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德海作为游龙宗的二长老,境界极高,平日里自然是养尊处优,宗门的大小事务几乎都不用他插手。
而他这个人的爱好就是没事儿瞎溜达,遇见不平的事就会出手相助。
不过这次出游不一样。
前些日子游龙宗有一名弟子打伤了同门的师弟,然后畏罪而逃。
这种事情虽然在游龙宗这样的大宗门极少发生,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但是这个弟子非常的猖狂,在出逃之时,顺走了宗门的大半功法武技!直到最近一个月,游龙宗的人才发现自家宗门的武技竟然泄露了出去。查来查去,问题果然出在那个叛逃的弟子身上。
那名弟子名为樊元凯,在游龙宗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天才。但是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无疑是触动了宗门的底线。
于是二长老幸德海亲自出动,准备将樊元凯捉回来问罪!
今日幸德海顺着蛛丝马迹,来到了风火国的境内。
似乎樊元凯最后活动的区域,就在这风火国。
不过幸德海还来不及寻找樊元凯,就感受到了风火国皇室传来人连交战的气息。
满腔的正义感又趋使幸德海赶到了盘城,这才有了刚刚的故事。
林浪与花洛风坐上锋嘴鹰刚刚飞了没多久,花洛风猛然抬头。
“他跟过来了!!”
“他?”
林浪不解,说道。
“我们都飞上天了,他还拿什么追我们?”
花洛风的喉咙艰难蠕动着。
“是……圣灵境。快!!再飞快一点!!”
花洛风说着拍了拍锋嘴鹰的后颈,锋嘴鹰也鸣叫一声,双翅扇动的更快了。
圣灵境!!
林浪心头大震。
这风火国什么时候出了圣灵境的人物??还偏偏冲着自己两人来?!
“这下不好办了。圣灵境能御空飞行……不知道与这锋嘴鹰的飞行速度比起来如何,要是被这人追上,我们就完蛋了。”
“林浪,你杀的究竟是什么人?怎会引来圣灵境界的人物??”
花洛风无语的盯着林浪,林浪也尴尬的摊摊手。
“我可真没招惹过圣灵境的大人物!”
……
就这样,一人一鹰你追我赶,在空中展开一场激烈的角逐。
虽然锋嘴鹰只是个三级的灵兽,一般游灵境的修士都能对付,但毕竟是长着翅膀的飞行灵兽,幸德海想要追上它,还真是不容易。
林浪二人虽然心中惊慌,但好在距离只是在一点一点的被拉近,照这个速度看来,二人一定能提前到达鹰岭山脉境内。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鹰岭山脉也终于显现在二人的眼前,二人也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嗯?”
幸德海的眉头微微一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寻龙尺,寻龙尺逐渐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尺尖也直直的指向鹰岭山脉的方向。
“哈哈哈哈!可算让我找到你了!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呢。”
在靠近鹰岭山脉的过程中,幸德海发现了此次出行最重要的目标——樊元凯!
他现在无比确信,樊元凯就隐藏着这片广阔的山脉中!
幸德海的身形陡然加速,已经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了。
“他加速了!!”
花洛风大惊,身后这人竟然还有留手?现在飞行的速度直接飙升到了刚刚的两倍还多,这样下去的话,三十息的时间,两人就要被彻底追上。
“怎么办……我们还能再快吗?”
林浪心里一咯噔,虽然不知道这个圣灵境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一旦发现了二人魔人的身份,十有八九会直接出手。这被他追上还得了??圣灵境的人对付王灵境的人都像玩儿一样,更别说对付他们两个了!
“没办法了,锋嘴鹰已经全速飞行了。”
花洛风摇摇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林浪也召出了自己的剑。如今只能期望这人是友非敌了……
砰!!!!
“来了!”
林浪与花洛风猛然抬头。
天空中传来了一连串的炸响,一道身影极速射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拎着肩膀,一左一右的放在了地面上。
至于那只锋嘴鹰,依旧卖力的往前飞着,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背后的人已经不见。
“好,好快……”
花洛风瞪大了双眼,等他察觉过来时,自己已经脚踩地面,周围的景色已经是鹰岭山脉中比较深的地方了。
林浪同样如此,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阵变化,自己就从高空来到了地面。
被幸德海按住了肩膀,林浪如坠冰窟,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像是大山一样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的手指,脚步都再难移动半分!
“前辈……不,不知突然将我们二人拦下,所为何事啊?”
林浪壮着胆子出声问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脸,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既然自己不认识这人,那这人肯定也不认识自己。
“哼,还在这里装傻。我问你们,风火国的那个……”
幸德海说着挠了挠头,努力回想着剑绝说过的话。
“哦对!那个什么……三皇子,是你们杀的吧!”
林浪的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但表面上还是强壮镇定。
“的确如此。燕落鸿是我所杀。我们两个人完全是私人恩怨。莫非……前辈是要为他出头?”
林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幸德海听后哈哈大笑。
“出头倒谈不上,我与风火国的人也不认识。只是刚好举路过这里。看你们二人这么年轻,应该也是大宗门的弟子吧?宗门不得插手世俗界的事情,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林浪微微一愣,感情这大佬只是路过多管闲事的啊?!
您说您一个堂堂的圣灵境高手,犯得着来找我们两个小辈计较这样的事情吗?!
