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马车在拥挤的大街上慢悠悠地行驶,四周的行人都在说着今日会长选举的新闻。
王轩年听了一会从外面传进来的话语,望向正在闭目养神的钟轩澜,眼袋有着淡淡的青黑色,眉宇微蹙,她应该压力很大,不仅要安排好赛事,还要预防他人的算计。
钟轩澜察觉到王轩年的目光,睁开眼睛望向他,道:“小夫君有何事?”
王轩年眼含关心地道:“无事,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帮你?”
钟轩澜道:“你把听风楼的事情处理好,再把阳儿看顾好。”
王轩年笑着点点头,“能帮到澜儿,我很开心。”
钟轩澜回以微笑,道:“今日之事,小夫君看出了什么?”
王轩年怔愣住了,他真没想到钟轩澜会与他讨论选举的话题,以往他有心想知道,又害怕她心疑他要谋划钟家,从未说过有关生意、商会或是官场的话题。
见他走神,钟轩澜也知道她问的问题有些过了,以为王轩年不懂这些,于是就道:“不知道就算了!”
王轩年听了,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应,过了许久才道:“澜儿你真不介意我关注外面的事吗?”
钟轩澜道:“若是介意,有关钟家的一切都不会让你知道。”
王轩年心下欢喜,笑着道:“我知道了。”
他伸手抱住钟轩澜,把她圈入自己的怀中,道:“今日应该有各方势力进入商会,不过钟家旁支会参与此次选举我很是意外,这应该是澜儿给他们的机会,澜儿是想让他们走向官场吗?”
钟轩澜靠在王轩年的肩膀上,冷漠地道:“我要送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
王轩年转头看向钟轩澜,见她在把玩他腰间的玉佩,看似随意,可是身上散发的气势不容忽视,她在生气。道:“为何?”
旁支里还有很多无辜之人,他们也曾是你的族人,你怎么能够狠下心肠对他们下死手?
钟轩澜微抬起头,与王轩年相视,眼神深邃,态度坚决,语气郑重地道:“谁都不能动钟家?”
王轩年看出钟轩澜的态度,此时此刻也深知,在这世界上恐怕无人能够胜过钟家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曾经答应过钟庭浩的事恐怕也无法实现,不过他会陪着她走向深渊,即使看不到出口,他也不会放手。
钟轩澜没有理会走神的王轩年,半靠在他的身上,低垂着头,继续把玩玉佩,道:“钟家是祖父耗尽生命挽回的。
也是我用尽手段,付出了许多代价,才有的今日钟家。
在我眼中它如同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它,动了它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王轩年抱着钟轩澜腰间的手再次增加力道,让钟轩澜不适地动了动身子,也使得他回神,垂头望向钟轩澜道:“我陪你一起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一切。”
钟轩澜僵硬地点点头,心中并不打算让王轩年参与进来。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钟府大门口。
见钟轩澜与王轩年下了马车,冬至立即从门口迎了上来,立在钟轩澜身旁,小声道:“大当家,五皇子让他的人泄露今日四皇子在钟家旁支那里的消息,估计这会子已经被传进宫里了。”
“嗯。”钟轩澜又道:“若是宫里来人,就说我不在。”
说完,钟轩澜就拉着王轩年往府里走去。
刚入清幽院,阳儿就从外面跑进,一脸控诉道:“哥哥你骗人,故意把我送回家。
姐姐你给我评评理,哥哥明明说带我和栎哥哥去街上玩,然后再回去找姐姐,结果他让春至姐姐强硬地把我们送回来了。”
钟轩澜看到阳儿愤怒地看向王轩年,这两人每日都要争吵一番,开始她还会帮忙评理,如今习惯了,也不想管了。
她微微摇头,道:“你们自己处理,我去休息一会 ”说完就走了。
阳儿眨巴眼睛看向王轩年,眼中闪烁着泪光,瘪瘪嘴,道:“哥哥我们去找万爷爷评理去。”说完,拽着本要陪钟轩澜休息的人往外走去。
王轩年很不想去,可看到阳儿的样子,有些理亏,遂跟着他去了后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皇宫御书房里,景熙帝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心思却丝毫没有放在奏折的内容上,眼睛时不时的望向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须臾,一道白影出现在御书房门外,禀报道:“主子。”
景熙帝一听,急忙命人进来。
人进来后,朝景熙帝行礼后,开始禀报今日他在商会所见之事。
景熙帝一面听着,一面分析今日商会所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他的儿子全都去了商会,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心中不免想起现在的朝堂,看来他需要做出一些行动了,让他的儿子们知道他还未老,依旧是这天下的掌权者。
想罢,景熙帝命人退下,吩咐道:“小李子你去把钟轩澜给朕宣进宫。”
李公公赶紧领命往外快步走去,因为他从这话中听出了帝王的威压与愤怒,害怕他殃及无辜,赶紧离开为妙。
景熙帝继续批阅奏折,不多时,李公公就回来了,禀报道:“启禀皇上,郡主去南城处理事情,如今不在钟家。”
只听“啪!”一声,景熙帝把手中奏折扔到了御案上,脸上稍显生气的神色,道:“钟轩澜好大的胆子,今日摆了朕一道,如今居然敢抗旨,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去钟府守着,守不到人,你就别回来了。”
李公公领旨后,只能认命的去钟府候着钟轩澜。
景熙帝微眯眼看着空旷的御书房,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会让他们知道他的厉害。
这一日,李公公在钟府里喝了一杯接一杯的茶水,去了好几次茅房,直到深夜都不曾见到钟轩澜一眼。
而钟轩澜也在故意躲着李公公,翌日又一大早的离去。
也注定景熙帝好几日都见不到钟轩澜,他心中愤怒极了,可也不能捉拿钟轩澜问罪,只能放下此事,先在朝堂上对付他那四处蹦哒的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