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说呢,午饭还一起吃,你好得很,怎么突然就请假了?!”
我拉着王斯依走进办公室,关门时又故意朝小君笑了笑,看到她满腹狐疑的样子,我实在觉得好笑。
关上门,王斯依好奇地问,“怎么了这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没有没有,你来得正是时候,只不过有一些不安份的手下为她的主人抱不平而已。”
王斯依一下子就明白了,替我打抱不平,“策划部的人一向是龙太子里面最阴暗的一群,要不是你在这,我这辈子都不会进来。”
“有这么恐怖吗?…”
“当然了,小君是出了名的泼妇…”王斯依凑近我,低低地说,“你不知道,去年的时候,刘开同的老婆上公司闹过,骂小君是第三者,小君挥手就给了正室两巴掌,刘开同只是木讷地在旁边看看。这么嚣张的小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难怪他们两个好像一点都不避讳。
“那后来呢?”
“后来刘开同的老婆再也没来过,他们俩的办公室恋情就浮出水面了,他们也不准备沉下去。不知道刘开同怎么安抚他老婆的,反正也没听说要离婚。唉,大家都知道小君的个性,所以都不明说而已,免得跟她起冲突。”
这么说来,我以后还是尽量不去惹小君比较好啊。
“你在策划部自己注意一点,他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大左怎么想的,怎么把你调这里来了。”
“可能…他自有安排吧。对了,你收到周宇的喜帖了没?”
王斯依摇摇头,“我跟周宇不熟,没收到…大左应该收到了。”
“哦…”我一阵黯然,看来从王斯依这里打听周宇是打听不出什么的了。
“怎么了?”
我思忖了一下,决定告诉她,“跟周宇结婚的对象…就是新新娘的老板,也是我的好朋友林子妍。她家出了点事,我们有一阵子失去了联系,可她一回来就说要结婚,我觉得事情很奇怪。”
王斯依一句话点醒了,“女人结婚不就是为了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么,或许为了爱,或许为了钱,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女人结婚就是为了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子妍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是我能够想象的,她虽然看起来毫不在乎,但她的内心一直渴望着安定。
母亲死得早,父亲又是混黑道的,子妍从小就是一边跟着父亲跑路,一边成长的。后来林培良从商赚了大钱,不敢说这钱是怎么赚的,但至少父女俩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提高。本以为这样就能无忧无虑生活了,可是东窗事发,怎么赚来的钱还得怎么吐出去。
如今的子妍孤身一人,她一定更加渴望有个家了。
想到这里,我也没那么纠结了,我轻叹一口气,说,“唉,我知道了…也只能这么想了。”
王斯依一看时间,“我得去准备了,有事过去找我吧。”
“好…”
办公室又独留我一人,我只能上网打发时间。外面的人依旧忙忙碌碌,我觉得我是一个坐等吃饭的米虫。
好颓废啊!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看,啊,是子妍,我熟悉这个号码。我眼睛发亮,整个人一阵激灵,立刻按下通话键,“喂,子妍。”
“是我,影影,什么时候有空啊?出来坐坐?”子妍的声音没了以前的浮躁,但却多了客套。
“我随时有空,现在就有空。”我就差没说“我就是在等你电话”了。
她笑了笑,“好,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坐坐吧…十点整在蓝精灵怎么样?”
“好的,十点整。”
挂了电话,我匆匆地拿起包包出门了,策划部的人谁也没有管我,整个当我是空气。我也懒得他们。
蓝精灵是新新娘对街的一家西式甜点屋,中间只隔了一个小广场。蓝精灵最出名的就他家的蛋挞了,以前在新新娘,蓝精灵的蛋挞新鲜出炉,那奶香味总能飘到新新娘,然后我们几个耐不住嘴馋就去买几个。
那时候,子妍还会故意气芬姐——女人天生爱吃甜食,可是啊,多吃甜食容易变老,哎呀,好矛盾啊,芬姐,我好羡慕你哦,反正已经老了,也不怕变老,尽管吃。
芬姐刚吃了一口蛋挞在嘴里嚼吧,听到这话,气得吃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她刻意放大了音量宣布——以后上班时间别干闲事儿!
想起以前忙里偷闲,斗嘴作乐的日子,我感到一阵温馨。原来,曾经颇为厌烦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是令人怀念的。
十点不到,我就来到了蓝精灵,我挑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想说正好可以看见对街的新新娘。可是,当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新新娘”的位置却成了“茶风暴”。
崭新的招牌又大又亮,远远望去,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细细一算,才四五个月而已,那里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点新新娘的痕迹都没有了。
“看新新娘吗?”子妍不知何时已经在我对面坐下,“上个月就新开了茶风暴,新新娘已经没有了。”
看到子妍,我眼前一亮,今天的她穿得很鲜艳,白色打底衫加上西瓜红的针织外套,看起来淑女又不失活泼。
“子妍,你来啦…”我很紧张,谁都不知道我再次见到子妍有多么激动。
子妍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夹杂着平定和淡然,“是啊,你等久了吗?”
“没,我也才到…”
子妍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喜帖,双手慎重地交给我,“给,我要结婚了…”
我接过来,翻开一看,跟大左的是一样的,“元旦结婚,这么早就发喜帖了啊?”
“呵呵,是啊,要好的重要的就先发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我以为你会很震惊的。”
我是很震惊啊,我惊讶得睡都睡不好,等不到你的电话,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乱窜。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要结婚是好事啊,我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