一样蚕食着宿主。可是,有些人依旧不停劝告人,大肆的猎杀买卖。还以吃到这种动物为荣,到处炫耀财力和权利。”
“后来,这里的人真的有病了,上吐红色脓血,下泻黄色的污秽,身体溃烂的地方留着腥臭的味道,还不停的胡言乱语。慢慢的,皮肤变黄色,,眼睛变成红色。这种病还会通过吐沫和水质相互的传染。疫情刚开始石,政府还会派医学专家千里迢迢来给人们看病,后来彻底不管了。”
“剩下的仅有几只小兽为了躲避猎杀和寻找水源,它们开始了逃亡,最终也没有逃出来人类都嘴。”
“说来也奇怪,自从神奇的动物被灭绝后,我们赖以生存的湖水神秘的失踪了,绿洲慢慢的也消失了,你们见到的那个城市,是人们先前住的地方”。
“那么你们什么放弃了那里呢?”妮美娜问。
“是啊,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湖水消失了,湖水自己搬到了这里。这里是最后几只神奇动物被猎杀的地方”。
“乖乖,故事太奇幻了吧,这是死去生灵在报仇啊”。
“是啊,人类在智慧上是高等,但许多动物比人类更高级。”艾里斯气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活着的人暂时有口气,过不了多久他们依然还是会死去。不过是让他们死亡的过程更长一些。”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说”?妮美娜问到。
“神秘消失的湖水每隔一周就会出现,水的味道吸引着人们来到这里。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有些人被水里的红丝线虫给吃掉了”。
“我看到了,有些人为什么还活着?包括你”?妮美娜问。
“剩下的人不会活,还会在某一天红丝线虫吃掉”。
“活该!生存最好的法则,就是对每一种动物保持敬畏。”妮美娜愤愤的说。
“好了,这里发生的故事讲完了,你们也都看到了。赶快离开这里吧,去旅馆对面,寻找湖水为什么会吃人的答案吧。”说完,旅店老板用脚踩灭了雪茄烟头下山了。
妮美娜和艾里斯也回到旅店,整理好双肩包准备出发。
妮美娜双肩包里吃的喝得都没有了,数码手机和几张纸币和几枚硬币昨天已经给了旅店老板,只剩下一面镜子和美容刀了。取而代之的是艾里斯双肩包的的绳索,还有一些工具什么的。
他们走出旅馆大门,站在广场中间。夕阳西下。天空中的云像是被血染红。
“看来,我们非要进石庙不可了,又要经历一场磨难了”,艾里斯脱下中士帽,弹了弹上面的沙土,用眼睛看着妮美娜,用下巴戳了戳庙宇的门。
“你是说,我们一定要进入那个地方探险吗”。妮美娜接过艾里斯睇过的眼神,也用下巴戳了戳庙宇的门。
“是的,我们非去不可了,黑漆漆的大门向我们敞开着。”
“你铁定已经决定好了吗?”
“是的,铁定好了,”
“好啊,我从小就有一颗爱冒险的心,对未知的地方充满了向往。行!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探险呢?”妮美娜听到艾里斯的建议,激动的心加速跳动,口干舌燥的直咽吐沫。
“现在!我们现在出发。穿过这座山,就离我们要去的地方更近一步。”艾里斯说完,从身后的双肩包里拿出两顶地质勘测灯。自己头上带上一顶,并帮着妮美娜带上另一顶,便穿过洞口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什么塑像壁画祭祀物品这一类的东西,而是一间不大的不大的石室。为什么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呢?因为本来庙宇就是在山体的岩壁上凿出来的。为什么里面没有祭拜设施呢?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这里以前居住的人压根就不想准备。
他两个进入石室,相互整理对方的有限物品后,彼此鼓舞着士气,做了最后的调整,就开始出发了。
当妮美娜头顶的勘测灯照在艾里斯的脸上,看到艾里斯轮廓分明的脸上肌肉紧绷绷的,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平日里曲线迷人的嘴唇,因为对未知的不确定,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只有那对黑褐色的眼睛还像往常那样,让人有种安全感和信任感,还有一种难于抗拒的吸引力。
他们走过石室,走过一段平坦的隧道,开始了下行。
