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啊,子妍有几个朋友我还不知道么,她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叫周宇的,怎么会突然结婚呢?”我越说越激动,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小声点,”大左往百叶窗看了看,“吵醒他们了。”
我忍了忍,说,“我们去外面谈吧,我正好有事问你。”
大左疑惑地点了点头。
来到五楼一家休闲茶吧,对面正好对着许卓柔的芭蕾舞学习班,我往外瞟了一眼,随口说了句,“她明天飞美国去了。”
“她真是做无用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大左的表情很怪,皱眉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左说许卓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什么是当初,当初许卓柔做了什么,他们不是才认识吗?我更加奇怪了,我很早以前就觉得,大左对许卓柔有不同与一般朋友的看法,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讲不明白,说白了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最开始,大家都以为大左看上了许卓柔,想追她,可是时间说明了一切,大左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还要有这种复杂的想法呢?!我不解。
“嗨,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说许卓柔,她去南极也不关我的事。”我转移了话题,“快跟我说说子妍…”我拿着白纸,看着上面的资料,“这个周宇四十一岁了啊,够老了,子妍才二十五岁…他以前的老婆怎么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
大左喝了一口茶,说,“她老婆是难产死的,一尸两命。”
“啊,这个社会还有人难产死?”
“我也不知道,我爸跟我说的,大概有十多年了吧。当时周宇的老婆在产房剖腹产,有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打架追砍,还打进了医院的电房,一下子把医院的电线给破坏了。在手术台上的孕妇就这样一尸两命。后来周宇没有找过女人,一直用心在工作上,是我爸的得理助手。”
我听得心里阵阵发疼,原来这个沉稳内敛的老男人竟有这样凄惨的过去。“既然周宇对他老婆感情这么深,十几年都没有另外找女人,现在怎么突然要娶子妍?”
大左一怂肩膀,“那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我不认识林子妍,第二我对员工的私生活从来不过问。我只知道有喜帖送来,我就得封红包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我告诉迪克,让迪克和子妍见一面,这样会不会太多事?但如果我当作不知道,欢欢喜喜地祝福子妍,她以后后悔怎么办?婚姻不是儿戏,我跟子妍相处得时间长,我了解她,三分钟热度的毛病一直有,这万一她结婚也是三分钟热度,岂不是又伤害了周宇么?!
我觉得我得找子妍好好谈一谈,这段日子,我对她的了解是空白。
“你是不是想找林子妍啊?”大左说。
我眼睛一亮,“是啊是啊,你能不能想办法找到?你可以找周宇啊…”既然找不到新娘,就找新郎。
“可以。”
“太好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周宇。”
“你可千万别乱来啊,林子妍的过去最好不要告诉周宇的好。”
我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找周宇是其他事,关于策划部的。”
“那你刚才说正好有事问我,也是关于策划部的?”
我点点头,“嗯,很棘手的事。”
大左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情,“你找我只有工作的事啊?!”
“怎么?怪我占用你的休息时间?”
“不是,那你说说看吧,我听着~”
我有些心虚,毕竟这也是在背后议论别人,“你…对刘开同怎么看?”
大左直直地看着我,神色有些紧张,问,“刘开同欺负你了?”
“怎么这么问?”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左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直觉!
他低头看着茶杯,沉默了下,手捏着茶杯,一晃一晃的。看来,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所看到的只是露在外面的一根导火线,或许刨下去,还埋着许多炸药。
我又试探着问,“你有什么瞒着我?”
大左欲言又止,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苏影,策划部的事你不用管,你就坐着这个位置就行。”
这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什么叫策划部的事我不用管,什么叫我就坐着这个位置就行?!明明是摄影部的人,一下子调去策划部,现在仔细想想都不应该啊。当时我是心烦着,杨佑和一走仿佛把我整个灵魂都抽干了,我就看到了高职位高工资,其他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想到。
见我疑惑地盯着他看,他也有些不自在,“那个…啊对了,”他突然一拍桌子,“林子妍要跟周宇结婚,周宇是三号分店的店长,我才把于彬调去三号分店…”
我噗,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要是我再把迪克叫来,那这场婚礼肯定轰动全城。
我喝了一口茶,茶已经凉了,刚好中和一下我焦躁的心情。“我说大左,你们在玩什么把戏?策划部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他们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决斗的?!”
“你看出来了?”
“废话,都在排挤我。”
“你别理他们就是了。”
“那你跟我说实话啊…”
大左又打起了太极拳,“哎呀快两点了,我们差不多该上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告诉行啊,我可以自己查,“老板,我要请假,我下午有点事,请假半天。”
“什么事?”
“私事!”我故意说,其实我只是想参与策划部两点半在波布咖啡的部门会议。
大左无奈地点点头,反正我也只是虚有其位。他站起身,“好,那我先走了…”
这时,许卓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们俩啊。”她说着,就走到了我们桌旁,“我一来,你就要走?怎么说都是几年的朋友了,请我喝杯茶也是应该啊。”
许卓柔穿着芭蕾舞裙装,头发扎了个包包竖起在脑后,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这些我都不觉得奇怪,我奇怪的是,她说几年的朋友,她跟大左不是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