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音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才发现完全动不了。
过了许久才听到有人来了。
只见那门被慢慢推开,男子身穿浅紫色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容颜清隽。
对上他的眼睛一双凤眼乌黑深邃,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
此人不是余昭还是能谁。
楚朝音慢慢睁开眼睛不过只浅浅看了一眼这人的模糊身影,就几乎窒息了。
她的胸口不由自主闷闷痛了起来,眼眶也有些热,还好她还能如自己所愿闭上眼睛。
他走到她身边手指轻点给她解开了穴。
“音儿,许久不见,失礼了。”余昭跟她说话,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动听。
楚朝音双目紧闭,实在不愿意面对他。
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杀了他。
还是仍然没办法下狠心杀了他。
对,楚朝音告诉自己只是想杀了他而已。
“许久不见,音儿还是如此可爱,就连不理我,也让我觉得开心。”
余昭把食物摆到桌上,依旧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
楚朝音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一眼,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两人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
“即使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儿也是要吃的。”
余昭的声音轻飘飘的,听起来没有什么重量,可是却狠狠地惊了楚朝音。
楚朝音双眼顿时瞪大开来,脸色有些苍白的她猛的坐起身。
“你、你说什么?”她明明知道这话的意思,却下意识的再次询问余昭。
他替她布好碗筷,看着楚朝音。
他原就生的翩翩,这般神情更显动人。
漆黑温润的眸子好像洞悉了一切。
楚朝音才发现自己竟然和余昭穿着同色锦袍。
“我让大夫替你把了脉,原本是怕完颜路一那掌会损你身体,结果那大夫却告诉我你已有身孕。”
余昭有些伤感,他看着楚朝音道:“不过三年半,转眼你竟都快做母亲了。”
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原本的这一切,都是属于你和我的,音儿。
我现在没有身份,没有立场可以再次站到你身边。
楚朝音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有些呆愣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余昭静静的看着她,直到饭菜凉透了,他又体贴的端去热。
楚朝音看他端着菜出门去,她顾不上其他的,立马破窗而逃。
余昭在厨房不紧不慢的替她热菜。
等他端来饭菜的时候楚朝音已经不见了。
余昭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出谷寻她去了。
余昭在她坠崖后日日饮酒。
有一次喝醉,一脚踏空摔个半死竟摔进了这谷内,这谷的路线蜿蜒曲折,他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计划把楚朝音带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谁都不会想到这里,这是凤都边界的一处深谷,余昭不管人家乐意还是不乐意,自作主张的给着谷起名叫思音谷。
他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意。
余昭笑着脚尖轻点飘上树梢,来回穿梭着寻找楚朝音的身影。
不过一会,就发现她被一张捕兽网吊在了树上。
只见楚朝音被吊在树上,气急败坏的踢了那网子好几脚,余昭看着她鲜活的样子只觉得内心终于满足了。
她终于还是活着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余昭一个飞刀甩过去很轻易的打开了那捕兽网,楚朝音不由自主的往下跌落,余昭一手揽住她的腰,转了个圈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楚朝音手忙脚乱的拿掉缠在脚上的网子,看着余昭。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我逃跑吗?”
余昭清咳一声道:“那倒不是,这网不过是我用来捕捉小兽给音儿添菜用的罢了。”
“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余昭,你难道什么都忘了吗?”
楚朝音咄咄逼人的向前几步狠狠的盯住他的眼睛,离他不过一拳的距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楚朝音突然出手用力一掌击向他的肩膀。
余昭被她眼中的恨意伤的体无完肤。
生生受下了那一掌。
她用尽全力也伤不到余昭,她有这个认知,遂转身离去,脚尖轻点毫不留恋。
她要逃离这个可怕的人!早晚自己会强大的杀了他的,一定。
蜻蜓点水不过瞬间的功夫,楚朝音突然气竭直直从空中坠下,像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鸟儿,做不了任何的挣扎。
楚朝音静静等着自己摔个四脚朝天痛不欲生,结果却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没来得及体会这让人心酸的感觉,就昏了过去。
余昭烧了热水替她轻轻的擦着脸,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有着喜怒哀乐的。
他来回仔细擦了几遍,轻轻的坐在她的床边。
“音儿,只有你睡了才不会讨厌我吧。”他温柔的替她掖了被子。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音儿,可能你听了这个故事就不会那么恨我了。”
余昭喃喃自语陷入了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