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目的地是东灵药业办公大楼，司机从中央后视镜中看了张子扬一眼，笑道。
“你是东灵药业的员工？昨天的新闻你看了么，好不容易研发的新药让人给剽窃了。”
张子扬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说道。
“看了，你觉得东灵药业怎么样？”
“哈！那还用说？相当良心的企业啊，虽说药卖的稍微贵了一点儿，但是疗效好啊，我平时有个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别的药得两盒，东灵的药半盒没吃完就好利索了。”
司机又嗤笑一声。
“要我说啊，那什么周正药业就是自寻死路，连东灵的药都敢抄，不告他个牢底坐穿都不过瘾！你说是吧哥们儿。”
张子扬表面笑了笑，心里则是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来东灵药业也是颇具实力，而且口碑很好，本就以药效显著闻名，反观周正药业，当初濒临破产，突然拿出了那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灵药，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看来随着社会舆论逐渐发酵，周正药业被告上法庭受审是迟早的事儿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查出东灵药业背后的人。
张子扬乘车到了东灵药业办公大楼门口，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早餐摊，悠哉悠哉地吃起了早饭。
他的计划是冒充东灵药业的员工，潜入这座办公大楼进行调查，为此他需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然后顶替他。
这个太高调，不行。
这个一看就是大人物，不行。
这个不符合我的气质，不行。
……
看着三三两两的员工进入办公大楼，张子扬挑选着最合适的顶替对象。
“老板，来五个包子一碗豆浆。”
旁边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那是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身上穿着东灵药业的工作服，背后印着“保洁”两个大字。
老板一边拿着包子，一边热情地闲聊着。
“小哥儿，面生得很，我在这儿摆摊也有六七年了，东灵药业的员工我就算叫不上名字也都认得。”
男人一手抓起一个包子，憨厚地笑道。
“我啊，昨天才刚通过面试，今天第一天上班呢。”
张子扬眼前一亮，一个新人，又是个不起眼的清洁工。
“这个不错。”
一撮白色的药粉在张子扬灵气的包裹下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男人的早饭。
男人的吃相很是豪迈，拳头大小的包子一口一个，在他拿起第四个包子时，动作突然僵住了。
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五官都拧成了一团，额头不断有汗珠落下，拿包子的手缩了回去，捂住了肚子。
一把将早饭钱拍在桌上后，男人飞一样地奔向了路边的公厕。
张子扬也随即起身，一边朝着公厕走去一边给关墨师徒打电话。
“来东灵药业办公大楼门口，把路边公厕第三个隔间里的人藏起来。”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男人一脸畅快，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隔间，又立马被等候多时的张子扬一记手刀击晕过去。
张子扬摘下了男人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男人的名字，王勇。
换上王勇的衣服和相貌，把王勇放到第三个隔间里，潜入东灵药业的准备一切就绪。
东灵药业怎么也想不到，张子扬会突然钻到他们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进入办公大楼，张子扬拿上了扫把，在各个楼层之间寻找线索，有人在的时候就拿起扫把装装样子偷听，没人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
从一楼到十七楼，张子扬翻遍了除了食堂和厕所的所有房间，仍然一无所获。
修炼了之后感官会变得更加灵敏，这使得张子扬能接收到更多信息，但处理这么多杂乱无章的信息难度无异于抽丝剥茧，其中掺杂着大量无意义的垃圾信息。
谁谁谁的老婆要闹离婚，谁谁谁得了痔疮，谁谁谁因为彩礼问题和丈母娘大吵一架然后果断分手，谁谁谁昨晚去又夜店泡了几个妞，小小的一间办公楼，张子扬仿佛已经听遍了世间百态。
“怎么样？这次考核有人点亮试金石了吗？”
“灵根又不是人人都有的，倒是有几个，但是资质都不太行，试金石就发那么一丁点儿的光，我认为压根儿就没必要带走。”
打电话的声音从十八楼的楼道传来，张子扬灵机一动，突然想起王尚坤说过公司里会定期带走几个人，难道就是指这个？没准是个探查的好机会。
张子扬循声找来，楼道另一边打电话的人看到张子扬的出现，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但还是依稀能够听见。
从楼道的这边扫到另一边需要一些时间，但好在对方暂时也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等到张子扬距离那人十步之遥时，张子扬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工作证，上面写着，顾问，胡鹏华。
而且张子扬隐隐看到他手里把玩着一块奇怪的石头，黑不溜秋，但隐隐发出一阵阵荧光，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试金石？
似乎是因为张子扬离得越来越近了，胡鹏华觉得不妥，于是不再提及考核的事，而是和电话另一边的苏师兄唠起了家常。
“师兄可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师弟，别提了，我那几个弟子前几天又被叶轻舟家的小魔女骗去试药了，到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电话的另一头，苏师兄稍微一顿，随即又接上了话。
“真不知道叶轻舟这个老古板这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之前胡鹏华提到的考核实在是让人在意，紧接着话锋一转更加引人怀疑。
张子扬决定试探一下对方，他推测这位胡鹏华肯定是个大人物，所以一边装作埋头干活一边慢慢靠近他，对面也没料到张子扬会直接冲着自己来，神态淡定地打着电话。
结果就是张子扬一头撞上了正在打电话的胡鹏华，胡鹏华的手机以及手中握着的石头都掉到了地上。
“扫地的，上班把眼睛落家里了？打扫卫生往人身上撞？摔坏了东西你赔得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