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蒙面人将包裹着我们的两道金光,降落在离方坝镇不远的一处小山包上。
“晚辈杨刀官,谢谢前辈搭救之恩!”
说完我给眼前的蒙面黑衣人鞠了一躬,一旁的左影秋则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搭救之恩,哈哈哈??????”
蒙面黑衣人不知为何,听完我的话后狂笑不止,但从他的笑声中不难辨别,他一定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是的前辈,今日若非你出手相助,我和我的鬼奴现在一定还困在平乐寺中,还请前辈摘下面纱,他日我杨刀官定当报答!”
我虽不知眼前这位道法高深的道者,为何会狂笑不止,但还是心存感激的给他说了这句话。
“够了小子,老子不想听你多说废话,滚吧!”
高人做事风格果然不一般,救了我们却不愿与我多说一句。看着有些发怒的蒙面老者,我向影秋挥了挥手,示意他马上跟我走。
我刚准备转身离开时,蒙面老者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他开口道:“小子,你的体内怎么会有鱼鳃残魂的力量?哎,算了,你不说老子还不想问呢,滚!赶快滚!”
这什么鸟高人啊!脾气怎么这么古怪?问我的是他不让我回答的也是他!不过他是高人嘛,料定我不会将残魂的事情告诉他,所以才快我一步说了出来。
奇怪?蒙面老者怎么知道我体内的残魂之力是地府鱼鳃的?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他的脾气也太过古怪,我也不想在与眼前这名蒙面的老者有过多的纠缠,谁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随便应付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离开蒙面老者的视线后,我将左影秋收回了左臂。毕竟现在是白日,左影秋属阴魂,再强大的阴魂日间行进,也会被日光灼伤,况且左影秋现在还身负重伤。
我不敢直接回到方坝镇去,因为我担心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弟子们寻仇。而是选择了一处离方坝镇不远的山林,原地休息了起来,待天黑以后在回方坝镇的旅店中睡觉。大概是我已经一夜未眠的原故吧,身体过于疲惫,在山林中靠着一颗大树,片刻便陷入了深深的熟睡中。
入睡不久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我来到了一所看不见尽头长廊,长廊两边是贴满了各类符咒的木制监牢,牢房里关押着各类亡魂厉鬼!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的是,这些亡魂要么是缺胳膊少腿,要么是皮肉分离。
当我看的入神之时,感觉腿部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我的裤脚。我顺势低头一看,我的天!一条被人用外力扯断的手臂,正连着手掌使劲的拽着我的裤脚。出于本能反应,我一脚将手臂踢了出去,踢出的一瞬间一名亡魂突然窜到监牢门口,隔着木制监牢伸出流着鲜血的手,从后背抓住了我的肩,发出了一阵鬼泣声。
“我的手,还我的手,呜呜呜??????”
声音是抓住我肩膀的厉鬼所发出的,这一回首我的心脏都快要炸裂开来!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中年男人,一手抓住我的肩,另一只手已经不知去向,不过从他臂膀参差不齐的伤口来看,他的手臂是被人从大臂处强行扯断的!一身白色的连体囚衣,被血液染的鲜红,他批头散发的重复着一句话:“我的手!还我的手!”
梦境中我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准备将眼前这只恶鬼毙命,可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进入了监牢。黑影进入监牢后,将厉鬼的另一只手臂连皮带肉的也扯了出来!恶鬼被扯断手臂后,发出了阵阵无比凄厉的鬼泣声,这恐怖的一幕,让我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长相狰狞,体冒黑气,穿着黑色官衣的阴灵,他正在惩罚牢中的恶鬼,他是地府的阴兵,黑皮秘书上有所记载,和爷爷糊的纸人也非常相似。
“哈哈哈,此鬼生前作恶多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并奸淫了多名妇女。而且他还将奸杀的妇女手臂,活生生的给扯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在痛哭中死去!所以此鬼死后,应当受到地府的折磨,不过你放心,他的手臂在每日阴时便会复原,地府阴兵每日都会将其手臂扯断一次,让其在痛苦中死去,次日又活过来,周而复始的受着同样的折磨。”
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又是谁?我闻声看向了监牢的走廊。一名高大威猛手持三尖叉,鱼头人身蓝色皮肤,穿一条红色围裙光着大脚的怪物,正从地牢长廊的黑暗处向我走来。
“那你,你又是什么怪物?”我战战兢兢的询问着眼前的蓝色怪物。
“我不是什么怪物,我是地府十大阴帅之一的鱼鳃,我主管阳间鱼类亡灵,顺便也帮黑白无常管管人间不平之事,不过都是顺便,顺便哈哈哈??????”蓝色怪物说完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呜呜!”
不等鱼鳃笑完,又是一阵鬼泣传来,我偏头一看,原来是那名阴兵正挥着长鞭抽打着失去双臂的厉鬼。
我吞了一大口口水,对鱼鳃讲道:“鱼鳃老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你没做过错事?你已闯下滔天大祸,直接因你而亡的是你杀了死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弟子,已是两条人命!间接因你而亡的,是你竟为一个妖邪冲破谛听所设下的封印,释放万鬼祸乱人间。你死后可比这断臂的阴魂,所受之苦痛苦千倍万倍啊!好在一切皆非你本性,为时还有补救之法。”鱼鳃指着正在接受鞭刑的厉鬼讲道。
鱼鳃的话吓的我一声冷汗,立即追问道:“有何补救之法?”
