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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恋与危险并存

楚朝音牵过自己的马儿,摸了摸马鼻“小枣儿,今日可莫要给我丢脸啊,我们两个可都要争气些,即使比不过长姐可不能落后其他人呐!”

枣红色的马儿俊的很,仿佛听懂了一般趾高气昂的甩了甩尾巴呵了两个响鼻,那马的毛发在太阳的照耀下油光发亮。

楚朝音一个翻身利落上马摸了摸枣红马的头顶“好样的马儿,今日我们便要做草原上最俊的人和马了,哈哈哈~”

握住缰绳双腿一发力“驾!”只留下一个红色的背影一人一马像一道闪电似的飞奔出去了。

“我敢打赌,今日比试这第一又是被昭公子稳稳拿下了,咱们啊,又只能是红花配绿叶的绿叶了!”

傅群稳稳从马上跃下,爽朗一笑。

“傅兄,这是哪里的话!还不如在家搂着美人儿睡觉了呢,我们从小在草原长大偏生就没有昭公子的肤色得美人待见呢,这骑术再不如他我以后怎么跟我美人吹牛了!”

顾初慢腾腾的渡步过来“可曾见到余昭了?”

傅群一脸嫌弃的看了顾初一眼,眼光却是往他身后打量。

“看你猴急的样子!哼,哪次不都是跟二公主一前一后出现的么,如今三殿下还没来呢!”

话音未落便听得马蹄声,一男子轻盈落下“刚才谁唤我了!本殿这不是来了吗哈哈~”

“参见……”一众人刚要行礼楚朝阳手一挥“免了免了,私下用不着这些虚礼,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一群爷儿们不必如此!”

众人此时才敢抬头望向三殿下,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看起来很是名贵!

而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十五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有不可忽视的王者风范。

“我长姐她们竟然都还没来吗?”

顾瑾瑜上前一步搂住三殿下肩膀,“快了,殿下莫急,我在其他处寻到了好些新奇的武器,改天去我处一起查看了解一番罢。”

顾瑾瑜从小与三殿下一起长大,他们二人之间从不行虚礼,若是顾瑾瑜是女子,现在估计已经许给三殿下了,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了。

楚朝阳看了看笑的眉眼弯弯的顾瑾瑜,随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哼,有好玩的现在才告诉我!该罚,若是一会输给我可要给我洗脚!”

这是他两人之间的赌注,每次马赛结束后,顾瑾瑜必定出现在三殿下帐篷里。

“哎呀,我的好殿下,您可劲儿为难我吧!让余昭给你洗不是更有意思吗?”

顾瑾瑜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的。

“哎吆~”楚朝阳给了顾瑾瑜一个脑袋嘣儿,你还敢说呢,楚朝阳心想,若是能赢了余昭,他定喝酒庆祝个三天三夜,每次马赛,他永远都低余昭一个名次,想起来也是郁郁的很,偏顾瑾瑜哪壶不开提哪壶!

哒哒哒~哒哒~一阵蹄声由远及近就像触动了暗房的机关,危险与安静并存。

众人自觉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草原上不败的战神来了,他就那么在马上并未言语。

余昭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圈,并未看到那抹绚丽亮眼的红。

周围的姑娘却都禁了声,余昭轻快的下马。

只见余昭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生得风流韵致,自然是个才子。

虽是再寻常不过的穿着打扮,余昭却愣是穿出个眉目风流的味道来,可在场的少男少女却并不敢肖想。

这人生的温润尔雅淡淡如玉,却偏偏有个比阎王还狠的心肠,阎王爷好歹告诉你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偏这温润公子,不告诉你死期,你也不必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他的准则喜怒无常,上一秒在跟你称兄道弟人畜无害,下一秒却毫不留情断了卿卿性命。

对着这么一张脸你想报仇都犹豫再三,他那眼睛看着你,仿佛再让人深恶痛绝,也舍不得再下杀手了。

“昭哥,不出一盏茶功夫,我那二姐姐就要来了,昭哥来了,音姐还会远吗?哈哈。”

这是他两个人的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并未提前知会,每次却都差不多出现。

楚朝阳与余昭并肩而立转头向入口看去。一阵红色的小旋风呼啸而来。

“驾,驾,吁~”马儿并未立定楚朝音站在马上突然一个跃身旋转着跳向地面,红色裙摆好像充满了无尽的热情,像是摇曳生姿的牡丹花一般美极了,发尾坠着的许多羽毛随着身体旋转格外飘逸。

修长的玉腿腿微绷,脚尖微微点地仿佛落在云彩上轻盈,遂又一步两步仿佛是要翩翩起舞了般,众人的心被揪了一下。

却又被惊艳到顿做目瞪口呆状!纵知道二公主身手不凡也是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可汗最喜欢的二公主,万一有个差池咱们就都得鸡飞狗跳的了。

楚朝音眼里并没看到其他人那惊悚的表情,只看见了余昭笑着看了过来,什么都还没说,满满的宠溺就快溢出眼眶。

“哈~看你们吓得,本公主那么没用吗?这转个圈圈而已难不成还能从马上摔下来么!”

