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弄来的玫瑰花瓣?”我问。
杨佑和拾起一片花瓣,讪讪地说,“我听公司里的大罗在那说呢,跟女友怎么怎么滴,我想我也试试好了,从他那儿拿的。”
原来如此,男人坏就坏在这个地方,我用力一拍水面,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你们这群不要好的家伙,私下就讨论这些,有没有想过我们女人的感受啊?”
杨佑和抓住我的手腕,一脸无辜地说,“我可没说,他傻我可不傻,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女人有多美好~”
这句话真好听,我已经往外冒的火气一下子往回窜,“你说真的?”
“骗你是小狗!”
我扑哧一笑,“那现在怎么弄?花瓣黏在身上好痒…”
“清理了,你等等。”说着,杨佑和站起来,跨出浴缸,却不慎一脚踩在沾水的花瓣上,紧接着“啪”的一声,他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看傻了眼,实在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疼不疼?心疼死我了…哈哈哈”
“心疼?你这叫心疼的反应?”杨佑和扁扁嘴,摸着屁股站起来。
我边笑边蒙住眼睛,“你…你别过来啊,曝.露.狂,色狼!笑死我了,哈哈哈,这玫瑰花我肯定终身难忘啊…”
杨佑和被我笑得更加无地自容,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从温水里面拎出来,“你再笑,现在你也是曝.露.狂,五十步笑百步。”
我惊呼一声,一个没站稳扑在他胸前。此时,我已经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笑意多,还是性趣多。
看着满地狼藉的浴室,他直接抱起我,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我们还是老实一点,回房间去吧~”
折腾了半天,我已经不那么紧张了,我希望不光是我,他也能对我们的第一次终身难忘。
他捏着我的脸颊,低低地说,“影,我终于可以得到你了…”这声音,哑哑的,带着期盼,带着满足,也带着邪恶。
我笑了笑,“你这个坏家伙,这次怎么没想着带套套?”
他一愣,“是哦,忘了,都是你勾引我…还是带上吧,以防万一。”
可是,当他拿出安全套,撕开一角的时候,却犹豫了。
我见他迟迟不动,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我又忘了,我对乳胶…过敏!”说着话的时候,他似乎已经预计到了我的不快。
许卓柔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佑和,你对乳胶过敏,记住了。”
我相信,这句话,同样回响在他耳边。
原来是这样,我说她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些不沾边的话,当时我还没听懂什么意思,现在算是明白了。
杨佑和是那么细心的一个人,他可以为了我的身体而一忍再忍,那么,他怎么可能大意到让即将登台的许卓柔怀孕?登上林肯中心舞台,可是许卓柔一辈子的梦想啊,杨佑和知道这对她的重要性。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没下安全措施。
想到这些,想到许卓柔临走前的提醒,我的心口仿佛堵上了一块大石头,酸酸的,闷闷的,难受极了。
这原本是过去的事,我并不计较,我在意的是,为什么许卓柔一出现,她就像病毒一样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她并没有横插进来,可她只要一笑,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会令我不安。
杨佑和的眼神中带着歉意,是对我的,还是对她的,我分不清楚。恋爱中的女人会变蠢,是,我承认,我不但蠢,还变得恍恍惚惚,患得患失。
“她真有先见之明,还会提醒你这件事。”
“呵呵,时间太久,三年多了,我都忘记了…”他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又说不到点子上。
而我,到底想听什么呢?想听他这三年空窗期没有跟酒吧那些女人发生什么,还是想听他这三年依然爱着许卓柔,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不在安全期,今晚算了吧…”我推开他的身体,随意拿了件外套,离开房间。
他并没有追来,也没有说话,可能,他也在缅怀那时犯下的错误吧。
开灯,关音乐,收拾酒杯,打扫浴室,我将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原本就没有存在一样。
许卓柔啊许卓柔,你可真厉害,你比季莫厉害多了。季莫给我的伤害,伤口还在滴血,可你对杨佑和的伤害,三年时间足以令伤口愈合,偶尔的疼痛还会提醒他——你曾经那么深深地驻扎在他内心。
这…难道就是前女友的魔咒?不费吹灰之力,令我自乱阵脚!
“苏影,”杨佑和突然出现在浴室门边,“以后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一定要记住,我杨佑和现在爱的人只有你,想照顾想保护的人,也只有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是诚恳的,甚至还带着一些乞求,他求我相信他。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后来的许多事,我只是以为他想令我安心。
我转身看着他,说,“你曾经说只给我一次欺骗你的机会,不管有心的还是无心的,那么我现在也告诉你,我给你两次欺骗我的机会,一次是有心的,一次是无心的。你给我的机会我已经用掉了,我给你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实施,你…同意吗?”
杨佑和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在迟疑什么,“两次?”
“嗯,两次,你是嫌多还是嫌少?”
他扯动嘴角笑了笑,上前一把搂住我,“好,就两次。”
不知为何,我总是隐隐感到不安。以前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令我安心,可现在在一起了,这份安心反而越来越少。
我想,可能是我越来越在乎,越来越爱他的缘故了吧。
我也搂紧了他,“祝你生日快乐~”我淡淡地说。
“谢谢…希望以后每一年的生日,你都能在我身边。”
“会的。”只要你不欺骗我第三次,我心里默默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