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没想到战火蔓延得如此之快,C区也没能幸免。人们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到了,各个惊恐不已,纷纷挣扎着往前挤,都想着快点进入A区,于是前方一片混乱。
看了眼拥堵不堪的人群,苏黎打转方向盘,向西边出口驶去。出口过去就是G区,那是唯一临近A区且没有受到战争侵袭的地方。
随着一波波轰鸣声响起,西南方向火光漫起,浓烟滚滚。周围房屋接连坍塌,破碎的钢筋和混凝土碎片朝地面砸了过来。
照这个速度砸下去,通往出口的路绝对会被堵死。想到这,苏黎将油门踩到了底,开始加速。
一路上看到不少的车辆被砸中而停滞不前,除此之外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被砸伤,咬了咬牙,他决定继续向前行驶。
然而,在离出口还有200米的时候,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从高空坠落,眼看它离车子越来越近,苏黎忙踩死刹车 。
顷刻,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入耳的是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
车停了,土块落在了距车30厘米处的正前方,他轻吐了一口气,万幸没有被砸中。
随着越来越多混凝土碎片的落下,道路被它们占据而显得越来越窄。最后,他弃了车,徒步走过去。
绕过巨大的混凝土块,苏黎望了望出口,“还好,那还没被堵。”
这时,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来,苏黎顺着声音看向了土块右侧,一个小女孩蹲坐在那里,右膝盖破了道口子,想是意外被人冲撞跌倒弄伤的。
他将女孩抱在了怀里,见她哭个不停,嘴中不断喊着要去找“阿吉”,苏黎忙答应道:“ 不哭,不哭,我马上带你去找阿吉。 ”阿吉在莱城是父亲的称谓。
中午的莱城有些闷热,天空中不知是乌云还是战争带来的硝烟将太阳埋了起来。A区莱渠宾馆里,小张被饿醒了。他摸了摸额头闷出来的汗,起身出门往楼下小吃店走去。
要了两张面饼,他蹲在门口啃了起来,嘴上不忘与老板日常寒暄。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子急匆匆地跑进店内,朝着擀面的老板说道:“阿吉,赶紧收拾东西和我走,敌方攻势太猛,我们撑不住了,队长决定先撤离这里。”
小张闻言忙拉住他道:“那你们欲撤往哪里?”
“隔壁若城。”
胡乱把饼吃完,小张用力地擦了擦嘴,朝住处跑去。
路过女孩的房间,他停下脚步,敲了敲女孩的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赶紧准备一下,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一小时后我来找你。”
房内,徐曼听后,连忙拨打男神的电话,只是接连几个电话打过去,都打不通。看样子,这里的通讯被阻断了。放下手机,女孩 来回在房间踱着步。
一小时后,她对门口的小张说道:“你先走吧,再过一会儿,苏黎就回来了,我得等他,目前还不能走。”
“等他回来不知要什么时候了,听话,先离开这里,保命要紧。”
“上午和他通话的时候他已经到了C区,所以他很快就会到了,我再等等。”徐曼转身回房,往床上一坐打算就这样等到他来为止。
C区离这就一小时的路程,上午出发的话,现在理应到了。截至目前,人还没到,途中肯定遇到其他意外耽搁了。小张没将心里想的话和女孩讲,怕徒增她担忧。
小张陪她等了半小时后,忍不住又开口劝她,只是女孩依然坚持不随他走,无奈,他只好将人劈晕。
随后,他环顾了下四周,找来纸和笔,并在纸上写道:“徐曼已随我前去若城,知悉。-小张。”
将写好的信对半折好,放在桌上。他背起女孩往楼下走去。
将女孩放在后座,对面饼老板说道:“不好意思,再等我一下,我去拿行李。”
老板点了点头:“快点,再耽搁下去就赶不上了。”
不一会儿,他拖着自己和徐曼的行李箱上了车。
车上,面铺老板回头对正在系安全带的小张说道:“记住,有人问起你们来,就说是我小儿子和女儿。”
“为什么?”
老板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目不斜视道:“这次撤离,军队规定只能携带家属,不是家属的,军队会对他们进行驱赶。”
小张沉默,片刻后,朝他郑重地道了声谢。
一路上,他们的车紧紧地跟在了队伍后面,小张看着前面为数不多的军车,问道:“怎么这么少人?”
“人多太扎眼,所以兵分了三路。我们前面这一队人数最多,听说是要秘密转移一个人。”
小张听后点了点头:“那我们这一队还是去若城吗?”
“对,但是我们要绕道从沙漠那边过去。”
一行人经过通往沙漠的街道,道路因年久失修而坑洼不平,坐在车里的人上下颠簸不停。
不一会儿,徐曼被颠醒了。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她看向正在摆弄摄像机的小张:“我们这是在哪?苏黎呢?”
小张目光闪了闪,停下手上动作:“我们现在去往若城,至于苏黎……我很抱歉没能等到他。”看她面露失望,便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他留言了。指不定现在已经看到我留给他的纸条了呢!”
女孩嗯了一声,抱膝不再说话。小张看她无精打采,张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嗷嗷嗷嗷”叫声打断。
只见一群身穿绿色马夹,头系红色布条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对方人数是他们三倍之多,军队无力抵抗,纷纷缴械投降。
看着这一伙因兴奋,双手举着枪不断“嗷嗷”叫的突袭者,老板面露惊恐,原本硬挺的背软了下来,口中不断呢喃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徐曼欲开口问清楚什么情况,却被突然响起的枪声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有人见情况不对,想要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却被人发现,当场给爆了头。
见状,老板又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只是这回他拿烟的手在发抖:“落在他们这群狂暴的激进分子手里,没人会活着回来。唉,兄弟一路走好,马上我们就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