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贵芳的亡魂离开后,我虽心灵上得到了一丝安慰,但毕竟我还是没有将整个事件问的透彻就开始贸然行动了,不过回想一下王昌龙确实有些可恶,他今日惨死也是罪有应得。
“姓杨的,你让那女鬼害死了人,歹毒二字用在你身上可一点都不为过。”朱可可一脸鄙视的样子对我开口道。
“难道你和依依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朱可可听了我的话后嘟着小嘴不作声,依依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只有鲁止琪一脸懵逼的询问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我们准备细致的向鲁止琪解释一番时,一位身作民国中山装的盲人老者正摸索着向我们迎面走来。
“让让,谢谢,让让。”
“死瞎子,眼睛瞎了就在座位上坐着呗,瞎跑什么。”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地痞被老人的手碰了一下,继而开口骂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老者连连道歉。
“滚开!”黄毛小子一把将老人推开,害的老人险些摔倒。
黄毛小子如此无礼,看的我心里一阵难受,谁都会老去况且还是个盲人。
我站起身来走到老人身前对黄毛小子道:“尊老爱幼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老人家眼睛本就看不见,你让让他怎么了?”
“哎哟,喜欢打抱不平啊,老子正愁路途遥远无事消遣,要打架啊,来吧!”
黄毛小子话语间挽起了衣袖,做出一副准备和我打上一架的样子。
小黄毛太过猖狂,今日我若不出手让他长点记性,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也对不起鱼鳃给我的残魂力量。想到这里我运作一丝残魂之气游走于指尖,心想着对付这种小地痞一招足矣。
“小子,找死。”
说完我挥拳便准备动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股浑厚有力的道气从老者的手心传入我的手腕,我惊讶的回头看着盲人老者,因为他体内的道气是我的数倍还不止。
“这位小哥,是我老头子眼瞎,不小心碰到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老者低头弯腰的对黄毛小子道歉道。
“哼,下次注意点儿。”说完黄毛小子头也不回的向车厢的尽头走了去。
“老人家这是为何?”我不解的问道,明明他自己也是一位练家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教训那黄毛小子,可他偏偏却选择了忍让。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要咬狗一口吗?”
老人家的话很是有道理,有一种让我恍然大悟的感觉,我回应了他一个微笑,虽然他看不见。
“老人家你是要去那儿,晚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我抓住老人的胳膊问道,老人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指了指我坐的位置。
他是来找我的?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所坐的位置,看着老人家两颗发白的眼球我不解的冥想着,不过我还是把他扶到了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姓杨的,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嘛。”朱可可略带讽刺的说道。
“对呀杀人犯,你把瞎子弄过来干什么?”
鲁止琪的这声杀人犯惹的邻座的旅客将头一起看向了我。
“你们就别贫了,老人家这里有些水,你先喝点吧。”依依将垂于胸前的长发用力的抛向了后背,递给了老人一杯水。
“老人家,你要去哪儿啊?怎么只有你一人?你的家人没有陪着你吗?”老人接过水的瞬间依依连发数问。
“哼哼哼??????。”老人家似笑非笑的哼哼声,让我们一行人非常的不解。
“我要去东海县寻海市蜃楼,取幽冥血珠。”老人的话让众人一惊,因为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可老人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说给我们听的。
“唉我去,你这个老头儿疯言疯语的说什么啊,什么海市蜃楼?什么幽冥血珠?喝完水赶快滚。”鲁止琪显然也被老者的一番话乱了心神,他暴躁的演起了戏。
“我老头子眼瞎可心却一点也不瞎,那名突然病亡的男子是你们的杰作吧。”
老人家话语间将头看向了王昌龙生前的座位,看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眼瞎但心却不瞎,而这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人家,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我知道眼前的这名盲人老头儿,绝非一般的普通老者,所以便直接开口问道。
“哼哼哼??????”老人再次发出一阵哼哼的笑声。
“你这老头儿笑什么,快说啊。”鲁止琪着急的对老头吼道。
“我来这里没有任何意思,刚才我所知晓的这些零星信息,全是从小伙子你的手骨处摸到的。”老者转动着两颗发白的眼球,看着我讲道。
“算命的?哎呦我去,你得好好给我算一挂,看看我老鲁什么时候发财,什么时候和依依洞房花烛。”
说完鲁止琪快速将手伸到了老者的掌心里,此时他或许已经完全忘记了盲人老者扰乱他心智的事情,对老者也完全没有了警惕之意。
“不要脸,我堂姐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废物呢。”朱可可一脸嫌弃的对鲁止琪讲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者知道我们的去意。不好!要是他从鲁止琪的骨骼处摸出了他还魂的事情我又该如何解释,毕竟这位老人家真本领还是有的,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鲁止琪的手已经伸向了他。
老者灵活的手指在鲁止琪的手掌心、骨关节处来回的游走着,并露出了一脸惊愕之色,我知道他或许已经触碰到了鲁止琪的秘密。
“怎么样,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和我家媳妇儿结婚洞房啊!”鲁止琪一脸期待的等着老人的回应。
