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的主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易逢燕!范落愁突然反应过来,看着易逢燕轻轻一个摆手,便将那把剑挥开。
见状,范落愁等人连忙离开这个人山人海的地方,快速朝血封教那边冲去。
易逢燕看着周围四散而去的人群,忍不住挑了挑眉,那把剑重新对准了他的胸口,剑身泛着淡淡的银光。
那边剑的主人,此时正严肃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愤怒。
“呦,别来无恙啊上官公子,这都五年了你还没有放弃追杀我吗?”易逢燕的语气俏皮,带着不屑和嘲讽。
上官镜离愤愤的看着眼前带着斗笠的男子,“是啊,我整整找了你五年,终于让我找到了!”
眼前这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当年在他眼前,击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他当初只是一个少年,实力没有这个男人强大。如今他已经成为了武林中实力最强的人,怎么可能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要为他逝去的挚爱复仇!他要杀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喔,你找了我整整五年啊,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我才会这么锲而不舍的来追我?”看着剑刃离自己又近了一步,易逢燕非但没有慌张,嘴上还是在那里喋喋不休,说的上官镜离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剑将他戳死!
这人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这还是个男人吗?
这么想着,他的身体已经先行一步,一剑朝易逢燕心口刺去。
易逢燕一手挥出,直接将他的剑从身前删开,下一秒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语气暧昧:“想要杀我,你尽管试试。”
紧接着,他身上被红光包裹,消失在上官镜离身后。
上官镜离紧紧的握着手上灵光流转的宝剑,面上一片冷静。
这个人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打败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选择跟这个人同归于尽。
“你没有这个机会。”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上官镜离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单膝下跪:“见过国师。”
早就离开的国师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他平静的看着跪在身前的男人,淡淡的开口道:“他死不了。”
“国师这是何意?”什么叫做他死不了?难不成那个家伙不是人类吗?上官镜离急切的抬头看向国师,希望得到他的回复。
国师不负他的期待,冷声到:“他非人类,乃是血族。”
“血族?国师是指吸血鬼?”对于血族,上官镜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对手是个吸血鬼,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吸血鬼?不,他比吸血鬼要高贵很多。”国师缓缓的摇摇头,不愿再多说一句话,直接化为雪花消失在原地。
上官镜离看着散落一地又快速融化的雪花,表情很是阴沉。
自己的对手,实力强大的有些过分了啊。
血封教内部。
易逢燕闲闲的侧躺在软榻上,黑色长袍勾勒出令人遐想的美好身材,一双栗色的眸色里泛着红光。
“所以说,燕子你也不知道我家若忧在哪里吗!”范落愁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他家若忧才二十岁啊!还是个孩子啊!什么都不懂啊!一年前突然离开家来到了这里从此失去了踪影,他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说好的跟他结婚的呢,怎么转眼人就消失了?
重点是,范若忧是他们家的团宠啊,宠了二十年啊,一点儿战斗技巧都不懂啊!来到这里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柳宛风:都二十了还是个孩子?你莫不是在逗我?
轩辕情穷安慰到:“你先冷静下来,若忧遗传了你母亲强大的灵力,不可能会被欺负的!”
范落愁一脸颓废:“可是没有人教她如何使用那些力量啊。”
自家若忧从小被宠大,谁舍得让她去面对那些血腥的东西啊!
于是,范若忧就被培养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对于那些事情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轩辕情穷:“……”好吧这下他想安慰都安慰不了了。
“我觉得这些力量她不用教就应该无师自通才对。”柳宛风默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受到了范落愁的白眼攻击:“若忧就从来没有用过……”
这下凉了,本想来异界找自己媳妇的,结果没找到还给弄丢了。
要是被老妈知道了他可能会死。
范落愁想起了自家母亲那五把剑,紧张的灌下一杯茶。
“安啦,等甘霖越闭关出来一起帮你找,我就不信我们都去找了还找不到!”易逢燕各种安慰,终于让范落愁的心情变得好了那么一丁点儿。
与此同时,血封教某暗室内。
“你生来就是七尾乱狼,怎么可能成神?倒不如将你的身体交给我,让我成神。”
“乱狼这一称呼,用在你身上可真是般配。”
“将你的能量全部交给我,将你的生命奉献给我,这就是你的全部价值。”
男人低沉的声音久久不散,一直都在脑海里回荡着,蛊惑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可她不想成为他的附庸,不想一辈子锁在他的身边,更不想成为他的傀儡。
她想成神,哪怕没有一点儿机会,她也渴望着。
身上的血迹早就被冲刷掉,但她还是能够闻到那个男人留下的气息,她又爱又怕的那个男人留下的东西。
她整颗心都放在了那个人身上,而那个人,纯粹就是为了利用自己的血脉成神。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及时赶到,自己可能早就被他杀害了吧。
即便如此,自己的灵力也早被那个男人吸取的一干二净,成神的路,也彻底被那个男人扼杀。
躺在暗室地上的巨狼有着银粉色的毛发,七条尾巴无精打采的耷拉在身后,往常油亮的皮毛现在满是血迹。
五年了,她被这个心魔困了整整五年。
那段记忆,她想逃脱出来,却无法逃脱。
那是一道枷锁,死死的将她囚禁,令她无法挣脱。
她对那个男人,爱的入了骨,将他彻底刻在了自己的心上,想要忘记,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打败了心魔,你便可以脱离七尾乱狼的身份,倘若失败,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支撑着她一次次的苏醒,一次次的跟自己的心魔对抗,然后再一次次的被打败。
“因为之前是女人,所以才会被他欺负,倘若变成了男人,是不是就不会被他欺负了?”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是啊,作为女人的自己太过弱小,倘若自己是个男人,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他了?
喀嚓,喀嚓……
是骨骼生长重组的声音,巨狼艰难的抬起头,昂头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整个血封教里的人都听见了她的悲鸣声。
“是甘霖越?”范落愁闻声走到一间暗室前,回头问着脸上带笑的易逢燕。
易逢燕点点头:“是啊,她在我这待了整整五年,如今看来,他的心魔应该消失了吧。”
“心魔?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柳宛风一愣,按道理来说他们是不可能得心魔的啊。
甘霖越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出现心魔这种东西?
喀嚓,喀嚓……
巨狼的身体慢慢缩小着,一阵柔和的银粉色能量将她整只狼包裹。
干枯的毛发逐渐褪去,爪子化为了结实的臂膀,男人睁开了自己银粉色的眸子,里面寒光肆意,满是冰冷。
光芒化为衣裳被他穿上,男人缓缓起身,走到门前,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门。
外面刺眼的光芒扑面而来,男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面对着逆光而站的四人,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我出关了。”
“不是,你这修炼一趟堪比整容啊。”易逢燕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挺拔的男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同样都是由女体转化为男体,为什么你那么俊我那么妖?”
甘霖越轻笑:“你随你母亲,我随我父亲。”
“怪不得都是一身杀气。”范落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话说你怎么会出现心魔?”
闻言,甘霖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阴沉,“这个啊,都是因为一个人……”
范落愁被他突然转变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这转变的太快了,难不成你想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甘霖越:“……我现在也是个男人,你也是。”
范落愁:“不,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
易逢燕摇头:“就这还在装嫩,谁不知道你的年龄在我们中间是最大的?”
范落愁:……
没有友情了,一言不合就开怼真的好吗?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啊?
“对了,你说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轩辕情穷问了一个重点问题,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甘霖越身上。
他垂下眼帘,语气低沉,带着浓浓的怒意,怒意当中甚至还包含着刻骨铭心的爱意:
“狼王,周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