林浪在心中大声吐槽,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前辈误会了,这燕落鸿已经是朝天剑派的弟子了。所以说,我与他交手,也不算是插手世俗界的事情吧。”
“哦?此话当真??”
幸德海这时已经松开了二人的肩膀,林浪也松了松肩膀,对幸德海微微拱手道:“千真万确,前辈!”
幸德海闻言摸了摸下巴。
“若真是两个宗门中弟子的恩怨,那我的确没什么理由插手。”
林浪和花洛风刚刚想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幸德海的话让两人如遭雷击。
“不过如果是魔教的事,那老夫就不得不管了。你说对吗?”
幸德海呵呵一笑,看向林浪二人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前,前辈在开什么玩笑,我们……”
林浪刚刚想要解释,幸德海伸出一根手指,从林浪的小腹处牵引出了一道淡淡的黑气,摆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林浪和花洛风的双眼猛然睁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身形暴退,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哼,跑的了吗?”
幸德海撇撇嘴,然后伸出两只手臂,对着二人逃跑的方向狠狠一吸,二人身上的灵气炸裂,像是磁石一样被吸回了幸德海的手中。
二人心中绝望了,圣灵境的高手果然不同凡响。两人明明没有使用任何魔功,偏偏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幸德海像是提小鸡一样将两人提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无情。
“虽然很不屑与对小辈出手,但谁让你们两个是魔教的人呢?要怪就怪自己选错了路吧。”
幸德海的手掌刚刚想要落在二人的头上,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顿住了。
“对了,你们二人临死之前还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可认得樊元凯这个人?”
幸德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二人的表情。
樊元凯?!
林浪微微愕然,这不是在抢夺勋章的考核中,败给自己的那个游龙宗弟子吗??难道和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林浪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被幸德海捕捉到了,他的神色再也不淡定了,立刻拽住了林浪的衣领大喊道:“你认得他??!他应该也在这里吧?他加入了魔教?!!”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林浪猝不及防,但林浪紧闭着嘴巴。看着这人这么着急的模样,樊元凯对他一定很重要。这或许会会成为活命的契机!
“啊??他到底在哪?”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把我们两个放了!”
林浪突然有了底气,看得幸德海眼皮跳了跳,神色有些微怒。
“你不会以为自己有和我谈判的筹码吧??我找到樊元凯,那是迟早的事情。而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没那么痛快的死去,甚至生不如死!你要试试么?”
听了幸德海的话,林浪背后一阵发凉。
完了完了,难道真的要交代到这里了吗?!
林浪的心念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起什么一样,接着故意露出了害怕的神色,用几乎都要哭出来的声音道:“别别别!!我说!我都说!!晚辈虽然是个魔教中人,却也是被逼无奈才加入魔教,加入魔教后更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晚辈老实交代,前辈一定要给晚辈一个痛快!我这人身子娇命薄,可受不了那些酷刑啊。”
幸德海这才狐疑的点点头,松开了林浪的衣领。
花洛风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林浪,这可不似他平时的作风啊,难道他还有什么诡计不成?
林浪整了整衣裳,然后慢慢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前辈与樊元凯是什么关系,但是樊元凯在我们教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花洛风听到这里,眼神变得更怪了。响当当的人物,呵呵,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杂役也能变成响当当的人物了?
花洛风确定了,林浪这小子果然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樊元凯与我同一时间入教,不过我们的教规比较严格,想要顺利入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通过各种各样严格的考验。第一次考核还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
林浪此时化作说书人,但凡和樊元凯沾点边的事情,他都一并告诉了幸德海。在他的描述中,他还成为了与樊元凯并肩作战的战友,两人一路过关斩将,一同克服了重重的考验,最终才顺利加入了魔教。
原本勋章争夺战的事情被林浪一阵添油加醋加上胡编乱造,足足说了快有半柱香的时间才说完。而林浪这么做就是为了拖时间!
拖!就是要硬拖!
幸德海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随即一想似乎有些不对。这魔教的具体位置,教众实力分布,还有樊元凯究竟在哪,这小子似乎都没有告诉自己。
说的反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和樊元凯的深厚情谊?!谁管你们啊!老子我现在是要把樊元凯捉回去兴师问罪的!
这小子不会以为我和樊元凯关系不错,所以故意来攀关系吧??
幸德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小子,可能让你失望了,老夫我这一次是来抓樊元凯回去的。这畜生身为游龙宗的弟子,叛宗不说,竟然还敢将宗门中的不传之秘泄露出去!既然你和他的关系这么好,就先下地狱等着他吧。”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所在的魔教,是哪个魔教?具体位置又在什么地方。乖乖的回答我这一个问题,我便送你们两人一个痛快。”
幸德海捋着胡子,直接宣判了二人的死亡。
“这……”
林浪紧要这嘴唇,心中却在疯狂的呐喊。
该死的樊元凯!!真真是害死老子了!!
还有时间也差不多了吧!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你的心上人可就要死掉了!!
“嗯?究竟是那个魔教??”
幸德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面色也更加的冷冽。这次的行动或许不仅能抓回樊元凯,还能顺带寻到一个魔教的老巢!幸德海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了。
“切!”
林浪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
“是天……”
“天!魔!教!”
林浪的“天”字刚刚吐出,一个妩媚的声音就替他说了出来。
妩媚的声音由远及近,威严磅礴。就像是从天上落下的滚滚天雷,传入三人的耳朵时,如春雷惊醒万物,如鞭炮炸响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