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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注定心悦

[一][推荐背景音乐:红色高跟鞋蔡健雅]

[符韵内心独白 前奏]

你不是很特别,真的一点都不特别。

乐观与积极,是数不胜数的人都具有的品格。率真与直白,是触目皆是的男孩都贴上的标签。

但是我唯独在人海中看到了你,被你身上若有若无的孩子气所吸引。

老实说,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甚至没有多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你虽然是女孩儿们茶余便饭后的小小笑点,但在我眼里都不曾占有半分田地。我就只当你是人生这趟火车上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但是,当你真正回眸的那一刹那,惊羡了时光,荏苒了青春。

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赌气?报复?

管他呢!天注定就是了。

你要是对待自己钟意的女孩儿,一定很特别吧?

会跟她欢快打闹,会跟她相视一笑,会跟她谈天说地,会和她翻动同一页图书,会悄然地打听她的爱好,会偶尔送她一个小惊喜,会与她相守承诺至白头,会与她不顾世俗至最后。

或许你也什么都不会做,那我的心思还是会随着你的一颦一笑而摆动。

或许你会讨厌我,讨厌我的不自量力。

可是我真的不想,把你拱手让给别人。

我真的也想,成为你身边的人,我真的也想,哪怕和你做一个知心的朋友,我真的也想,就这么勇敢一回,至少我的青春,曾经喜欢过你。

[二]可以用1.3minutes读完,配上[红色高跟鞋]的前半段

“叮铃铃铃铃铃铃——”还是熟悉不过的铃声,但是这次却有点儿特别——周四上午的学业,彻底告一段落。

符韵也小跑到楼下,又快步走到校园超市内。

学校中午放的歌曲缓缓在她的背后落下音符,伴着些许杂音,“——各位同学中午好,希望同学们能在食堂用餐轻松愉快……”

这个声音她再清楚不过了,是肖鹭雅。不过听说她最近和于志为“分手”了,这也不辨真假。

是嘛,少年时候的爱恋,或许应该叫“分开”才更贴切,因为我们终究不是大人,更不能与他们混为一谈。

她踏进超市内,肖鹭雅的声音在耳朵里迅速淡出,一股混杂的味道便直逼鼻腔,符韵迅速拿了自己要买的面包后,径直向餐桌走去。

“哟,这不是符韵吗?你过来吃吧?”符韵下意识朝前方看去,却是赵澜的身影塞满了她的整个眼睛,“就知道你在看他,诶呀,朝后看看呐。”

好像自己的内心被戳中了……符韵尴尬地笑笑,忽然发现赵澜的身后坐着胡申,“怎么了?”她问道。

“超市这个点早没座位了,你不是上回帮我跟语文老师解释过事情吗,过来过来,这边还有位置。嘿嘿。”

符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位子不偏不倚正好紧挨着赵澜。

“过去?”她寻思着眼前车水马龙的厅内,突然缄默不言,胡申的目的不言而喻,男生女生一块儿吃饭,她还真没这么做过,不过既然有赵澜,“这……”

就在她低头犹豫的时候,恍然抬头,赵澜也同时回头……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音乐声音又重新在耳旁响起,那叫不上名字的音乐好像扩大音量了。赵澜的脸庞又一次在她瞳孔显现。

二人就这么相视着,相视着。

“——拿什么跟你做比较才算特别。”

他的眼睛好亮,还很深邃……“——对你的感觉,强烈。”

不对,他回头做什么?

“——却又不太了解。”

不对,他在看着我,以难堪的眼神……符韵立刻回过神来,只一瞬间,她就在赵澜的眼睛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那是难过,那是微惧,那是……

拒绝。

哦,她知道了,她懂了。

“——只凭直觉。”

胡申分明是在“撮合”二人,而赵澜又不喜欢和她在一起有什么绯闻,绯闻结束后他的高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他不想和她再有什么接触,自己要是过去了,不就……

重新招他讨厌了吗?

“——你像我在被子里的舒服。”

她再对上赵澜的眼神,用力地点点头。

赵澜却疑惑地看着她,是不知道她懂没懂自己的难堪吗?

自己想告诉他,她懂了。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死缠烂打。

“胡申,我不过去了,谢谢,我还是自己找位置吧。”她冲胡申小声说道,胡申却连头都没回。估计是计划“落败”后的生气吧?符韵朝超市门口走出,在拐角处悄悄地看看赵澜,看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竟然也开始莫名其妙地开心。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我终于读懂你一回了呢,是不是呀?

我终于读懂了,喜欢一个人,是要让那个人也会怡悦,就算那种开心不是自己给的,那也不能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只顾自己的心意。

“——像爱不释手的。”

因为他还不喜欢你啊,符韵。

喜欢一个人,是会表现出来的,不喜欢,亦是这样。

“——红色高跟鞋。”

[三][推荐bgm:《喜欢你》邓紫棋粤语]

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

晚自习时偶尔看看你在那里认真的背影,竟有些惆怅。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明白啊。

可是看见你对我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心头如同缠在一起的乱麻,久久无法释怀。

上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谁都没有告诉,我谁都没有表露,我谁都没有暗示。

这一次喜欢你的时候,“那个人”替我告诉了所有人,我毫无保留地体现自己的满腔热情,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为我“助攻”,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我们终究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不是吗?

我步步紧逼,痴心妄想,不是吗?

