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后,赵琪打电话给林兴说:“帮我干掉一个人,要干净利索,最好让他死得很惨。”“琪哥,干掉谁啊?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林兴惊问道。“你别管有什么恨了,总之,弄死他,越惨越好。他叫罗茗,是我前妻的现任丈夫,我看不惯他俩卿卿我我的,瞅着碍眼。我他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都是拜他们所赐,你说我能不恨嘛。”赵琪咬牙说道。他把局主页上罗茗穿着警服的照片截了几张,发给了林兴,一旁的“毛猴”看到后惊呼:“这不是跟着洪猛的茗仔吗?他是个条子?”林兴问道:“你认识他?”“上次洪猛要货,就是派他来取的,我还领着他去深圳了呢,在宾馆等货时,我看到华通被条子封了,我就跑了,临走还通知他了呢。”“毛猴”答道。林兴琢磨了半天,想通了深圳窝点被端的原委,“他妈的,原来他是个卧底,就是他和姓余的那个**里应外合把我深圳的窝端了,你们俩个会死得很惨的,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你们,这就是管闲事的下场。”他气得脸都扭曲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个恶毒的计划已经在他的脑中形成了。
又到了秋风扫落叶的季节了,这个时候,余韩还是会无端地惆怅,不过,这几年有罗茗陪伴在身边,她也很少再悲春伤秋了,每当她看到黄色的落叶,有些伤感时,罗茗都会温柔地拥抱她,吻着她的额头,赶走她的忧愁。一个起风的下午,罗茗忽然接到一个叫二狗的线人打给他的电话,告知他李悦和凌辰吸食的新型冰毒在C市COCO迪吧出现了,有个叫“毛猴”的人正在兜售。罗茗把这个情况汇报给老黄,主动请战,请求最后一次去做卧底。老黄坚决不同意,罗茗嘿嘿笑着说:“这活儿我去最合适了,“毛猴”和我是老熟人了,他还挺信得过我,也许咱们还能顺藤摸瓜,帮刑警破了李悦被杀的命案积案呢。别琢磨了,就我去了啊。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余韩。”罗茗忙三火四地跑了出去,“嘿,这小子是想讨媳妇儿欢心吧,这么积极。”政委笑着和老黄说。“哎,李悦被杀这个案子破不了,可是T市警队的耻辱,大家都憋口气呢,有点线索就上啊。”老黄无奈地说。
“我不想让你去,太危险了。要不咱俩一起去吧。”余韩粘在罗茗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哎呀,老婆大人,我这不是给你干活去嘛,你去了,心心谁管啊?放心,你老公我最威武,对付毒贩经验丰富,运气好的话还能帮你带破命案积案呢。你安心和心心在家等我回来吧,这个寒假带你们去三亚。”余韩还是拽着他的胳膊不肯放开。“行了,宝贝,别耍赖了,咱俩做点好吃的吧,我肚子都饿了。”罗茗哄着余韩进了厨房,每次他对余韩有所要求,都会喊她宝贝,听罗茗这么叫,她都会心软,什么都答应他。余韩蒸了肉丸子,做了条浇汁鱼,炒了两个小菜,罗茗还喝了些酒,一家三口人欢声笑语地吃完了晚饭。饭后,余韩送罗茗去了车站。在罗茗要上车的那一瞬间,余韩的心口莫名地疼痛难忍,她下意识地叫住罗茗,扑到他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深吻他,车站的旅客和乘务员还有驻足围观的,以为是在拍电影呢。夕阳西下,一对登对的俊男美女在列车旁吻别,这好像是个悲剧的意境啊。
罗茗在C市火车站下火车时已经是凌晨了,他看见二狗站在站台上等着他,他毫不设防地跟着他走出了车站,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忽然窜出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一个凶悍的秃子,还有一个长得像猴似的年轻人。罗茗微微笑了笑,说道:“呦,毛猴哥,上这儿来迎接我了?这两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啊?”“别装了,罗支队。”英俊的年轻人尖着嗓子说道。罗茗又乐了,说道:“您又是哪位?为什么引我到这儿来?”“好吧,我让你死也死得明白。我是林豹,你和你老婆端掉的深圳的工厂是我的,你说你们是不是该死。”林兴凶相毕露。罗茗惊呆了,心里迅速盘算如何应对。由于他过于信任二狗,所以还没来得及联系C市禁毒支队,身上的窃听和跟踪设备都还没有启用,看来只能硬拼了。罗茗暗下决心,他飞起一脚踢向林兴,林兴快速闪到一边,叫道:“周秃子,弄昏他,留活口。”周秃子挥舞着军刺,冲向了罗茗。
罗茗牺牲了,老百姓在大煤炕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生前应该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他的头骨、下巴、鼻子、脸颊、气管全部被敲碎,肋骨全部粉碎,两腿被剥皮,四肢全部中弹,而且,还被注射了安非他命和其他药物,以保证他被折磨的整个过程保持清醒。罗茗的尸体被殡葬车拉回T市时,很多T市的百姓自发组织到街上迎接,T市公安局和各区局民警们拉着条幅,列队夹道相迎。队伍中有人嚎啕大哭,也有人低声啜泣,静立的民警们都神色悲怆,眼泪在眼眶打转。T市下起了毛毛细雨,老天都在为罗茗哭泣。殡仪馆里,刘佳背着罗茗的母亲,泪如雨下地等待着罗茗的棺柩,当罗茗被抬出棺柩准备放入殡仪馆的水晶棺时,罗茗的母亲用鞋底狂抽他的脸,痛哭道:“看你还做不做什么警察,做什么卧底,下辈子千万不要再做警察了。我的儿子啊,你知道吗?妈妈的心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泪水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