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世子爷刚从盐铺回来,云鸾也恰好背着刀跑完了校场,累的扶着侯府的墙在喘气,魏言拍了拍他的背道:“之前送过来关于海陵城云家的情报呢?”
云鸾擦着额头上的汗道:“云家的情报?主子您先前为了防止消息泄露焚烧了前几年大部分的情报,剩下的一些放在了您书房柜子最下面的匣子里面。”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过来。”
云鸾连忙应道。
他会这袖子迅速去了自己的书房,在柜子的最下面果真见一个黑木匣子,打开以后里面放着整齐的书信。
海陵城那边的消息并不多,云家在靖南开了第一家盐铺的时候魏言才开始派人去海陵城潜伏。从海陵到靖南距离太远,所以消息相对来说比较闭塞,海陵城发生的事情他要近一个多月之后才能收到消息。
书信里面的消息也都是云家盐铺的大事儿,云鹤亮内宅的事情可没有多少,算来也就三件。
一件是皇帝赐婚广平郡主,一件是云鹤亮正房去世,最后一件则是贺氏和广平郡主怀孕。
食指敲着桌子,魏言陷入沉思,这封书信他都是看过的,他对云鹤亮内宅里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过多揣测第一件与第二件事情存在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奇怪。
云鹤亮的正房?
抽出那份书信,这一家是一年前送过来了的了,书信上的内容相当的精简也就只有最后一段才有关云鹤亮的正妻的事情。
“元鼎十四年四月,云家夫人……”信纸上一滴厚重的墨水滴刚刚好盖住了后面的名字,他只能看到那面那段,“因风寒死于云家别院,第二日便出殡下葬于……”
他翻到下一张纸,下一张纸写的又是其他的东西了。
完全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摇了摇头,云鸾才换了衣服过来,魏言道:“让在云府的暗卫好好查查云府几房的人的各种关系。”
云鸾奇怪地道:“主子怎么对云家的人有了想法?咱们靖南城离海陵太远,先不说消息传过来并不方便,再则咱们在那边人不多效率相当的低。”
“我明了,”魏言眉头微拧,“你还记得昨日白锦的话吗,她似乎对云家相当的了解,就连云家哪一房有待嫁的小姐都一清二楚。”
云鸾自然是听到了:“奴才想这事情是否和宁掌柜有关?宁掌柜之前也是出身于海陵?”
“宁掌柜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回海陵了,”魏言寻思道,“他的消息来源和我们差不了多少,你还是让人把云家这两年的事情彻查清楚,尤其是云家夫人死了的事情。”
这事情也一时半会了差不清楚,魏言虽然说了云鸾也把消息传给了海陵那边的人,但是还要好长时间才能有结果。
但是婚事却不容耽搁,当日魏言就派了鸣玦快马将信送至大理侯府,交换了庚帖。
洛辰没有声张,靖南侯府也没有声张,白锦也就通知了一声洛氏。
洛氏稍惊,让白芨唤白锦回来,但是在此之前白锦已经寄了信过来,让母亲在黄岩村稍等几日,到月初拿到了地契搬到靖南城了再说。
这里面,也就魏言最近闲了下来,自从交换了庚帖之后就爱穿着常服往盐铺里面跑。
而且这厮仗着自己武功好,还不走寻常路,总能在除了走正门的方式进入盐铺,就如白锦现在正在看着账本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桂花香。
桂花香混杂在蜜糖之中,隐约还有山楂的味道杂在里面,白锦向来喜酸,嘴角已经流出了不争气的泪水。
柜台的面前已经靠着一个人,在她的眼前晃着自己刚买的糖葫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买了的似的。
白锦也不伸手去接,张口就咬下了最上面一颗糖葫芦问道:“殿下今日府上又没有什么事情?”
“今日府上无事,就多派了几日去海陵城查查云鹤亮的底。”魏言继续晃着他手里的糖葫芦给白锦喂食道。
白锦吐掉了核漫不经心地道:“云家主应该还在海陵城还没有回去,您就已经想到派人去查人底了?”
“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去了海陵城了,不过搜寻的消息都是关于云家盐铺的,这次是想查一查云家的家室。”
白锦放下手里的毛笔道:“殿下想喝茶吗?奴婢给您泡一杯?”
魏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宁掌柜也是海陵城来的?他应该对海陵城比较熟悉。”
白锦已经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套景德镇窑的青花瓷茶具,吩咐小厮端了热水过来冲洗着茶杯和茶壶道:“宁掌柜已经过来十余年了,对海陵还了解多少,十余年足以让一个地方风云突变。”
“你对云家了解多少?”魏言问道。
“只是从宁掌柜的口中听过而已,在您府上第一次见过。”白锦抓了一把茶叶放进茶壶里面,两鬓垂下来的头发遮着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热水加入茶壶之中在里面打了个旋,水汽氤氲上来,白锦轻声道:“您想知道云家倒不如从那人下手。”
“那人?”
白锦把茶汤倒了出来递给他道:“云家在靖南开的盐铺,去年年末我与宁掌柜去过一趟,开铺子的人是云家人,从他们手中要到信息总是要比去海陵的快。”
魏言端过茶杯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白锦这次倒是没有和他打太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殿下也是一样的,就像娶奴家也好目的没有那么单纯,所以说奴家也有自己的心思,若说有事的话确实是有一些事情瞒着殿下,有些事儿现在说也不合时宜,等到该说的时候奴家自然会说的。”
她浅浅一笑,趁着他不注意直抽走了他放在边上的糖葫芦,脸上的成熟一扫而空露出了少女该有的天真浪漫。
“不过呢要是每天都有糖葫芦说不一定奴家心情好,就不小心把话给说漏了呢。”
她这人谨慎的和猫一样,还能把话给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