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她明明已经和顾衡说的很清楚了,怎么那个男人今天又锲而不舍的跑来。
不用想她也知道,顾衡找她肯定没好事。
“少奶奶,我让他回去吧?”黑鹰见她迟疑,朝她询问。
“我出去瞧瞧。”孟时澜站起身来往外走。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她倒不如直接去看看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顾少爷,今天怎么有兴致过来这里?”她走到大门口,朝面色铁青的男人笑道。
顾衡冷哼,“我过来的目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孟时澜挑眉,“我和你也没什么交集,难道我必须知道你的每一个想法?”
“孟时澜,别装了,我知道纤纤的事情一直让你耿耿于怀,可她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过我们顾家!”顾衡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跳。
孟时澜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而且,放过顾家?
她好笑的问:“我到底对顾家做了什么?直到你兴师动众跑来向我问罪?”
“你让苏戈安拒绝跟我合作,现在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顾衡怒火上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孟时澜一愣,眉心微蹙,“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
苏戈安?
明明自己为了维护苏以琛,特地和苏戈安保持距离,又怎么可能会和他商议这种事?
顾衡上前一步,冷眼盯着她,“不要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关!”
一直被他这么训斥,孟时澜也有了脾气。
她双臂环胸,目光凉凉,“顾少爷,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希望你不要这么妄自定下结论,我不管你这些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顾衡眯起眼审视着她,想要辨别她这番话的真假。
孟时澜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希望你在控诉我之前,先拿证据过来,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顾衡被她的这话一噎。
他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毕竟那番话也只是从苏戈安那边听来的。
可事情的真相,又到底是怎么样的?
“送客!”孟时澜懒得和他辩驳,冷着脸转身准备回到屋内。
黑鹰面色阴沉的上前,想要将顾衡驱赶。
顾衡视线越过他,盯着孟时澜的背影,略有些着急。
他的手被黑鹰抓住时,才忍不住开口:“孟小姐,其实我们也可以尝试着合作。”
“合作?”孟时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头朝他投去一个奚落的眼神,“你觉得我会跟一个,曾经陷害过我的人合作?”
这话一出,顾衡心里一惊。
而孟时澜的眼刀也不断朝他投射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心虚的别开头。
直到被黑鹰拽到了外面,顾衡浑浑噩噩上了车,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
看来,孟时澜现在已经非常笃定,那场车祸是他指使的了!
孟云清那个蠢货,也绝对在第一时间背叛了他。
顾衡气得胸腔起伏,但事已至此,他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到苏氏,朝苏戈安的秘书道:“你跟苏戈安说,我有事要和他谈谈。”
秘书显得有些不耐烦,“顾先生,早些时候我已经和你说过,我们二少……”
话未说完,顾衡将一张纸条塞进她手里,“你只要帮我将这个转交给他就行了。”
秘书这才不再和他费口舌,答应下来后回到顶层办公室,将顾衡的纸条交给苏戈安。
苏戈安接过后,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几个铿锵有力的字体,唇角扬起幽深的笑。
上面的一行字很简短:【苏以琛的车祸,是我安排的。】
底下没有署名,不过既然秘书也说了这是顾衡交给她的,那自然也是顾衡写的。
他将那条纸条扔进垃圾桶里,挑了挑眉。
没想到,顾衡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对苏以琛动了杀心。
不过,这还不够。
他想要的,是一个对自己彻底忠心的人。
苏戈安继续翻阅文件,没再理会顾衡的事情。
既然想要说服他,就必须拿出更多的诚意来才行。
顾衡在楼下耐心等待着,满打满算的认为自己的那些话,已经足够打动苏戈安了。
毕竟他也已经表明了自己对苏以琛的态度,苏戈安现在巴不得苏以琛出事,所以一定会因此改变对他的想法。
可正信誓旦旦的想着的时候,秘书却又回来带给他不好的消息:“二少说他没空,所以现在还不能见你。”
顾衡一怔,“他有看我给你的那张纸条吗?”
“看了。”秘书笃定道。
“那怎么可能——”顾衡不甘心地握了握拳。
“顾先生,请回吧。”秘书态度很明显,已经非常不欢迎他三番两次的打扰。
顾衡心里饶是有再多的火气,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最终也只能冷着脸离开。
回到家里,顾父期待的朝他问:“怎么样了?那个项目有进展吗?”
顾衡面色阴沉,沉默着在沙发上坐下。
顾父脸上的那抹希冀瞬间消失,颓废地抱着脑袋,“怎么办?要是项目再不进行,下个月我们的房子就会被收走,这辈子也绝对没有机会再翻身了。”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衡的心里。
他呼吸变得凝重,身体倒在沙发上,一闭上眼,就联想到了今天孟时澜对他冷嘲热讽的画面。
顾衡唇角扬起森冷的笑意,自言自语的喃喃:“看来纤纤之前所做的选择,并不完全是错的。”
顾父回过神来,担心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想着要对孟家那女人动手吧?不要忘记你妹妹的教训,我可不想你也栽了跟头!”
现在顾家的希望,全都落在了顾衡身上。
顾父当然也对孟时澜心怀怨恨,但更加不想铤而走险。
“可是爸,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顾衡睁开眼眸,眼中划过危险的寒光。
顾父被问得良久的没能反驳。
毕竟现在顾家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