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帕塔赫征服军正将一些人带上法庭,周围的民众都在叫好,而对于参观者文东来说,这似乎却是一场不同寻常的审判,这些被逮捕的人有一批是受到乌丝圣教影响的反叛者,有一些则是被带动的反叛者,还有一些是疑似反叛者,但是文东很清楚,他们的下场全都一样,此刻的文东心情压抑,他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快乐过,只有见到于慧文的时候才让自己宽心一点,而现在每次见面于慧文都咒骂他,不管文东怎么跟她讲道理,于慧文就是听不进去,在于慧文的心中,和平与拯救生命是最重要的,她不在乎为此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对她而言自己的死活根本没有任何需要在意的,别人能不能够被拯救才是她真正在乎的,对此文东陷入了左右两难的局面,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似乎得不到任何的爱,任何的美好,任何的良知,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的亲人,已经死去的父母和现在不得不拔刀相向的弟弟妹妹,此刻的他无法解开内心的心结,就像一个天平失去了重心找不到平衡点,法官继续说着那义正言明的官方词语,但在文东的耳朵里听着是那样的虚伪,一条早已被定性的判决,还要说这些客套的官话干什么,而为这些人辩护的律师则什么话也不说,即便说了也只是说一些官方词语,显然他根本就不想为这些人辩护,很多被审判的人苦苦哀求,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叛的行为,他们只是在反叛者开的店里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但即便这样他们仍然要被审判,文东旁听了一会再也听不下去了,本身就是军官的他离开了旁听席,而当他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站着的都是各所学校的学生,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依然喊着那令人作呕的口号。
“打死叛徒,打死叛徒。”
文东听着这些口号飞入自己的耳中,他第一次大笑出来,他的笑声被口号声所淹没,有人说现实的事情不要太较真,否则当你真的看清现实的时候,你会觉得非常的痛苦,此刻的文东才真正的理解这句话的意义,现在的他就非常的痛苦,他甚至后悔去知道这战争背后的真相,文东抽着烟走过了这些热闹的人群,而当他从人群中出来时,看到的却是大批的行人在找工作,因为战争的原因他们吃不饱,因为战争的原因他们失去了工作,他们在街上乞讨,他们拼命的寻找工作,他们拼命的发挥自己的才艺想要混一口饭吃,然而有工作的人选择了冷漠,没工作的人则沉浸在冷漠的痛苦中,文东拿出一些钱随手扔在了一个乞丐的饭碗里,乞丐很感谢他,但文东根本不理会他的感谢,文东甚至连为什么要给这个乞丐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似乎遵循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而丧失了理智的思考,他走过一家小酒吧买了一瓶酒,他将酒一饮而尽,似乎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随后他拿着几瓶酒在街上漫无目地的行走,无意间他走到了富人区,这些人还在享受着自己那美妙的生活,他们继续为征服出钱支援战争,继续出钱施舍给附近的穷人,在富人的眼里,他们自己就是好人,在富人的眼里他们自己就应该享受当下的一切,他们的施舍在文东的眼中是一种冷漠,因为这些施舍只会让穷人更加冷漠,富人根本无法理解穷人的痛苦,无法理解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穷人们也不会去理解富人的难受,无法理解富人的苦恼,富人认为穷人之所以是穷人是因为他们不争气,而在穷人心中认为富人之所以会行善是因为他们富有,双方其实根本没有理智的沟通过,他们似乎永远无法理解对方,这一刻的文东感觉整座城市都是冰冷的,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文东将自己怀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干随手扔在了道边,因为战争的原因这里已经堆积了太多的垃圾,似乎没有什么人愿意来清理,文东回到家后并没有解开于慧文,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烂醉如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打开的房门,他大笑着趴在了地板上,他似乎在笑着整个世界的冷漠,随后他又大哭起来,为自己的无能而哭,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他的怀里正抱着于慧文,于慧文穿着衣服而文东却光着,这一举动直接把文东吓坏了,他急忙推开于慧文询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据于慧文的描述,昨天晚上他看到文东的样子觉得他非常可怜,于是她拼尽全力挣脱了捆绑,把文东的衣服脱掉后洗漱完抱到床上,当她想离开时没想到文东把于慧文拉到了自己身边紧紧搂着她,文东的嘴中整晚都在叫着雪莉,希望雪莉不要离开他,于慧文万般无奈只能靠在文东的怀里睡着了,听完这些的文东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不想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爱上一个机器人,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把机器人看错了,还是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机器人,就在这时新闻传出一条消息,那些未接受审判的人全部做成了人肉炸单,被驱赶向乌丝圣教的阵地,三千多帕塔赫人组成的人肉炸单,最后只有十二个成功冲到了阵地上,但这十二人成功撕开了乌丝圣教的防线,让帕塔赫征服军攻陷了这座阵地,新闻上宣称这是毒瘤真正的作用,听完这些的文中心中升起一股火焰,他不知该如何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他再次丧失理智,出于本能用自己的右拳猛烈的打碎电视机,这一举动把于慧文吓坏了,看着文东正在流血的右手她急忙拿出医疗包帮文东包扎,但也就是因为这个举动让文东觉得这世上还有东西值得他珍惜,至少这世上还有人愿意帮他包扎出血的伤口,也正是这一刻文东似乎真正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他想要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