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澜微怔,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
苏以琛神色淡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说一句万众瞩目都不为过,过来跟苏以琛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聊的大都是一些比较生涩的话题。
孟时澜不太感兴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苏以琛顺手从一旁的适应生托盘当中拿了一杯果汁递给她:“先去玩一会儿吧,等宴会开始我去找你。”
孟时澜笑眯眯的将果汁接过来喝了一口:“好。”
一边点点头,一边松开他的手,开始在宴会厅当中去寻找有没有什么让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事物。
绕了一圈,孟时澜发现摆在长桌上的糕点到不错,吃的正欢快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陡然插了进来。
“哟,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身体不舒服,你还在这吃的那么欢快?”
孟时澜转头果然看到了孟云清那张尖酸刻薄到令人觉得倒胃口的脸。
尤其是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烦躁的紧。
将手中的最后一口糕点吃下去,孟时澜拍了拍手,语气敷衍:“身体不舒服就不能够吃东西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我看你就是装的!”
孟时澜嗤笑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记得你当初说身体不舒服,生病的时候胃口可是好的很,在医院里都得让佣人去给你送山珍海味呢?”
一句话说的孟云清顿时面红耳赤。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说不过孟时澜,她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我看你就是装模作样就是想在宴会上大出风头!”
这种段位的对手,实在是不值得自己认真以待。
孟时澜有些兴致勃勃地打了个哈欠:“那你就这么想好了。”
孟云清越发气的不行,话都开始说不利索了:“你……你……”
孟时蔚眼见情况不对,赶紧过来握住了孟云清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吵了,让外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就不好了。”
“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孟云清自觉有人给自己撑腰了,态度便嚣张起来。
只是孟时蔚惯会做的好人,哪里会轻易站队给他撑腰,还是维持着自己温温柔柔大大方方的人设,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好啦好啦,咱们都是姐妹,你跟时澜你们都各退一步。”
这话说的,好像孟时澜也做错了什么似的。
她正要毫不犹豫地回怼回去,突然台上有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又是一阵轻笑声传来。
孟时澜循声望,去就见修羽扭着腰娉娉袅袅地走了过来。
她的眉头微微一扬,还没说话,就注意到修羽和孟时蔚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有暗潮涌动。
要说这俩人之间没什么猫腻,不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耍什么心眼,孟时澜都不相信。
她垂下了手,视线下移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心中确实暗自提高了警惕——只怕她们又要有所行动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自己小心一些应付就是。
与宴会厅其他位置其乐融融的,气氛不相同的是,孟时澜这一片的地方有些冷场。
修羽还能够八面玲珑的同其他的人交谈,孟时蔚也能够维持着自己温柔大方的人设,孟云清就不行了,全程皱着眉,一副气闷的模样。
孟时澜觉着这对母女实在是有意思极了,只当做一场好戏再看。
这时又有侍应生路过,看着他端着的托盘上的酒杯,孟时澜眼睛转了转,伸手将酒杯端了过来。
红酒在杯中涤荡着,孟时澜轻轻的抿了一口。
孟云清又忍不住冷嘲热讽:“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这怎么连酒都喝……”
话还没有说完,孟时澜顺势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眉头微蹙:“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些头晕,确实不太舒服。”
孟云清立马瞪圆了眼睛:“你……”
孟时澜轻轻摇晃了两下:“是有点难受。”
孟云清更加生气了,立马就想要拆穿孟时澜的假把戏,伸手就想要推她:“你装模作样些什……”
话还没有说完,孟时蔚动作迅速的挡住了她的手:“你在瞎说什么!”
她的声音当中带着点不怒自威的感觉。
孟云清还是有点怕这个姐姐的,尤其是她冷下脸的时候,到底是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孟时蔚这才稍微满意了一些,挥手喊来了一个服务生:“过来,送时澜去包间休息休息。”
服务生也很配合的,走了过来伸手就想要去扶孟时澜的腰,孟时澜自然是不偏不倚的避开了他的这个动作,绕开他的手,改为扶住了他的肩膀。
依旧是蹙着眉,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们倒是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孟时蔚咳了咳:“送时澜去包间,可别送错了地方,你应该知道是哪里吧?”
“孟小姐请放心。”服务生和顺的点点头。
站在别人的角度不知道,可是站在孟时澜的角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分明有过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尤其是孟时蔚的那一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还有刚刚那一闪而过的阴狠的味道。
这才是自己熟悉的孟时蔚的配方。
孟时澜心里冷笑了一声,看到了一声果然要来了,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顺从地任由服务生扶着自己上楼去包间休息。
被扶进包间的时候,她稍稍仰了仰头,特意看了一眼包间上的门牌号,标注的是306。
服务生将孟时澜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孟小姐,您先在这里休息,我还得下去招待其他的宾客。”
孟时澜做出一幅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微微摆了摆手:“你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休息休息。”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看上去真的是很不舒服。
服务生出了门,躲在外头又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确认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孟时澜应该真的是在老老实实的休息,这才放了心转身离开。
殊不知包间里孟时澜同样在听着外头的东西。
察觉到脚步声远去,她立马冷笑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