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续下了三天,我在家足足呆了三天。这三天来,我真正体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家无所事事当一个米虫,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当初为了买房子,我欠了一屁股债,光就子妍就欠了她十万,虽然她嘴上说不用还,但我不能真的不还,其他零零碎碎的是亲戚的,我不可能让年迈的老父亲全部承担。
我有个想法,如果房子能卖,跟季莫分了钱,这一屁股债就能清了,但是卖了房子之后,我的生活就更加困难了。有房子尚且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安乐窝,没房子,我在这个城市就没有立足之地。
难不成要我回老家去靠父母?不行,离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都二十七岁了,再不能成为父母的负担。
所以在子妍没有消息之前,在新新娘重新开业之前,我必须找一份工作。
而杨佑和似乎很安逸,每天看看电视玩玩相机,一点都不担心。这也更加令我相信他是万象城董事长私生子一事,虽然他一直不承认。
他偶尔会在客厅里抽烟,然后我就会好声好气地说——杨佑和,你想死我不拦你,但你不能害死我,要抽烟就找个我呼吸不到的地方,谢谢!
我带着笑意说,他却感到畏惧,哈哈,正合我意。他很识趣地按灭烟蒂,以后不再在我面前抽。
嗯,他在迁就我。我喜欢我们之间如此融洽的相处,他就像突然闯进我生命的使者,保护我,安慰我,还时不时欺负我。
再次听到于萌萌的声音是我周一去医院的时候,她动了胎气还在住院。
妇科医生看了我检查的单子,笑着说,“你丈夫怎么没来啊?上次你落水看他挺紧张的。”
“哦…他…他忙,呵呵。”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八卦吗?!
“胎儿很健康,稍稍有点偏小,不过不碍事…还有啊,你有些贫血,平时饮食方面要多注意了。”
“医生…”我打断她,鼓足了勇气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想做掉…”原以为是很轻松的一句话,但是说出口时我的心却闷闷地疼。不舍吗?嗯,不舍…
医生呆了几秒钟,伸手一扶鼻梁上的镜框,态度急转直下,“做掉?”
我不禁摸了摸小腹,如果孩子有耳朵,我不希望他听到,“嗯,做掉…”
医生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真以为怀孕很容易是不是?!”她一边在报告单上写着,一边说,“人家是想怀孕怀不上,你们是怀上了也不珍惜。”
我不知怎么想替自己解释一下,“不是…我们事业刚起步,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要孩子。”
“借口!”医生果断地说,不卑不亢,也许她每天都在经历这些,已经见惯不怪了。
我的心仿佛被捅了一刀,没错,这是借口,事实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医生的态度变得严肃和刻板,“你是第一胎吗?”
“是。”
“无痛、药流、刮宫…选哪一个?”
我一愣,人流还有这么多选择?!我支支吾吾的说,“医生您给安排好了,我也不懂。”
医生看了我一眼,镜片后面,双眼饱含失望。她又刷刷刷地在报告单上写了一串字,“你有些贫血,胎儿也过小,目前不宜做人流,等下周一吧,上午九点,有空吗?”
“哦,可以…谢谢医生。”不知怎么,我对医生充满了愧疚,我辜负了她的期待。
走出诊室时,迎面碰上了于萌萌,她也刚从隔壁诊室出来。她看起来精神不错,没化妆的脸蛋看起来干净清爽,比化了妆的时候更显得年纪小,手背上还贴着胶带,应该是打点滴的伤口。
“呦,阿姨,你怎么也来看妇科?染上什么病了?”真不愧是当小三的,果然语出惊人。
我白了她一眼,我自认比她年长,比她素质高点,所以我没打算理睬她。
“你怎么不理人啊?…”她跟上来,一路追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阿姨,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诶…”
她一拽我的胳膊,我手里的报告单不小心掉落在地。我懊恼地瞪了她一下,但她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她速度比我快,首先拾起报告单,我心急着要拿回,“于萌萌,还给我…”
她见我如此着急,反而拿着报告单不放,阴险地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
我讽刺道,“我没你乱来,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干净得很!”
于萌萌不服气地撅着嘴,狠狠地回瞪着我,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比以前更多的敌视。她说,“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我就知道你会跟季莫嚼舌头,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现在理都不理我。”
我发誓我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都没有,现在的季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跟季莫说任何你的坏话。”
可是事情往往没这么简单,我不理会,人家要理会。于萌萌一口咬定是我在打小报告,“除了你,还有谁会跟季莫说?那天就是你在珠宝店跟踪我,偷.拍我的。”
“你跟你干爹逛街而已…”等等,于萌萌为什么这么紧张?莫非她跟她干爹…额,不是吧…我恍然大悟,“难道你所谓的干爹就是你的…”
“闭嘴!苏影阿姨,你现在开心了?我拆散了你和季莫,你就千方百计要拆散我们…我都有他的孩子了,孩子有什么错?你真狠心…”
我冷笑着,“拜托你用正常人的思维考虑问题可以吗?我真怀疑你是从火星来的,为什么你的是非观跟地球人的差距这么大?!于萌萌我告诉你,我没有跟季莫说过一句关于你跟你干爹逛珠宝店的事,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单纯的干爹和干女儿的关系。还有,我没有拆散你们,不管你跟不跟季莫一起,他都与我无关,我早就说过,这个男人是我不要了。”
于萌萌见我说得真切,也不再紧紧逼迫,她收起了她的利爪,毕竟这里是医院。她自言自语地问,“那…那莫莫是怎么知道的?我很小心很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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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然有点突发事件,所以更得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