往下走的隧道开凿的很粗糙,并不是很宽敞,如果并排走三四十人,都会肩膀碰着肩膀。
艾里斯走在前面,妮美娜和他一前一后顺着阶梯往下走,边走边用手指触摸隧道的两侧。他们可以摸到一排排手工开凿的痕迹。隧道的土质坚硬,还有地底下特有的土腥子味。
他们继续往前走,看到隧道的工程慢慢的加大。
那是以前在这里居住的人,他们在挖掘隧道的时候,为了防止隧道的塌陷,四周设置了加固墙体的木料。没有走上多远的距离,他们随后渐渐的往下行。洞口微弱的亮光在不远的地方彻底消失了,黑暗像一张厚厚的毯子,把他们紧紧的包裹着。
妮美娜非常讨厌狭小黑暗的地方,那种被困住的感觉,让她随之而来的想到那次在海中意外的溺水。那种感觉像是被谁紧紧的掐着喉咙,窒息而死,要被永远埋藏着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不过,很奇怪,在艾里斯身边,妮美娜像是被催了眠,那种被掐喉咙的感觉没了,而是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只有头顶上勘测灯的光亮,随着他们的步伐慢慢向前移动。
“喂!小艾!你怕黑吗?”妮美娜问。
“嗯!谁不怕呢。不过这里没有那么的黑啊,我们带的有勘测灯”。这里非常的安静,一片死寂。
“喂!兄弟,你怕死吗”?妮美娜故作轻松的问着。
“死亡?一个生命的结束,也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艾里斯回答。这里的温度没有想象的那么冷,因为空气不流通,让人觉得很闷。
“你呢?你怕死亡吗?”艾里斯反问了一句。
妮美娜沉默了一会,“我!很害怕!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妮美娜说的都是真的。
“有一段时间,只要是闭上眼睛,我常常像这个问题。我想,有一天自己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和爸爸,看不到阳光,不用喝水,每天都在黑暗中睡觉,不停的被蠕虫啃咬,那是多痛苦可怕的感觉呀。喂!小艾!死去的黑暗是不是就像咱们现在这样啊。对吗?”
“是啊,人死了,一切都不存在,恍如一场梦。古希腊有位国王,他是一名战士,也是一位哲学家,他曾说过,死亡就是一个元素的组合和分解。”
“嗯,懂了!有一天我死去了,我的肉体被细菌分解成一摊子血水,我的灵魂飘呀飘,到不到落脚的地方。小艾,你说灵魂有颜色和重量吗?是不是像云 像雾 像雪花 像流星 像闪电 像宇宙爆炸般四处飘散吗”?
“什么死啊死的,你这个人也太奇怪了,总是爱在黑暗的地方问生啊死啊的话题。”他一边笑一边责怪妮美娜说话不挑个地方。
“难道这个话题不好吗,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多搭调啊”。妮美娜调侃了几句。
为了打破这里死亡一样的沉寂,妮美娜和艾里斯边走边探讨生命与死亡的话题。他们讲到生命的开始,讲到死亡的结束,讲到人前生,讲到生命的永恒。
妮美娜觉得,在这个如同死亡之路的隧道中讲这些话题,别提是多刺激了多带劲了。
就像小时候一群小伙伴,在炎炎夏日的夜晚,坐在停了电的大杂院里,听大人讲鬼故事吓一群小孩那样让人兴奋。
唉!这里既没有夏日的月亮,也没有第三个人,只有蜿蜒曲折的神秘隧道,还有勘测灯的白色光线陪伴着他们。
“好吧,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现在我们笑一笑吧,就像咱们刚才在说好笑的事情吧。”说完,她先没心没肺的干笑了几声。
他们拐了一个弧度继续往前走。没有走上几步,明显的感觉隧道变得狭窄了。
本来可以正常行走的空间,现在弯腰低头才能行走。这个姿势让人及其不舒服,特别的难受。
他们的腰伸不直,两条腿快成直角,就像两名老态龙钟的老人。
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向他们袭来。妮美娜觉得,刚才拐的那个弧度不是普通的弯,而是一个灾难的开始,一个足以让人死亡的灾难的开始。以至于,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直觉所占据,这个直觉就是恐惧。
恐惧!恐惧!是什么样的直觉让妮美娜产生恐惧呢?在漆黑的地下隧道中,会出现什么让妮美娜在直觉中产生恐惧呢。明天我们再继续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