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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鬼巫一相目森寒

池尚浮不答反问:“你是牟县长的老婆?”

县长夫人再度皱眉,她每天都要上山祈福朝拜,不料今天遇到这个浑人。见池尚浮个子虽然高大,但脸上稚气未脱,显然是个孩子。便点了点头。“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父母呢?”

池尚浮不答,一直看着那辆黑色的汽车,“嘿嘿,这家伙可比马车省力得多。牟夫人,小爷借你的车救救命。”

说完也不等县长夫人答应,将雷公怒抱来放在车后坐,跳上副驾驶,一拳把司机门牙打掉,拿出尖刀抵住司机,大喝道:“想要命的话,就快开车。”

司机怎敢违拗,忍着疼痛,驾驶汽车冲过关卡,往前急行。

县长夫人每天清晨上鬼巫山朝拜,因有鬼巫天师威名震慑,这条路上向来太平。因此除了司机以外,并无其他随从。谁知今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劫了道。又惊又怒,命那个叫小顺子的道士火速下山通报,让县长牟情深带兵来救。

汽车一路驰骋,越往山顶,朝拜之人越多,到后来整条路上都跪满了人,汽车再也行走不得。池尚浮打开车门,跳下车去,将跪挡在路上的人提起,如扔鸡仔一般扔到一边。直扔了十来个男女,其余之人见了他的凶样,一边咒骂,一边退开。池尚浮跳上汽车,指挥司机从让开的行人当中挤了过去。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叨念,“罪过,罪过,天师慈悲,饶恕我的罪过,让病痛降临到恶魔身上。”

池尚浮听得不耐烦起来,“砰”一拳,又打掉了他两颗牙齿。“你他娘的絮絮叨叨地说个啥?”

车子很快来到道观门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框上写着一副对联:“鬼巫天道慈沐众生,法师悲咒度化世人”,高墙之内古柏森森,掩映着千年古刹。高墙之外却是万丈悬崖,端地凶险无比。

门前依旧跪满了人,几个上了年纪的灰衣道士盘膝坐在门口,对着众人讲话。

“他奶奶的,这些道士哪个是鬼巫天师?”

司机摇头道:“鬼巫天师法力通天,早已位列仙班,咋们凡人怎么能见到他老人家?”

“如此说来,这些人三步一叩首的跪拜上山求医问药,连这鸟天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天师坐下有三叠度弟子,平常的病人均是由这些弟子帮忙看病。”

“什么叫做三叠度弟子?”

“一叠度救赎,二叠度造化,三叠度永生。救赎弟子接待的是平民百姓,造化弟子接待地主乡绅。永生弟子接待的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一路磕头上山,是不能进山门的,因为他们身上的污浊气息太重,怕污染到观门清净之地。”

池尚浮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颊打得肿起。怒道:“胡说八道,你他娘的才污浊气息太重。”

司机捂着脸,没好气的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鬼巫观定下的规矩,我只是转诉给你听罢了。”

“好吧,算是我打错你了,你继续说下去。”

司机指着道观门口的道士说:“这几个便是鬼巫法师一叠度弟子。这些跪拜听他们说法的人,也都是方圆百里的平民。”

池尚浮哼了一声,显然对这道观的规矩恨恨不平。

司机怕他又发怒,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说:“要观门打开,便得等到方圆百里有头脸的人到来,像王家镇的王老爷,范师爷,永宁县的雷老板等等,他们若是到来,观门就会打开一扇,让他们进第一殿听二叠度造化的弟子解惑。只有牟县长、祁镇长这些人到来,才会两扇大门同开。迎接他们进第二殿听三叠度永生弟子说法。”

池尚浮冷笑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显现出一股阴寒怒气。

司机见状,用恳求的口吻道:“小爷,小的已经送您老到观门口了,你……小爷你自己去向他们求医吧!”