楚朝音落定后只离余昭一步之遥,那可是她估算好的距离哈哈~

众人只见一个红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余昭面前。

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不羁的英气。

这二人站定其他人仿佛成为了虚无的背景似的,明明都是草原上一起长大的,怎的这两个人肤色这么白呢?好像就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还好草原上一向豪爽,并不拘泥于繁文缛节,楚朝音把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小脸

“昭哥哥!好久不见音儿都想你了!”

余昭看着她调皮的笑脸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楚朝阳揶揄道:“二姐,若不是昨天我们一起吃了烤羊腿我差点就信了你!不过区区几个时辰而已啊,也太夸张了点吧!”

楚朝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窜出去用力弹了楚朝阳一个脑嘣儿。

“阳儿,你敢嘲笑我!”在一旁的顾瑾瑜真相了,原来三殿下弹人脑袋的毛病还是跟二公主学的。

楚朝阳躲躲闪闪看到了一袭紫色华服“长姐,楚朝音又欺负我,你再不来她这个没良心的姐姐就要打死我了!”

只见来人一束高马尾只一根绸缎扎起来,紫色劲装完美的衬托出飒爽英姿,眼睛笑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阳儿,知道你二姐姐的脾气你还要招惹她,你自己受着吧,姐可不替你兜着了!”

看到长姐来了,楚朝音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他一码了。

楚朝阳浮夸的拍了拍胸口向顾瑾瑜眨了眨眼睛。

“各位,这次比试大家期待已久了吧,我们草原儿女一向是敢爱敢恨!这比试我也就不说些空话了。谁若是争得第一便有机会与我和二公主擂台比试,若是有勇士赢了我与二公主,便就是我巴林部的女婿了,若是女子进了前三第一名则可自行挑选我们草原的勇士作为夫婿!可汗已静待佳音,各位,请准备好!”

楚朝云率先骑上马背,鼓声阵阵角声响起红色旗帜鲜明的飘荡。

草原的儿女并没有男女不平等之说,草原的女儿甚至比平原的男子还要英勇,个个英姿飒爽不输男儿。

“各位,鼓声响起第三声比赛开始,便可冲刺了!”

跟以往的规矩一样,楚朝音有些无措,但是马上就要开始了,也顾不得询问长姐是怎么回事了,怎么挑选夫婿的事情没有提前告诉自己呢?

可汗也是,怎么都瞒着我呢?

扭头看到余昭,与余昭对视一笑这才定下心来,第一是不用担心的,况且整个巴林部谁不知道她与余昭情意相通,从八岁那年她便成了余昭甩不掉的小尾巴。

谁不知道余昭是可汗的左膀右臂,自从收养余昭开始,整个巴林部都知道可汗多重视余昭。

那可是当亲儿子培养的!也许这次可汗是想借此机会成全了她与余昭的婚事呢。

不知怎的仍有一丝不安在心里蔓延开来……

第三声鼓声响起众人就像离了弦的箭,众马奔腾,场面甚是壮观!

楚朝音骑着小枣儿领先在前,心想管他呢,总有可汗为我巴林部撑着一片天呢,不能给可汗丢人就对了,这么想着手中的鞭子便虎虎生风起来。

越过顾瑾瑜跟傅群、顾初向他们扮了个鬼脸便看到大姐就在前面了,哈,马上就看到余昭了!不过,连续三年都没越过大姐了,这次也尽力吧!

大姐就是大姐想超过她还需要多多努力才行呢。

楚朝音稍稍俯下身子,“好马儿,好枣儿,这次你要给我面子呀,一定要祝我一臂之力啊!到时候我也给你找个草原最俊俏的小马儿陪你玩耍可好?”

随即用力握住缰绳“驾!”

这次马赛围绕草原的西岭北靠近土尔扈,土尔扈并未臣服于巴林部。

他们行径比较野蛮嗜血,本想收入巴林部,用可汗的话说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是非要吃还不得烫的活蹦乱跳的。

土尔扈这几年也很少挑衅巴林部,两方便一直相安无事。

楚朝音曾问过长公主,为何在西岭北比赛,依他们统领睚眦必报来看这不是很挑衅土尔扈吗?

长公主摸了摸楚朝音的头跟她说就是为了让土尔扈亲眼看到我们的青年才俊是多么英勇无畏,我们是多么生机勃勃容光焕发所以,以此为警示,他们不敢出手两方就又是安稳的一年。

临界却不越界,大家相安无事倒也一直处的挺好。

楚朝音追随着大姐的背影,已经把顾瑾瑜他们甩到没影了这才安心,若是和往常一样余昭哥哥第一,长姐第二,自己第三倒也是可以接受。

倒是阳儿那家伙,每次都跟顾瑾瑜较劲呢,真是!

跑着跑着大姐的背影就越发远了,又是这片分出差距的树林,去年也是如此,差了大姐小半圈呢。

哎?突然楚朝音绷直了背,人总是能提前感受到危险的味道,直觉迫使她回头一看一只箭就直直向她射来。

她抓住缰绳往马背上一仰,与箭擦身而过却是削去了耳边的几根头发!

