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杨佑和,到了摄影棚却没见到我。
我抱歉地看着他,问,“你见不到我是不是很着急?”
“废话,我差点没把摄影棚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还满是焦急。
我抿嘴一笑,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他一定急得跳脚,“那后来你找谁拍的?”
杨佑和欲言又止,王斯依惋惜着说,“苏影,你还不知道吧,佑和…他弃权了!”
什么?…我呆住了,就因为我的不警惕,就因为我相信了最不能信任的人,害得他弃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名额,这唾手可得的第一,这简直比要我死还要叫我难受。
当下,我的眼泪没预警地往下挂,我一直忍着没哭,再害怕再憋气我都没哭,这下,全部眼泪奔涌而出。
杨佑和有些不知所措,口无遮拦地说,“大姐,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之前紧张的是你,现在哭的又是你,拜托,是我比赛又不是你。”
“干嘛叫我大姐!”我哭着顶嘴,“我比你小,大哥。”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大左挠着头皮悠然自得地说,“好了好了,看起来人真的没事,那我们都撤了吧,明天再庆祝我们的第一和第二。”他轻轻捶了一下迪克的胸膛,“明天晚上一起?”
“当然。”迪克还有些生涩,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估计是从美国回来还没适应时差。
我忍着不哭,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害大家担心了,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王斯依,“担心是担心了,但对不起应该跟你身边的人说,他才叫牺牲…”她一挽刘少的胳膊,“走了走了,我今天可是冠军的模特,不过累得够呛,明天周末必须得好好疯狂一把。”
说着,我们一伙人走出了医院,各自开车回家。
车上,我无力地靠着,今天被关在厕所一天,说出去都会叫人笑掉大牙。杨佑和车开得很稳,还不时侧过脸看看我。
我微微一笑,说,“你专心开车,我没事…”
“嗯。”
车速稍稍加快了些,明亮绚丽的街灯被依依抛在脑后,我回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情。在我上厕所的短短几分钟内,门就被人从外面卡住了,现在回想一下,我似乎是听到一些脚步声的,但那时根本没注意。
而杨佑和说确定那个人影是男人,我不禁冒了一身冷汗,竟然有男人在我上厕所的时候离我那么近。
那个人势必不是许卓柔,也对,她要是跟我进厕所,岂不是会引起王斯依他们的怀疑么。
可是,许卓柔又是为什么叫那人再回二楼的洗手间放我?说她良心发现我绝不相信。
还有一点,王斯依跟大左,还有化妆师,都听到许卓柔的话,他们都知道我去了二楼的洗手间。如果当时因为参加比赛而来不及跟杨佑和说,那么比赛完之后总可以说吧,为什么不说?
他们既然一直在体育馆找,整整一天怎么会找不到我?!这一点,我很纳闷,我不相信连王斯依和大左都帮着许卓柔来害我。
杨佑和见我忧心忡忡的,不禁问道:“还在想这件事?”
“嗯,有点后怕…如果那个人不回来放我,你也不会发现,那我估计得关到星期一有人上班的时候才被发现。”我叹了口气,“唉,都怪自己太愚蠢,我怎么就听了许卓柔的话?!”
说到许卓柔,我转头看看杨佑和,毕竟在他心目中,她是美好的初恋,我多少得顾及一下他的感受。我淡淡地说,“我不是无缘无故怀疑她,而是除她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杨佑和点点头,“我知道。”
“对了,比赛完了之后,大左他们没有说我去了二楼洗手间吗?你们一直在体育馆找我吗?”
“比赛完了之后,我们在休息室见到面,许卓柔说她等到你回来才去观众席的,可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没去摄影棚。我当时以为又是季莫突然有事找你,所以直接去了万象物业找他。”
“什么?你去他公司找他?”我惊讶不已,“那他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摇摇头,“没有,我才不会去闹,你别忘了,我老爹还在那里!我只是找他出来问了一下而已。”
“哦。”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还担心我影响了他在公司的声誉?”杨佑和酸溜溜地说。
“没有啦,我跟季莫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这样互不打扰的最好,我们的事不需要他操心,他跟于萌萌的事最好也别让我知道。”话题不知不觉扯远了,我立刻把矛头转回来,“这样说来,确实是许卓柔对大家说了谎,如果她不说,你们肯定知道我在二楼啊。”
杨佑和听了,紧蹙的眉头看来相当沉重,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许卓柔,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带着一丝抱歉,他很不理解,他那纠结的神情叫我不忍心继续说下去。所以说,恋人之间分手之后,相见不如怀念。
可是他为了找我,连比赛都放弃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继续转移话题,“杜滨那里好交待吗?他不是说想拿摄影大赛这个噱头来推出下一季的服饰么…这下岂不是泡汤了?”
杨佑和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杜滨那里没事,要不是他有事必须得赶回店里,他都要帮忙找你。”
“哦,那就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暗暗地想,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只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傻傻地再去扇她耳光,而是要等待时机,她可以静观其变我也可以。
至少现在,杨佑和已经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娇媚高贵的表象已经掩盖不住她邪恶蛇蝎的心肠。
回到家,也许是许卓柔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也开门出来,问,“苏影你们回来啦,你去哪里了?”
呵,这人脸皮厚的跟什么似的,我都找不出合理的比喻。我没好气地回道,“谢谢关心,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