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每个人的态度都表现的明明白白,不管是沈凝霜,还是苏裕鸣,都打定了主意,不肯要孟云清这个儿媳妇。
旁的人乐得看苏家和孟家的好戏,全都赖在原地不走。
修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在对上那些平日里,跟自己关系不算太好的贵妇们的目光的时候,她感觉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对自己的嘲讽。
心中既是金惊又是怒,因此开口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几根不客气的味道。
“既然苏家无意好好谈谈就算了。”她的脸色不大好看,声音也显得硬邦邦的,“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跟沈夫人您好好说说,我家云清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家弋安年纪可不小了。”
说话的时候还挑着眼,睨了苏弋安一眼——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苏家的家事的原因的话,她是怎么着都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的。
瞧瞧那副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良配。
沈凝霜却是由不得人挑剔自己的儿子的,在她的心目当中,苏弋安就是最好的。
尤其是孟云清那种货色,就是更没有资格挑剔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点儿都不怂修羽,直接开口质问。
空气当中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旁边围观的人顿时更加来了兴致,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的女人,眼底充满了八卦的光芒。
“我可是好心劝你,你家弋安这个年纪心也该踏实下来了,成家立业可都该提上日程了!”
“立业”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沈凝霜,她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摆明了衣服要好好跟修羽说道说道的架势。
若是别的女孩子表这种态也就罢了,修羽为着孟云清又算怎么回事儿?
一个臭名昭著的女孩子,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儿子发生了点暧昧关系,就能够赖上他们苏家了,简直可笑!
不过他还没开口,一旁的苏裕鸣已经迅速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行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底下还有宾客,咱们该去招待招待。”
沈凝霜其实有些怕他,因此此刻即便心中再怎么愤怒,也不得不咬咬牙,忍了下来。
只能够轻哼了一声,又看向修羽,语气有些阴阳怪调:“我们家老苏不提醒我都想不起来,楼下还有宾客,我们两个得好好招待招待,今天这个事儿,我看咱们就给忘了吧。”
左右除了被这么个恶心人的女人惦记上之外,她家儿子作为一个男人也没算吃什么亏。
所谓的谈婚约的事情,自然就这样不欢而散。
一旁其他的宾客见苏家夫妇要离开,眼见着没好戏看了,自然也就兴趣缺缺,纷纷开始告辞。
至于离开之后他们会怎么向圈子里面宣传今天的这件事情,那可就真不好估计了。
“以琛,你也跟我一块儿过来,见几个人。”离开的时候,苏裕鸣瞥了一眼站在孟时澜身旁身形高大的苏以琛,突然开口。
苏以琛沉默了一瞬,转头看了孟时澜一眼,孟时澜还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他稍稍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我离开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联系我。”
男性浑厚的气息突然逼近,孟时澜的脸顿时一红,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人都没怎么站稳,好在苏以琛眼及手快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迅速的半低下头,咳了咳:“好,你去吧。”
苏以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什么状况,这才点头,跟上苏裕鸣的步伐离开。
另一边修羽心里还压着火气,看着这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眼睛转了转,伸手推了推站在自己身旁的孟殊:“我有事情跟他们姐妹几个说,你也先下去吧。”
孟殊倒是没有多想。
虽然说不能够跟苏家联姻,让他觉得很遗憾,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早就已经在圈子里把名声给搞臭了,苏家的人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他只是看了孟云清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孟云清注意力此刻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她的目光紧盯着走在人群最后方的苏弋安,在他走到了楼梯转弯的地方就要下去的时候,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冲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砰砰的脚步声自然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前方的一众宾客纷纷转过了头。
就连走在最前头的沈凝霜也听到了这头的动静,转过头来,看着孟云清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脸色大变,当即就要发怒。
好在被苏裕鸣迅速的给安抚了下来。
“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相信弋安肯定会处理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沈凝霜到底心里不甘心,离开的时候转头恶狠狠地剜了孟云清一眼。
孟云清依旧一无所觉,只是咬着嘴唇,半仰着头看着苏弋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整个过程当中,苏弋安居然都不表态一下,这样她的心非常没有安全感。
此刻拉住他到底还是对他报了几分期望。
不想苏弋安只是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她扒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拉开:“你在想什么呢?”
孟云清脸色微变:“你不想负责?”
“什么负责不负责的,真当你自己还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苏弋安凑近一些,在她的身旁深深的嗅了一口气,秃然嗤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孟小姐,你还是少做这种白日梦为好。”
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她当然不会拒绝,可这女人要是想赖上她他赖上苏家,那就绝对不可能了。
尤其还是孟云清这种水性杨花的货色。
扔下这么一句话,苏弋安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楼梯前的那些宾客隔得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够看到孟云清勃然大便的脸色,猜测这两个人谈的应该不怎么愉快。
反倒是孟时澜,由于隔得近的原因,听了个大概,几乎都快要控制不住,乐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