池尚浮冷冷地说:“加大油门,去将这鸟道观的大门撞开,咋们冲进去。”

司机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忙跳下车冲着池尚浮磕头,“大爷,您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人等着送终,下有小孩等着抚养,今日开车直驱上山已是不该。再去撞开山门,那就是罪不可赦了。天师一旦怪罪,小的全家性命不保。”

司机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将额头撞得咚咚直响。池尚浮看得直皱眉头,“行了行了,瞧你怕成这个熊样,这鬼巫天师当真是恶煞不成?”

他不再理会司机,直冲那几个讲经的道士而去,“喂,你们几个道士,快把山门打开,小爷要请鬼巫天师救命,迟得片刻,耽搁了我家主人的性命,小爷一把火烧了你这鸟道观。”

几个道士一起站起,怒目而视,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说:“你这蛮子,受了谁的指使,竟敢在我山门胡闹?”

池尚浮奔过去,抓起他的衣领,寒光一闪,尖刀已经顶住道士胸口,“赶快吩咐他们打开大门,让鬼巫天师出来救命。”

跪拜的人把几个道士视为天神,平常说话都不敢大声,怎见过池尚浮如此冒犯,纷纷站了起来,“你这孩子,莫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天师,降下灾祸,怎么承担得起?”

池尚浮道:“少他娘的说废话,再不开门,小爷我立刻要了他的命。”说着手上使劲,刀尖便深入道士肌肤数寸。

其余道士见状,只得将大门打开一扇。池尚浮怒道:“两扇门都打开,那司机,你立即将车子开进道观。”

众人投鼠忌器,只得大开观门,让司机把汽车开进门去。

池尚浮倒拽着道士,跨进山门,走过山水屏风,来到第一殿上。只见大殿上供奉着几座泥像,个个怒目圆眼,红唇青牙,甚是凶恶。

池尚浮愣了一下,便大喝道:“鬼巫天师,你藏在哪里,快快出来救我家主人的性命。”

这么一阵呼喊,殿内转出来几个青衣道士。一个中年道士冲他行了一礼。“池居士光临敞观,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池尚浮高声道:“嘿嘿,你这道士如何认得我?”

“池居士忠心为主,不辞辛劳送主上山看病,这份心意世所罕见。早在十里之外,贫道就感受到了施主气息。”

“你难道就是鬼巫天师?”

“非也,非也,贫道是天师坐下二叠度弟子风原子。你家主人所犯病痛,贫道也略知一二。就让贫道来给他瞧瞧病如何?”

池尚浮听他说罢,便放开擒在手中的道士,“如此有劳了。”说着递上雷公怒的生辰八字。

风原子对着生辰八字看了半晌,不断地摇头叹气。

池尚浮急躁起来,“老道士,我家主人的灾病可有药救?”

风原子不理他,招呼其他的道士过来共同参研。那几个道士掐指推算,又摇头晃脑地念着咒语,直至后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丝丝细汗。

眼见参详不出原因,一个道士拿着生辰八字往里殿去了。

风原子道:“池居士,令主人生辰八字太过硬朗,我等参详不透其中玄机。我师弟拿去第二殿请教三叠度的诸位师兄,稍后便能知道结果。”

池尚浮去车里探了探雷公怒的鼻子,发现尚有气息,这才勉强心安。

又过了许久,那青衣道士拿着生辰八字出来,一脸沮丧。“三叠度的师兄们说,这生辰八字过于凶险,他们虽然看出了端倪,却不敢着手医治,池居士,各有各的造化,求而不得莫强求,你和令主人且下山去吧!”

池尚浮悲痛欲绝,本想在观中大闹一场,仔细想来却没必要。去车中抱了雷公怒,只等他一断气,便寻个风水宝地将他葬了。

这时大殿内忽然跑出来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小道士,面带喜色,“池居士留步,令主人有救。”

池尚浮闻言,心中一喜,回过来头:“当真?”