好可笑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但是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勇敢”吗?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到底我想要的是哪一个自己呢?”她喃喃自语,默默走到宿舍楼内。

“——哎呀,我感觉赵澜就喜欢你,依珊姐姐。”

“……”

“——对对,今天我把赵澜的东西放在别的地方想逗他玩玩儿,你看他是不是先找的你?”

这是,哪里来的声音?

符韵脚步一紧,急忙朝里面的宿舍走了走,转身便停在一扇门前。门上镀金的牌子上写着几个数字:13-7-1。

这是她们女生宿舍,2013届,七班,一号。

而她,也是这间宿舍里的一员。

她想也没想,推门进入。

只见眼前的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围着一张床铺,而床铺上的女生,正是林依珊。

她什么也没说,把书包放到自己的床铺上,利落地爬上铺位。

而那两个女生好似没有看见符韵,仍然围在林依珊的床铺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嘿,依珊姐,你是不是也喜欢赵澜啊?”

“别乱说,赵澜都不喜欢我。”林依珊终于开口了,这次还带着点儿感情色彩。

“那你喜欢他喽?”其中一个女生发出反问。

“我不喜欢他!”林依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写你们作业去。”

“你没发现吗依珊姐,他对你和对我们可不一样哦。”

“……”林依姗貌似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干脆沉默。

符韵打开书包,却侧耳听着她们的谈话。那两个女生长得倒是不错,同样也是一号宿舍里的宿友,一个叫梁子晴,一个叫梁子芊,可别说,这二位虽然不是双胞胎,但是却是表姐妹的关系。这二位还跟我们市区(海市)的社会哥们有点关系,据说她们俩的表哥就是海市的一个小小黑帮的头儿。

“符韵回来了啊。”梁子晴转身朝符韵铺位走过去,“你今天看见了吗?赵澜跟依珊姐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很配!”

“我……”符韵张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是吧。”

这是毋庸置疑的,二人的确非常相配。

“——得了吧,晴姐,你干嘛让人家符韵说。你忘了符韵前些时候还喜欢过赵澜啊?”梁子芊摇头,瞟了梁子晴一眼。

“啊?抱歉,我忘记了。”梁子晴摸摸自己的脑门。

“——我讲真的,他们俩的确很配。”符韵叹了口气,缓缓说出。“啊是吗!看吧依珊姐姐,那么多人承认你俩是‘官配’呢!”梁子晴听到符韵的话语,又转向林依珊,符韵只看见林依珊有些尴尬,她思量刚才说过的话语,一时竟不知道是对是错。

坐在床上的她,忽然又想到了自己为他流泪的那个晚上,进家门的时候强忍着的泪水,躺在床上的哽咽,还有对自己复杂心情的不安……

赵澜,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但是一直以来,我都太着急了。

是在你心中的地位也好,别人的流言蜚语也好,我的不自量力也好……不管怎样,你都明显地拒绝过我,不管怎样,我也应该把自己小小的心思,埋藏起来。

可是就到这里,到此为止吧。

[四][bgm:《失眠飞行》接个吻开一枪沈以诚,薛明媛]

“你好啊,新同桌。”符韵对着旁边的人笑笑。几乎每次她都要跟一个不熟悉的人做同桌,虽说都“同学情”两年了,可是面对连一两句话都说不上的人不免有些尴尬。

“好。”旁边的人突然回给符韵一个笑容,但是这更令符韵紧张,“啊、啊哈哈。”她用不知安放的手指撩拨着头发,试图找找共同话题,“下节课是什么啊,同桌。”

“数学课,学霸。”

学霸?符韵一歪头,这个新奇的名称她倒是好久都没听过了,“其实你,你可以叫我,‘符韵’,张昭闻。”

这陌生的生词说出口,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膈应。

“‘宫殿沈沈晓欲分,昭阳更漏不堪闻’,李绅《长门怨》的诗嘛,还蛮有寓意的。”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话,符韵只好不自然地继续说道。

张昭闻的瞳孔突然聚焦,他似是有些惊讶,说道:“符韵,难道你们,女生……没说过我的……”

“好像是说过。”符韵点头。

还是一样的,每次都是。张昭闻想道。

“宫殿沈沈晓欲分,昭阳更漏不堪闻。”

“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这的确是他名字的出处。不过这寓意却很深远。

他转学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嘲讽”。

“你也别在乎那些了。”符韵看着张昭闻同样的不安,脑袋里早就钻进了女生们闲聊关于他的种种,“我也是啊,以前经常被人取笑名字,符韵,福运,很难听很土是吧。”张昭闻好像听到了别样的声音,一抬头,是符韵。

是,他是私生子。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原来他家庭在北京,可是由于这个肮脏的身份,生母在他小的时候犯下了错误,年纪轻轻与有妇之夫的父亲生下了他,之后就杳无音信。只有……他的姥爷愿意抚养他。

宫殿沈沈晓欲分,昭阳更漏不堪闻。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他的名字,不也与出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么?“不堪闻”“千行泪”“恨”……这哪一个字不是充斥了生母对生父的爱与恨?!

“你也别太在乎那些了……”恍惚间,那个声音好像又在耳旁响起。

那是她说的话,她的声音。

原来,你回来了……

“——霖霖!”他喊道。

“——你干嘛!”她喊道。

“——哇哦。”教室里的众人陡然打趣道。

赵澜被这猝不及防的打趣声惊了一跳,原本搬书的他鬼使神差地也朝前方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好似在拥抱。

仔细一看,那不是符韵和张昭闻吗!

“切,”赵澜连忙低下头去,小声说道,“还真是开放啊,被我甩了就急着‘攻略’其他人?”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过,不会放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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