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完毕之后,就到了放假的时候,三个月的假期,我决定出去找份工作干,打工兼职。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平常我妈给我的零花钱只够买饭的,可以这么说,那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100块钱的打票,况且咱也不是那种攀比的孩子,我印象中我只攀比过一次。那段时间班里流行指南针,我看人家都有我也想要,其实那个东西没什么用,就跟我妈说了,我妈以为我上学用得着,二话不说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了家属院商店买了。买回来以后没玩多长时间,就放在家里了,后来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它,已经落了满满的一层灰。被我拿出来洗了洗,后来是扔了还是怎样,记不太清楚了。
要找兼职的工作,首先得先看看哪里可以工作,我记得有次去城里逛街的时候,看过一个报纸,说是报纸,其实就是招工简章,这个报纸里边新闻什么的都没有,只有招聘信息。而且只有我自己干也没有什么意思,只好找个队友组队,刷兼职工作王者级。
给哥几个打电话问问他们有什么打算,不是旅游就是回老家,没点人生的追求,唉,没办法,都是大富人家,不缺这点。只好自己出去找工作,当天给我妈申请了50块钱,作为计划启动项目资金。
坐了公交车到了城里,满大街转悠,在一家商店的外边发现了有发传单的,我就觍着脸过去问了问,需不需要帮手,结果人家说得跟领导问问,我就跟着他去了他们领导那里。黑色帽子,大墨镜,黑色的运动套装,连鞋子都是黑色的,我怀疑这个领导是不是从煤炭里爬出来的,一身黑色,再这个炎炎夏日十分亮眼。
“小伙子你要发传单?”
“请问您这里还需要人吗?我是学生出来做兼职。”
“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了,我给你个手机号,你记一下,这是一个卖家具的,他那里需要人手。”
“谢谢您”礼貌的回应了黑哥,我就走了,打了电话,人家说需要人手,我就去了他指定的地点集合。去了一看,是卖红木家具的,个个都穿着古代的那种衣服,不过这种衣服是黄色的,我站在外边往里瞧了瞧,看见一个人,越看越眼熟。圆润的身材,身上的黄色制服已经被撑了起来,卧槽,这不是我大名鼎鼎的浩哥么。
“你去找后边那个姐姐领衣服,换完衣服去抬轿子吧。”那人这句话说完我就懵了,我了个去,就发个传单这么花哨的么?还有抬轿子的?走到浩哥身边的时候,我冲着浩哥淫笑了一下,换衣服去了。
换完衣服后,我就站浩哥旁边了。“王玉浩,卧槽你大爷的,我给你打电话你不说你回老家的么?”“唉,别提了,真特么倒霉,刚买的手机让人偷了,老家都没心情回了。”“卧槽,得,又出来一个比祥哥还倒霉的,我愿称你为祥哥第二。”“鬼,卧槽你大爷,你是不是皮痒了?”祥哥好像成了我们衡量一个人倒霉的标准,比祥哥倒霉就是祥哥第二,不如祥哥倒霉就是正常的。
“浩哥,你真不地道,你说你找了活给我说声啊,我俩直接一块来啊,我今天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份工作。”
“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所以我就先来了,我特么以为你打工只是说着玩玩。”
“咱都是普通人家,跟人家斌斌,祥哥,强子,小刚他们比不了啊,人家是大富人家啊,不缺这点。”一想起祥哥他们几个,我和浩哥哈哈的笑了起来。
“说正经的,鬼,你觉着能考上高中不?有把握吗?”
“反正我是挺有信心的,去不了新一中,去别的学校也行啊。浩哥学习这么好,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这新一中没跑了啊。”我这马屁好像拍的浩哥十分享受,浩哥听完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高傲的表情。
“唉,就是不知道哥几个还能不能在一块玩耍啊,没有你们我会孤单的。”浩哥说完这句话我们顿时陷入了沉默。“没事,反正都在一个城市里么,这怕什么的,平常放假没事的时候哥几个聚聚不就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咱们哥几个不可能一直在一块,反正只要是有时间就在一起聚聚呗。”
“言之有理啊,好了,不聊了,看这样子好像咱得出发了。”浩哥话音刚落,刚才让我换衣服的大哥就让我们出发了。我和浩哥还有其他两个不认识的人抬着轿子,带着头巾,特别像三国里边的黄巾军,我给这次活动起了个名字叫做黄巾军起义,当然是照搬三国演义里边的情节。
让我换衣服的那个大哥穿了一身白衣服,不由得又想起来刚才遇到的黑哥,他俩真是可以简称为黑白无常了。白哥不光让我们排着队伍走,还让我们喊着口号,得,这下更像黄巾军了。
跟着队伍走了一天,感觉不管去了哪里,就有一种看猴的意思,这个工资是日结,结束之后给了200块钱,人生中第一桶金,我直接给了浩哥100,这一下给浩哥整蒙了。
“浩哥,这一半你先拿着,我暂时用不到。”
“鬼,你特么啥意思,看不起我是不?”
“没这个意思,浩哥,我暂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你不手机丢了么,我给你先用着,剩下的那一半我需要充点话费啥的。”
“行,鬼,我先拿着用,走啊,喝酒去啊。”浩哥好像很高兴,其实我觉得都是兄弟,兄弟不在乎这些。我就是这样的人,兄弟情看的比较重。我和浩哥吃完饭一起回家了,在路上也聊了很多,无非就是以前哥几个一起发生的事情,还有憧憬一下未来。
回到家之后,把剩下的那一半钱给了我妈,我妈很开心,刚要收起来,我就给我妈说这是我第一桶金,充点话费啥的,说道钱,我可不想再给我妈了,以前小时候家里人给我的压岁钱都让我妈给我存着了,美名其曰说给我存着,其实都让他拿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