“小子,我今日设此梦境已是逆天而行,记住补救之法就是随你本性,你既已得到我的残魂力量,就要将其用于正道不可随意显摆,以免误入歧途被他人所利用,为让你记住我的话,我已在你的脚底板种下一枚鱼鳞,你的力量会随着鱼鳞的??????”
“爽!”不等鱼鳃把话讲完,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眼前的监牢、鱼鳃、阴兵已光速倒退,并最终消失的无影无综。
我缓慢的睁开睡眼惺惺的眼睛,一个穿着蓝色鹌鹑补胡服,浑身鬼气缠绕的鬼物,正一手托起一只厉鬼,疯狂的吞噬着他们的鬼气。两名厉鬼瞬间被吞噬殆尽,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黑暗中。
“你姥姥的左影秋,打断了我的梦境!鱼鳃最后想说的是什么?我的力量会随着鱼鳞的什么和什么?”我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浑身鬼气缠绕的左影秋,自言自语起来。
“少主莫怪,至夜幕降临之后,附近的冤魂厉鬼便出来害人,影秋就将附近的鬼物全部抓来吞噬了,以恢复了些许阴气。其中有些厉鬼看见少主你正在熟睡,意图加害于你,不过少主放心,有影秋在他们伤不了你!”左影秋看我从梦中醒来,迫不及待的对我解释道。
此时我根本不在意左影秋说了什么,怎个思绪依然停留在刚刚的梦境中,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对了,是鱼鳃说的话,他在我脚底板种下了鱼鳞!想到这里,我飞快的将双脚的鞋袜脱下,掰着脚寻找着鱼鳞。可我的脚,除了死皮什么也没有,更别说什么鱼鳞了。
“恶心,臭死了!”一旁的左影秋捂住鼻子来回的扇动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左影秋,开口道:“你一个鬼魂不能呼吸,又没有嗅觉,臭什么臭!”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化解我脱鞋袜的尴尬局面。
“对了影秋,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一起梳理一下。”
话语间我拍了拍左影秋的肩膀,可不巧的是我正好拍在了他白日现形被日光灼伤的部位,我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
左影秋没有任何反应,这家伙就是这个鬼德行,就算再疼都会忍着,倒是我连连对他道歉。
“少主,没关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影秋也认为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过于蹊跷!第一,少主你为救我冲破了乱葬山的封印,毁掉了幽冥邪派弟子口中的千年基业此仇比天大!蓝衣道人木古合赶来时,按理说我们已是他的阶下囚,他应该杀了我们才对,可他除抢走塔中的血玉和对我们一番侮辱外,并没有任何的杀意,后来还干脆放了我们,这是为何?第二,幽冥邪派的弟子顷刻间全部惨死乱葬山中,没有明显的内外伤,他们全都被人伤及魂魄而亡,却偏偏少了木古合的尸体!何人能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又是何人所为?第三,少主你的包裹为何凭空出现在了平乐寺?第四,我们昨夜彻夜都在乱葬山中,平乐寺主持子赐死前为何说是少主你害他的?还有少主你的血掌印,又是何时留下的?第五,也是最恐怖的一点,将我们从平乐寺救出的蒙面黑衣老者是谁?他的道法深不可测,是敌还是友?”
左影秋口中的一连串疑问,也正是我想问的!其实还有第七点,只是我不便对左影秋补充,那就是我的残魂之力至离开乱葬山后,为何会越发的强大!
至离家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就如我当初想的那样,鱼鳃残魂的出现一定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它的出现意味着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罢了。
为了不让这诸多的疑点继续困扰着我和影秋,我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影秋,你的鬼气为何忽然间猛涨?”
“可能是因少主你冲破封印后,释放了乱葬山的冤魂厉鬼,你熟睡之时到处都是鬼物,我为了补充阴魂鬼气,就随意的捉了几只想要加害你的鬼物。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我便把这方圆几里的上千只游魂厉鬼全部逮来吞噬干净了,现在虽未恢复至巅峰状态,可也算是鬼气充足!”说完左影秋对着肚皮拍了两下。
“方圆几里的上千只鬼!”我惊讶的望着左影秋。
看来我真的闯下了大祸,可我也是出于无赖为了救同伴啊!眼下也只能凭借一己之力,多诛杀些为祸人间的亡魂厉鬼了,以弥补我释放厉鬼的过错。还有,今日所做的梦如此真切,可为何我找不到我脚底板的鱼鳞呢?罢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方坝镇查探一番再说。
“影秋我们先去方坝镇看看,方圆几里就有上千只厉鬼,方坝镇一定也少不了!”
说完我便快步向方坝镇的方向走去,左影秋点点头,也跟随在了我的身后。
就这样,我和影秋沿着山路向方坝镇快速前行,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方坝镇的城边。此时的方坝镇安静的可怕,不知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突然,远处一个鬼影若隐若现,由远及进的向我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