“当真,当真,我们拿了令主人的生辰八字去请教师父,师父让你带着主人随我进殿,面见他老人家。”

这么一来,守在山门前的一叠度弟子心里就不平衡了,他们自入观以来,连鬼巫天师的样子都没见过。平常只由二叠度师兄传授修炼之法。谁知今天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小屁孩横冲直撞上山,却得到了鬼巫天师的亲自接见。其中的原因,只怕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了。

池尚浮也不明所以,心想:方圆百里的达官贵人上山朝拜,也只能见到第二殿的三叠度弟子而已,自己凭什么能见到他的本尊。莫非是自己一番胡闹,这些道士想要哄我进去加以惩罚?哼哼,有甚惩罚,冲着我来便是。为了救活小主人,别说是这道观了,就算是龙潭虎穴,我池某人也要去闯一闯。”

池尚浮背着雷公怒,跟随那黄衣小道士穿过第二大殿,又走了几个天井,来到一处庭院当中。只见庭院里花团锦簇,假山,池水,矮松,布置相映成趣。地面紫气氤氲,一边仙鹤幽鸣。一边古琴铮铮,竟然是一处仙境。

黄衣道士冲池尚浮笑了笑,站在假山处行礼,“师父,客人到了。”

只见假山上飘起一团白雾,白雾之中显现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须道士。池尚浮没想到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袖珍小人,不禁呆住。

白雾迅速增大,弥漫开来,将池尚浮和黄衣道士罩住。待白雾散尽,那拇指道士竟然变成了真人大小。站在池尚浮跟前,手拿拂尘,捻着胡须,笑吟吟地看着他。

“贫道鬼巫子,等候二位多时了。”

池尚浮也不行礼参拜,只道:“道爷认得我家主人和我吗?”

“认得,认得,你家主人字号上公下怒,还是贫道所赐呢!”

“既是如此,请你救我家主人性命。”

鬼巫法师点头微笑,“当年他出生之时,天地悲鸣,鬼神哀泣,贫道因此赐以‘公怒”字号,彰显天威,以震鬼神,没想到十二载已过,他仍没能逃脱恶鬼邪神加身之厄。哼哼,贫道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这么不识抬举。”

说着从池尚浮背上将雷公怒抱了过去,细细打量其面容。

黄衣道士和池尚浮大气也不敢喘,虽然处在仙境当中,却觉得十分压抑。

鬼巫法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平静如水的目光变得浑浊且森寒,抱住雷公怒的手微微颤抖。

黄衣道士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惊慌,忙问缘由。

“此子非同凡响,老道当年走了眼啦,惭愧惭愧。池居士,你家主人命格凶恶,非是贫道能够解的。我这里有定魂珠一颗,可暂保他三日性命。你速速带他别处求医去吧!”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粒幽蓝色珠子,给雷公怒戴上。

池尚浮大惊,“不知我家主人命格如何凶法,该往何处求医,还望天师指点一二。”

鬼巫法师直摇头,“说不得,说不得,天机不可泄露。当今世上,怕只有阵声大人的雷神咒方可保他平安。”

“不知阵声大人居住何处?”

鬼巫法师目光暗淡,沉思不答,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

过了许久,方才道:“罢了,罢了,看来气数已尽。”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又对池尚浮道:“池居士,你立刻带领你家主人赶往东弛乡老槐树村,求助雷阵声大人,在路上片刻也不可停留。我这里有长明灯一盏,可避路上邪鬼,现赠与你照明。记住,无论白天黑夜,此灯万万不可熄灭。”

他沉吟了一下,又叹气道:“罢了,罢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再修书一封,你执我的书信去见雷阵声大人,多一分成功的保障。”

池尚浮道:“这到不用,雷阵声公与我相识,他是我家主人的叔公,侄孙有难,岂有不救之理。”

鬼巫法师点头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你立马去吧!”

待池尚浮背起雷公怒出了门,鬼巫法师又吩咐黄衣道士:“这里转眼就会成为凶煞之地,你立即知会一、二、三叠度弟子,收拾行囊,远行避难。从此刻开始,山上朝拜之人立即下山,往后不准人再上此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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