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收拾”两字,丁冬的眉头不禁跳了一下。
“你要打我吗?”她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天然呆。
被她水盈盈的眸光所触动,封承煜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她的语气又轻又软,直叫他听得心里痒痒的,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番,黑眸中立刻晕染上一层浓郁的欲色。
“第一次听见这么无礼的要求。”
他这么说着,唇角淡淡泛上一抹戏谑的笑意。
丁冬轻轻哼了一声,弯腰准备接着收拾:“我忙着呢,别捣乱。”
受伤的左手却在这一瞬打到了旁边的柜子,先是一声闷响,痛感后知后觉地才传进大脑。
她“嘶”地倒吸一口气,收回还包着纱布的手,秀气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这些事情明天交给工人就好,你手还伤着,别乱动。”
封承煜拧眉,轻轻扯过她的手腕查看伤情,在没看见出血的迹象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那怎么行,我还有好多私人物品没收拾呢。”丁冬摇摇头,誓要自己整理好所有的行李。
封承煜沉默了几秒,旋即开口:“我帮你收拾。”
丁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她真的想象不出来封承煜弯腰收拾东西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他这种人,从小到大都是受别人伺候的,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可别闹了,你会叠衣服吗?”丁冬瞅他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他立刻便黑了一张脸,“我可不想明天一打开行李箱,砰的一声,衣服散一地。”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封承煜的脸却越来越黑。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他转身,一本本拾起她床上散落的书籍,眸光掩藏在阴翳中,看不清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反倒让丁冬觉得有些难为情,她看着他弯腰帮自己整理东西,心里不太是个滋味,“你都洗过澡了,别等会又出一身汗。”
封承煜手上动作一顿,回眸望着她。
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只觉得她说的话落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她像是在暗示自己。
于是他干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在床边坐下,对着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丁冬一时没有动作。
于是他干脆拉住她的手腕,动手一扯,她整个人直接就坐在了他腿上。
她有些惊讶,但没有挣扎,毕竟已经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再推诿就显得有些故作清高。更何况,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并不大,却足够让她被迫正视自己。
沉静深邃的黑眸就这么凝视了她半晌,封承煜淡淡地笑起来。
“我突然发现就这么看着你什么也不做,似乎也挺好的。”
他这么说着,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微微动了动,大拇指的指腹往上,摩挲着她柔软温热的唇瓣,动作舒缓又缠绵。
丁冬觉得痒,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刚好舔到他的手指。
气氛瞬间就变了。
封承煜看着她的目光蓦然变得幽深,那视线好似雄狮凝视自己的猎物一般,炽热而危险,令她有些想要慌不择路地逃离他的掌控。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封承煜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蓦地吻了上去。
她仅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被动地承受他的吻,片刻后已经是整个人都软绵绵地挂在了他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没有拒绝他的吻,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沉迷其中。
封承煜似乎总能有这种魔力,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沦陷,无论身心都交付给他。
他还觉得不够,亲吻辗转落在她的下巴,直到脖子。
“我还没洗澡呢。”她蓦地惊醒,轻轻推了他一把。
埋头在她颈间温柔舔舐的男人抬起头,俊美的五官立体而深刻,一双黑眸仿佛蒙了雾气,氤氲着深沉的情绪。
“你是在暗示我,想去浴室做吗?”他问。
丁冬气急,伸出手推搡他的胸膛,别过脸不去看他。
“等会试试。”他如是说着,并没有被她的动作所扰乱兴致,只是心情大好地在她唇上又烙下一吻。
不过是接了个吻,丁冬却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汗,粘腻的不行。
忽然又想到什么事情,她扭头,认真地看着他,语气是十足的严肃:“你之前是不是都没有做措施?”
“嗯。”封承煜显然不觉得后果有多严重,语气淡淡地说着,“有了就生下来。”
反正他又不是养不起。
想到这里,他还真的生出几分思索的意味来。
万一他和丁冬有一个孩子的话,她应该就不会轻易离开他了吧?
这种念头一旦动了,便像生了根一般,牢牢稳固在脑海中,难以忘却。
他凝眸,看着自己怀里满脸紧张的小女人,神情专注地对她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丁冬瞪大眼睛看着他,表示不可思议:“我才21岁,我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生孩子?”
“21岁不小了,现在国家都鼓励早生早育。”他如是说着,声线带了几分喑哑,“爷爷年纪大了,也想抱重孙。”
他深知把老爷子搬出来丁冬就无话可说,于是干脆直接使出这一招。
“你爷爷还说要我俩早点结婚呢。”丁冬轻哼了一声,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那我们先领证,再要孩子,嗯?”封承煜紧紧盯着她,脸上除了认真以外看不出过多的表情。
丁冬噤了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何尝不知道他是想用婚姻或者孩子绑住她,可她也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会拂了他的意。
于是她只能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地支吾两声,答道:“再说吧,我还没有这个想法呢。”
封承煜便良久地沉默下来,片刻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句。
语气中不无失落。
他想结婚,想要孩子。仅仅只是这样官宣男女朋友的关系,是不够的。
面对她,他总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