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是你的面子大,才能把孟小姐请来。”杜娅冷哼一声,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孟时澜不愿跟这样的人计较,冲一脸歉意的谢然笑笑,表示没事。
谢然这才松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其他人也都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除了杜娅之外,都没人把方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期间也有人过来跟孟时澜搭话,可她实在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身份,不咸不淡地应了两句。
对方见她态度冷淡,也不愿在她这找不痛快。
杜娅突然对她举起酒杯:“再怎么说,好歹同学一场,我敬你一杯。”
“谢谢,不过我不能喝酒,不好意思。”孟时澜抿唇笑着。
这人可真有意思,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巧,她还真不想卖这个面子。
杜娅动作一滞,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这是生气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怎么,我不能生气吗?”孟时澜坦然。
杜娅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孟时澜直接转过头,没搭理她。杜娅把酒杯重重放回桌面,心里越发不高兴。
以前孟时澜低调的很,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而她是班长,还是学生会干部,哪都比孟时澜强。
到如今她才知道,孟时澜居然是孟家的人,还变得这么漂亮。
最重要的是,谢然眼里有她。
杜娅越想越气,可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绪。
就连谢然,这会儿也只关心孟时澜的口味。
可在孟时澜来之前,那些人明明都是围着她转的。这种极大的落差,让杜娅格外不舒服。
一顿饭,杜娅愤恨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导致时澜胃口不佳。
其他人倒是玩的挺高兴,还打算去唱k,孟时蔚没什么兴趣,也确实是累了,就打算先离开。
走到餐厅门口,才发现外头已经是大雨倾盆,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下来。
“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去玩玩?或者我送你回去。”谢然主动开口。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是啊,一块儿去吧,人多热闹。”
“还是不了,下次吧,今天刚考完试,实在是没有精力。”孟时澜摇摇头。
她再跟着去,还不得被杜娅给手撕了。
不过看谢然的反应,好像并不知道杜娅对他有意思啊。
“考试?也没听说你考了其他学位呀。”杜娅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确实没有,所以现在才需要考。”孟时澜耸耸肩。
旁边立马有人回应:“我想起来了,今天正好是西大招收研究生的日子,你报考了西大?”
“对。”孟时澜点点头。
后天所有人的成绩就会被公布出来,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杜娅直接冷哼一声:“有志气是好事,可如果盲目自信,就是自负了。”
“不错。那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孟时澜笑着,伸手打车。
出租车没招来,一辆黑色宾利倒是停在她面前。
车窗关着,乌漆嘛黑的,孟时澜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人,只当是餐厅的其他客人,正想着要不要挪个位置,就见身姿挺拔的男人撑着把黑色雨伞,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
“结束了?”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
孟时澜呆呆地:“嗯。”
来的居然是苏以琛。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专门来接她的。
“这不是……苏家二公子苏以琛?”旁边有人认出了他。
“还真是。我听说孟苏两家早有婚约,不会就是他们俩吧?”
……
议论声一字不落地进了孟时澜的耳朵,她笑着扭头跟他们道别。
苏以琛一贯高冷,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护着孟时澜上了副驾驶。
杜娅听着那些人的议论,脸色总算好看了点。可谢然却有些僵住。
他看二人的样子,似乎热络的很,并非如孟云清那般所说。
“谢然,走吧。”杜娅看他出神,伸手拽了他一把。
他这才将目光收回,神色复杂地跟着杜娅她们走了。
孟时澜坐在车上,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
“忙完了,正好路过。”苏以琛回应。
路过?
这里不管是跟西大,还是苏家别墅,都是完全不同的方向啊。
孟时澜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苏以琛的侧脸看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揭穿他这蹩脚的谎言。
感觉到孟时澜挪开目光,苏以琛微不可查地松一口气,同时放松了紧握方向盘的手掌。
他承认,确实是特地过来的。
孟时蔚发来的照片他瞧见了。不管她是有意无意,他就是丢下一桌子的资料过来了。
“你……”
“我……”
短暂的沉默后,二人异口同声。
最后还是孟时澜先开了口:“你今天不忙吗?那些试卷你不用参与修改?”
“嗯,会统一安排人修改,为了防止有人走关系,都是打乱重新装订。”苏以琛点点头。
这些倒是在孟时澜的意料之中,毕竟西大的公平公正可是出了名的。
“这样也好。不过有件事,还是得拜托你。”
“你说。”苏以琛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孟时澜想了想,还是把齐晋监考,以及中间发生的事情说了。
苏以琛那张冰山脸立马又冷了不少,尤其车上还开着冷气,简直要冻死人了。
“我会注意你的成绩,成绩公布,也会去找你的试卷核对。”
“好。”孟时澜顿时安心不少。
有人在就是好。不过孟时蔚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趁机搞什么幺蛾子。
二人再无话,苏以琛直接把人送回了孟家老宅。
孟云清最近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基本上是碰不着面。
至于孟时蔚,多半也在自己房里,一时间,整个别墅简直和平的可怕。
越是这样,孟时澜心里就越是不安。还是得多多警惕才行。
想着想着,孟时澜实在顶不住睡着了。苏以琛却并未直接离开。
他把车熄了火,看着二楼孟时澜卧室的灯打开又关上。
他的薄唇紧抿,一双眸子深邃似千年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半晌,他才启动车子离开,二楼另一扇窗后的女人,就那么跟着看了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