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包扎完的夏沫玲,我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我也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我从小就感觉自己有点奇怪,我的记忆力远超同年人,几乎算是过目不忘了,但我似乎并不适应幼时的身体,这种情况直到我初中才好些。
在我刚参加完中考的时候,我们一家准备去吃牛排庆祝庆祝,我的家庭有四口人,我、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还有个在我刚出生两年为了满足爸爸女儿控所领养的妹妹,我的妹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因为她被领养的时候还很小),所以与我们相处的没有丝毫隔阂,十分融洽,我们都十分爱护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来看待。
当时我们开着车,爸爸妈妈正在聊天,看着他们说说笑笑,我和妹妹也互相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一切如同梦一样。
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一场意外,彻底的让我的美梦,破碎了……
当车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时,我的太阳穴隐隐发痛起来,心中莫名的一紧,看了看周围,还是如同原来那般,我慢慢放下心里,靠在了靠背上,准备休息会儿。
吱————————!
一阵尖锐的摩擦声涌入我的耳朵,震动着我的耳膜,也如同震动着我的心。
那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从拐角处冲了过来,那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迅速,让人无法反应,一眨眼,那辆吉普就撞上了我们。
“轰!”
热,无比的热,仿佛身处地狱
疼,无比的疼,仿佛千刀万剐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出了车祸,连忙抬头望去,通红的火光照亮了我的眼眸,我强忍着疼痛支起了身子,连忙寻找家人的身影——妹妹倒在了我后边的不远处,貌似只是被震晕了过去,没受什么伤;但我的爸爸妈妈在我的正前方,身体一动不动,身上燃烧着火焰,身下也有血迹在蔓延,“不……不要……不要啊!!!”
“轰!!!”
又是一阵爆炸袭来,巨大的声响把我脑袋震的嗡嗡作响,耳朵也有巨大的耳鸣声,眼前的光景逐渐变得昏暗,我又转向了那辆吉普,看向了导致我家庭破碎的罪魁祸首,它也燃起了火焰,但我看向驾驶座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啪——意识陷入无尽黑暗中。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我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中。
我和我妹妹侥幸的活了下来,但我的爸妈却永远离开了我们。
事后警察经过了调查,起因是车辆打滑撞到了我们汽车的油箱引起了第一次爆炸,也引燃了那辆吉普的油箱,然后才发生了把我震晕的第二次爆炸,由于我和我妹妹离得较远才幸免于难,最后警察判断这场事故是一场意外事故,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但我却总是想起那无人的驾驶座,一直无法判断那是真实的还是我的幻觉。
从此我便打起了临时工,独自扛起了照顾妹妹的重任,为此学会了家庭主妇的所有技能,幸好我的那份临时工工资是日薪,并且还不少,加上父母留下的存款,房子,加上各种保险的受益人是我,家里也没有债款,我们的生活姑且还算滋润。
原本是想直接退学专心照顾妹妹的,但她以未来想要考进和我一样的高中为由(她就小我两岁),要求我继续上学,我才得以进入这个学校。
很快,我们就开学了。
我来到了我的新班级,看着周围吵吵闹闹的同学,我也久违的感受到了温馨的气氛,很快,老师就分好了座位,我运气不错,同桌貌似是个班花,周围男生刺来了嫉妒的目光,我也就笑笑,不理会。
开学第二天,我交到了几个朋友,因为那次车祸,我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因此在那些朋友们中,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
开学第三天,我同桌还是独自一人,我对我的同桌感到了丝丝亲切,她与我似乎十分相似。
我开始主动接触她,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夏沫玲。
我们的交际变多,关系也渐渐变好,我得知她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高高在上,她的内心十分孤独,十分渴望友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逐渐变得开朗,热情,她美丽的外表,与内心深处的善良也使她成为了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但她却很少和男生接触,除了我。
之后她还是孤独一人,但她内心的孤独感慢慢消失了,也当上了班长,我常常看到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在改变,但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只对我一个人的温柔。
她在同学与老师眼中是都一个坚强,乐观,积极向上的好学生,但只有我知道,她的内心十分的脆弱,每当痛苦的时候,总是把我叫到隐秘的地方,或找我倾诉,或默默哭泣,而这时候,我总是会轻声地安慰她,因为我知道,我是她唯一一个可以放弃坚强的伪装,展现脆弱的内心的人。
我很高兴能认识这么一位孤独又矛盾的女孩,无论是她坚强、乐观的一面,还是她脆弱、痛苦的一面,都是我所重视的珍宝,他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又何尝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楚云朔?”
一声呼唤使我从思绪中惊醒。
“啊,你在叫我嘛,咋了?”
“我都叫你好多遍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没事没事……”
“真的?”
“嗯嗯!”
“………………”
“咳咳,对了对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现在暂住的地方,那里比这安全多了,路上顺便讲讲你是怎么被刺伤的,你受伤了,不好走路,来,我背你”
“啊!”她脸突然羞红,“你你你你你要背我?”
“不行吗?”
“这这这这这到不是啦……只是那个………那个……”她有些语无伦次,随后慢慢地低下了发红发烫的脸颊。
我随即蹲了下去,示意她上来,她似乎很害羞,扭扭捏捏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趴了上来,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