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音儿,我永远也不能告诉你我多么爱你,可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余昭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逐渐的只剩下她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楚朝音的眼角缓缓滑下泪水,原来是这样。
余昭你该让我如何继续恨你,这根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她其实早就醒了,静静的听着余昭“讲故事”。
原来是自己的哥哥杀了父皇。
父皇杀了哥哥的母亲。
这恩恩怨怨,需要用无数的生命去弥补吗?
其中谁对谁错又怎么能说清呢。
从始至终她楚朝音就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可以恨谁呢?自己的哥哥?还是自己的父皇?
楚朝音想着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余昭正抱着她动作轻柔的喂药。
她下意识的躲避余昭的视线,口中的药一下呛的她咳个不停。
“慢点喝音儿,别急。”余昭替她擦了擦嘴巴又拍了拍后背。
她呛得满脸是泪,看着余昭的脸怎么也停不住了。
是累积了太多的委屈,只有大哭一场才算开怀。
她伤心到极致又沉沉睡去,余昭看着她带着泪痕的脸,脸上有太多的不忍和痛心。
他喜欢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不可逆的伤害了他,这是个死结,谁也别想打开。
自己就是个弑父的魔鬼,又怎么敢奢求还能和她安稳的生活在一起呢。
就连这为数不多的独处,都是他费尽心思偷出来的。
原来一个人在地狱里待的时间久了,也渴望那遥不可及的阳光和幸福。
楚朝音把所有事都压在了心底,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虽然素未谋面,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和孩子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份感情让她无法拿掉这个孩子。
她真的爱过季北星吗?
可能只是短暂的爱了一下。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不般配的,她不能连累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燕华有了自己的王妃,楚朝音和燕华永远不可能在同一条道路上。
楚朝音的名字永远的和一个叫燕启的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也许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燕华在封地表面和夏侯知鸢相敬如宾恩爱不已,背地里却派出许多人手搜寻楚朝音的下落。
夏侯知鸢看在眼里,虽伤心,却也并未阻止。
她清楚的明白那个女人对燕华的重要性,虽不曾见面却也很想找到她,哪怕自己会丢掉王妃的位置。
只要燕华开心,一切就值得。
燕启在草原上平定了阿速特,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楚朝音仍没有一丝消息,这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存在过的痕迹。
南宫府内气压低的可怕,已经两个多月了。
南宫权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自己的女儿和刺客一起消失不见,南宫权的心仿佛放在了火上烤,没有人比他更担心南宫挽梦的下落。
南宫耀跟着太子去了草原,知道自己的父亲担心妹妹,他只好请命护送太子,其实他也想跟父亲留在北国寻找妹妹。
可是护送太子也同样重要,他祈祷自己在路上能遇到妹妹,就这样去了草原。
燕启一路上面色如常,看起来没有什么能够打破他的宁静的心情,可是南宫耀知道,夜里太子殿下会站在窗口一站就是半宿。
他也一定是担心妹妹的下落,嘴上不说,可是眼里的红血丝也说明了一切。
思音谷内。
楚朝音在灶前不太熟练的煮面,余昭去河里抓鱼去了,说是中午吃鱼,给她养养身体。
她低着头切了些小菜和小葱,看着锅里烧开的水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把面条放进水里,用力眨了眨眼睛。
还是看不清,她索性用手揉了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视线完全模糊不清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红彤彤一片。
她甩了甩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然后把手放在眼前,确实是血。
楚朝音急忙用水泼灭了烧着的火,好好的眼睛怎么会突然流血了?
她急切的走到院内的水缸旁边,用水洗了洗。那血断断续续的流着,她有些慌,视线已经快完全看不到了。
她咬着牙站起身来的想走进屋内,刚站起身来眼前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才知道原来摔到地上的那一刻原来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余昭正在河里欢快的捉鱼,那河水碧色连天甚是好看。
他捉了两条肥美的鱼,又猎了两只山鸡才回到竹舍。
刚进院门就看到楚朝音一身血污躺在地上,一身浅粉色衣服被血染的斑斑驳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