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沈楚楚脑子还是有些发懵。因为是要回将军府,她自然而然的和傅珩坐了一辆马车。
面对面,四目相对。
沈楚楚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以后还要住在将军府,打扰将军了。”
傅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
沈楚楚一噎。
“不过你还真的是厉害啊。”傅珩眯了眯眼,“一介孤女,是怎么只身来到建康城,又怎么趁着我不在府里去找楚楚,又怎么救了陛下成了容玉县主?”
“将军真是阴晴不定啊,您之前觉得我身上有沈楚楚的影子,一转眼又开始怀疑我。”沈楚楚被气笑了,“合着我在将军心里就是一文不值?”
“你身上秘密太多了,不过我会一件件查清的。”
沈楚楚气的冷哼一声,“那您就好好的查,仔仔细细的查清楚了!”
之后的路程,她气的一句话都没同傅珩说。
到了将军府,翠儿喜气洋洋的在门口等着,一看见沈楚楚下车,忙行礼,“恭喜县主,奴婢一早就看出了您气度不凡,果然,今日就灵验了!”
沈楚楚被这一翻马屁吹上天了,晕头转向的,她笑起来,“放心,一会儿本郡主就赏赐你!”
“郡主?”
一道微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珩微微垂眸,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陛下不是封的县主吗?”
沈楚楚僵在原地。
喝了点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沈楚楚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居然又双叒被傅珩抓包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尴尬的笑了笑,“郡主?什么郡主?我……我刚刚说的是郡主吗?”
翠儿在一旁实诚的点头,“您刚刚的确自称郡主!”
“呵……呵呵……是嘛。”
蠢死了!还想要赏赐?喝西北风去吧!
“所以,您能解释一下吗?”傅珩慢慢的走到沈楚楚面前,眸色微暗,眼底漆黑一片,像是化不开的寒冰,“您倒是说说,是哪位郡主?”
“哎呀!我就是……刚刚在宫宴上喝了酒,又刚刚被封了容玉县主,我这一激动……嘴边没个把门的,骄傲自大,说错了话!将军千万别见怪!”
“喝多了酒?”傅珩轻笑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楚楚,转身走了。
看着傅珩离去的背影,沈楚楚松了一口气。
翠儿喜滋滋的凑上来,“县主,您打算给我什么赏赐?”
沈楚楚翻了个白眼,抬脚掠过翠儿走了进去。
刚进了屋子,还没等松泛松泛,就有一个小厮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县主,这是将军特意吩咐给您做的醒酒汤。”小厮从篮子里端出一个小碗。
就知道傅珩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沈楚楚叹了口气,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汤刚进嘴里,沈楚楚瞪大了眼睛,猛地一口喷了出来。
“噗!”
“这!!这是醒酒汤?”沈楚楚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分明是苦瓜汁。”
“将军说是醒酒汤,这就是醒酒汤。”小厮一板一眼的开口,从篮子里又拿出了一碗。
“还请县主喝完,若是县主不喝,就证明县主压根没有醉酒,刚刚说的话,也都是蒙骗将军的。”
沈楚楚微笑。
“喝,将军赐的醒酒汤,我肯定要喝的。”
沈楚楚艰难的保持笑容,视死如归的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她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这总行了吧。”
“奴才告退。”
送走小厮,沈楚楚疲惫的躺在榻上,这么一看,她还不如留在皇后宫里,至少没这么折腾。
勉勉强强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醒来,沈楚楚吩咐翠儿送牌子进宫报备,她今日要进宫去找赵熙月。
毕竟,还有容昭仪的事儿得尽快解决。
容昭仪这个位置还是她有孕后晋升的事儿,沈楚楚对她印象不深,只隐约记得,她离宫的时候,这位还是个不起眼的容美人。
“就前两个月的事儿,她在御花园跳舞,被父皇看中了,惊为天人,当场晋升为容嫔,过了两个月有孕了又升了昭仪,如今在宫里,那也是炙手可热的主儿。”
“零陵花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太医能看得出,稍微有一些常识的人也会知道。”沈楚楚淡淡的开口,“但是却没有人告诉容昭仪。”
赵熙月皱了皱眉,“这是为什么?”
“容昭仪盛宠正浓,地位不低,这胎生下,无论是男是女,少说也是个妃位。”沈楚楚顿了顿,“你说,什么样的人会去害她?”
赵熙月眯了眯眼,“那定是这宫里权利极大的人。”
“皇后,或者是张贵妃。”沈楚楚轻声道,“皇后老谋深算,景王虽如日中天,可到底还没正式入主东宫,眼下若是再来一个小皇子,难免地位动摇。至于张贵妃,入宫多年无所出,容昭仪年纪轻轻,眼看着就要超过她了,她八成心里恨死了。”
“别人怕得罪这两位。”赵熙月眨了眨眼,“我们……就不怕吗?”
“又不是让你去直接找皇上说清楚,告诉你了,我们要悄悄提醒。再说了,有霍琛护着,就算是皇后和张贵妃,也不敢动你。”
赵熙月瞥了沈楚楚一眼,“那你呢?傅珩眼下会护着你?”
沈楚楚一噎。
她咳嗽了两声,“他自然……不会护着我,可我又不住宫里,天高皇帝远,我怕什么?”
赵熙月耸了耸肩,“那就走吧。”
两人直接去了容昭仪宫里,宫人禀报,说容昭仪刚刚午睡醒,正在更衣,请两位偏殿等候。
也不知道是这容昭仪怀孕身子不适还是架子大,两人喝了快一壶茶水了容昭仪都没出来。
赵熙月等的不耐烦,本就是为了容昭仪好,结果这位还不领情,在这儿受什么罪,她霍的站起来,正要拽着沈楚楚走,就听见一道温婉的声音。
“我来迟了,公主殿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