“不要脸。”朱可可再次冷冷的回应了一句。
“哼哼哼??????”老人摸完后将鲁止琪的手推开了,再次发出了一阵他那标志性的哼哼笑声。
“唉!我说你这老头儿笑什么?看来是个骗子,还枉我兄弟好心帮你。”止琪满脸失望的将手收了回去。
“阳寿已尽,还魂续命!”老人家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正是我所担心的。
“老人家,有些事情你说了他也听不懂,还是不说的好。”
我赶紧插话道,深怕老人将情况讲给鲁止琪听,老人白色的眼珠轻转了一下,或许他此刻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什么阳寿已尽还魂续命?”鲁止琪一脸茫然的看着老者。
“老人家你说的是真的吗?”依依紧锁眉头,死死的盯着老者问道,看来朱伯伯和严妍阿姨并未将此事告知依依。
“以前我只觉得你是个废物,现在我觉得你还是个蠢货!阳寿已尽还魂续命的意思呢就是说你已经死了,你现在之所以活着是有人给你续命了,可普天之下能有这种本领的人根本不存在啊,反正我是没见过。”朱可可这个大嘴巴,在一旁给鲁止琪解释着老者这八个字的字面意思。
“朱可可你的嘴真臭,竟说我兄弟是废物蠢货,你才是胸大无脑的大蠢货。”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和朱可可吵架,我想以此方法转移鲁止琪的注意力,不想她再给鲁止琪解释下去。
“姓杨的,你说谁胸大无脑。”
朱可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一脸怒气的质问着我。
“说你怎么了,本来就是,还不承认。”我继续用言语刺激着这个可爱的小公主。
“你个王八蛋,本公主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说完朱可可拿起垃圾盘向我丢了过来。
“好了可可,刀官是和你开玩笑的。”
依依见状赶紧解围,但依依的面部表情非常凝重,或许她此刻已经听出了什么端倪。
“哎呀,杀人犯、小公主你们别捣乱了,听瞎子怎么说。”鲁止琪没好气的对我和朱可可讲道。
“也可能是我老瞎子摸骨摸错了,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
老人或许明白了我的意思,继而打着圆场。
“切,我说瞎子是骗人的吧,你们还不信。”鲁止琪对老者瞬间失去了兴趣,摊了摊手,靠着窗户不在做声。
其实我明白,鲁止琪和朱可可好骗,但依依却不是那么轻易就会相信的。
“好啦,我老瞎子就不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说完老者起身准备离去,我见状一把扶住了老者的胳膊。
“老人家,你眼睛看不见,我送送你吧。”
老者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们走了几步后,老者忽然停下脚步对我讲道:“少年,你那位叫鲁止琪的朋友大限将至,恐时日无多,他对你更是至诚至真,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吧。”
“老人家,你什么意思?”
“你入地府为他续命七十载,可有人偏偏不想他活着留在你的身边,公然违反地府轮回之道,恶意篡改了他的阳寿,可惜了啊!这名少年本性纯良为人坦荡,只因误打误撞的卷入了这场惊天的阴谋之中,落得个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老者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魂飞魄散!”
我惊恐的重复了一遍老者的话,魂飞魄散就是说鲁止琪若再次死亡后,魂魄将不复存在,就算地府也不可能再次将其复活?
“老人家晚辈能看得出来,您不是一般的老者,只因晚辈愚钝,到底是谁会对鲁止琪下如此之重的手,还请明示。”
老者看了一眼我的左臂,叹了口气道:“唉,我这里有一瓶水,是老瞎子盲眼所流的泪水,拿去洗洗你的眼睛,或许你就能看清世间善恶。
我接过老者手中的绿色小瓶,道了声谢,继续追问道:“老人家您能不能说的在明白点,什么惊天阴谋,还有鲁止琪大限将至魂飞魄散就真的没救了吗?晚辈愿意在为他闯一次地府,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哪怕让他入畜生道轮回也好”
“有些事情是地府的意思,我瞎子不能泄露天机,不过你的朋友我暂且可保他一时,至于能保多久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这是一个流光护盾,用你体内的鱼鳃残魂和你对面那女子体内的阴柔道气可以合并驱动,驱动后的流光护盾可形成流光保护罩,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很难进去。”
说完老者将一个罗盘大小,镶满宝石的铁制圆形法器递到了我的手中,老者嘴中的女子指的是依依吗?而流光护盾为何如此麻烦,需要我和依依合并之后才能驱动。
话语间我和老者已经穿过了列车的两节车厢,可他的话让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心里也是疑点重重。
“就到这里吧,我的座位就在这里,对了,流光护盾只识别最初被封印的人,所以你每次开启时,最好把你需要要保护的人都事先置于护盾中,否则必会遭到护盾的反噬。”
老者说完坐了下去,邻坐的一对情侣此时正不解的看向我,不过我完全没有理会情侣的异样眼光,只因此时我心中布满疑云且心痛至极。
“少年,自己的东西才是好东西,清泉血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血脉,要好好利用。”老者紧抓我的手臂讲道。
“谢谢老人家,您说的话我会记得。”说完我转身朝着来时的位置而去,只因此刻我太想念鲁止琪,我想快点回去见他。
盲人老者神通广大,他的话因该不假,可篡改鲁止琪阳寿的人是谁?是鱼鳃?黑白无常?还是阳间的人?老人家怕泄露天机不肯多讲我是可以理的解,不过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鲁止琪呢?我思绪万千的向回走着。
“老人家还未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我刚走没几步转身看向老者的位置,可此时他已经凭空消失了,隐形之术?怪不得刚才那对情侣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话音刚落老者的声音传来:“区区贱名,何来尊姓一说,大周后裔姜尚传承者。”
姜尚是谁?大周又是谁?高人讲话都是这样吗?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老者先前落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