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苏戈安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又将他拦了下来,礼貌而疏离的对他道:“二少正在开会,还请您稍作等待。”
顾衡也不恼,既然自己都已经有资格可以上来了,多等一会也无妨。
他在秘书的指引下,进了一间接待室等候。
与其同时,办公室里,苏戈安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显示出来的监控画面。
顾衡在接待室等待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画面中。
秘书回来汇报:“二少,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他安排在接待室了。”
“嗯。”苏戈安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漫不经心地翻阅起桌面上的文件。
顾衡期初还有耐心,可眼见着都等了一个小时了,眉宇间渐渐多了几抹不耐烦。
他朝外面张望了一下,见刚才接待他的那名秘书正好路过,便上前朝她询问:“请问二少的会议结束了吗?”
秘书眼眸闪了闪,摇头道:“还没结束,不过您如果实在等不了,可以先回去,等下次再过来。”
虽然秘书回答得很客气,顾衡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要是就这么回去了,都不知道以后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苏戈安。
想了想,顾衡只得道:“没事,我在这里继续等。”
时间十分一秒地过,眼见着都已经黄昏了,明明到了下班时间,他还是没能看到苏戈安的身影。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挑错了时间,正好撞上了苏戈安忙碌的时候?
饶是再有耐心,可在这里分明等待了三个多小时,顾衡终究还是按捺不住。
他走了出去,不料苏戈安的办公室门也正好被人从里面打开。
顾衡眼眸一亮,忙迎了上去。
苏戈安从办公室出来,见到他后,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事?”
“苏二少,我是顾家的。”顾衡立马表明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是有个项目想要和你谈谈。”
苏戈安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我待会还有一个饭局,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顾衡一愣,心里又涌起不甘。
他曾经好歹也是顾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可现在却变成了这副需要委曲求全的模样。
苏戈安始终含笑看着他,脸上倒也没有丝毫鄙夷,轻拍了他的肩膀,“看来这点时间的确不够你讲述,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另外约时间再谈吧。”
顾衡听到他的这话,脸上才刚绽放出一点喜色,却不料苏戈安话音一转,“我今晚有个出国的航班,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等我回来之后再跟你详谈。”
一个星期?
现在顾家可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顾衡咬了咬牙,只能用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将这个项目的合作细则讲述给他听。
说完之后,他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终于出了一口大气般。
苏戈安摸了摸下巴,“听你这么讲述,我倒是挺有兴趣,你可以把项目书留下,等我有时间再仔细看看。”
说完,也不再给顾衡多言的机会,就绕过他快步往外走。
顾衡忙将手上的那份项目书交给苏戈安的秘书。
离开这座办公楼,他心里依旧不舒坦。
这个有求于人的滋味,实在是太狼狈了。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让顾氏彻底翻身?
刚想到这里,面前陡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顾衡还没看清前方的那人是谁,对方已经扬起手中的水桶,将水桶中的液体朝他泼了过来。
“哗啦!”
液体溅了他一身。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往后退,心中庆幸对方泼过来的只是一些脏水,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危害。
可是,导致是谁这么大胆!
“顾衡!你这个卑鄙小人!”
声音有些耳熟。
顾衡抬眼,就见面前气势汹汹的女人,正是孟云清!
“孟云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闻着自己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溅湿了一大半的衣服,顾衡当即满脸火气。
孟云清一只手拎着空水桶,另一只手叉着腰,冷笑一声,“我倒是要问你,你当初在酒吧将一张卡车司机的名片塞进我口袋里,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衡一怔,反应过来后冷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苏以琛关押那么久!”
“关押你的人是他,不是我,你可不要随意把火气撒在其他人身上!”
顾衡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满脸不悦地扔在一旁。
还真是一个疯女人!
孟云清因为他这话更是气得不轻,“你居心不良,现在居然还不敢承认。”
“我没心思和你闹!”顾衡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孟云清握了握拳,快步跟了上去,将那个空水桶倒扣在了他的头上。
眼睛刚被水桶遮住,顾衡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他还未来得及将水桶拿下,双脚就被孟云清扳倒,被迫以一个狗吃屎的狼狈姿势摔倒在了地上。
紧跟着,孟云清的高跟鞋就狠狠地踩在他的脊背。
“我让你陷害我!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孟云清狠狠踩了好几脚,眼见着他的白衬衫上多了好几个灰黑色的脚印,这才终于作罢,快速转身逃离。
“你这该死的女人!”顾衡将水桶从自己的头上取下,站起身来,却发现附近已经没了孟云清的身影。
真是个疯子!
等他找到机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孟云清跑得很快,拐了好几个弯后,在一辆玛莎拉蒂后座边停下。
她看向车内后座上的人,嘟哝着:“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现在是不是该给我应有的报酬。”
后座里的人将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白皙素净的小脸。
而那人,正是孟时澜。
刚才孟云清对顾衡的举动,也正是她授意的。
虽然现在还没能找到明确的证据,将顾衡绳之以法。
可那男人伤害了他们,她也应该让他不舒坦才行!
“你刚才做得很好。”孟时澜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因为孟云清做那事时,她也一直在附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