究竟是谁?抓紧缰绳立马起身,一只三角箭矢从正前方笔直发来,这是想要杀了我?

速度太快来不及闪躲,三角箭直接没入右肩一半,这力道直接把楚朝音带飞了,这若是摔倒地上那就完了!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那冲击力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死也报废了。

没想到竟然准备好了地网,她并没有摔在地上,地下凭空而来一张大网四个角分别有人紧紧的拽住了,马上就摔到地上时,他们顺着树带起了网!

网和人就像凭空消失了。

好精密的埋伏,什么时候?长姐跟余昭竟都没有发现么?后边的子民会不会有危险?

不,他们是针对我来的。

楚朝音从腿上拿出了随身带的匕首准备划破大网,那网不知是什么做的一下未破竟引起蒙面人的警惕来。

大网束的紧紧的,连转一下头都困难了!

即使死也不能认输。

但是我还不想死啊,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去做呢。

既然费如此尽心机,也就不会让我有生命危险!

临时怕还是死不了的。

只盼望阳儿跟顾瑾瑜他们快些来。

楚朝音一把抓住射入右肩的箭,用力往外一带。

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啊,太痛了,一次竟然没拔出来,又一鼓作气连带着血肉一起拔了出来。这人可真狠,又不是猎物还用带着倒刺的箭!歹毒至极!

四个蒙面人看到余昭音自己拔出来箭矢,面面相觑一脑袋冷汗的对视一眼

“这还能是巴林一枝花的二公主?太血腥了……”

“你们是谁?想要什么?有什么目的?我劝你们立马放开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楚朝音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只是为了借机把射中自己的箭矢丢到路上,留下一丝记号好让可汗他们来救自己。

“二公主,得罪了。”

带头的人看她乱问一器估计她是被吓坏了不知从哪里弄的一团破布塞到了楚朝音嘴里。

手脚粗鲁的撕下一块布按住楚朝音流血的伤口“二公主不必惊慌,只是统领想见您一面而已,您不必自己拔出箭来,您伤到了我们反而无法解释。”

那领头人心想“这箭矢上涂了药,这血哗哗流万一一会再没效果了。”

楚朝音觉得自己栽了个大跟头,心想,怕本公主受伤还用带着倒刺的箭暗伤我,你们也忒不要脸了点!

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让这塞住嘴巴的破布恶心的。

四肢明显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绑了起来,那带着音字的小匕首就那么掉到了一旁大树旁边,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什么?音儿不见了?!”

可汗一脸冷汗从座椅上站起来明明不过几个字声音却抖了好几抖。

“父皇,此事我们并未声张,只说妹妹比赛时不舒服比赛到一半时便先退场了,若是此事人尽皆知,平白惹人猜忌,毕竟是公主,保全名声确实要紧。”

楚朝云,眼中含泪,仍是一字不差的说出这套话来。

余昭脸色阴沉向前一步福了个礼,拿出手中的箭矢。

“可汗,这是在树旁捡到的二公主的匕首,还有,还有两只箭矢……”

可汗抓起那箭矢“这土尔扈是要跟我巴林部宣战么?他竟敢伤我音儿!一箭未中竟又出一箭。”

可汗呲目欲裂,这倒刺箭从身上拔下来必定带出血肉,万一拔出时血止不住!音儿还能活么,从小到大音儿可是未曾受到过一丝伤害,这次恐怕是得吓坏了!

“臣愿潜入土尔扈救出二公主。”

余昭单膝跪地低头拱手至头顶。

“若是此时挑起争端,巴林部只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万一土尔扈是有备而来,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若臣潜入,打听虚实。找出公主殿下一定带回,若是公主殿下有恙,余昭绝不独活!”

楚寒君看着余昭,眉目中透出几分伤感与不忍。

“小昭,你在我跟前长大,我自是知道你与音儿的情意,若是音儿……也罢,你到时回来我们从长计议!切记不可冲动,若你两人平安回来,我便邀请巴林部十一处作为见证,你们便成婚罢!”

“臣,定不辱使命带回公主殿下。”

蒙古从不三跪九叩,此时余昭却三叩头像是诀别般,若是不测,也不枉可汗待如亲子培养这么多年。

“可汗……余大哥……”楚朝阳讷讷的,他实在无法适应这种类似诀别的场合。

“好好照顾可汗,照顾族人等我带你二姐姐回家。”余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朝阳眼圈竟有些烫。

“好,我等你们,等你们回家!”

“嘶……好痛啊!太他可汗的疼了。”

楚朝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帐篷的顶端,这蒙古包内装扮还不错,定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吆,二公主我刚估摸着你要醒了,便来看看你。”

楚朝音恶狠狠的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此人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色带子把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箭一样嗜血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

“事到如今你还用再防备我吗?我已经无法反抗了,你那箭里淬了药你还怕什么?”

楚朝音爽朗一笑。

“你是不知道你有多可爱,二公主,你现在就像一只被我抓进手里的兔子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用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之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季北星摸了摸楚朝音的头发,那动作亲昵的好像并不是第一次那么做。

“切,那你是不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少不正经了。”

楚朝音嗤笑一声直直的盯着季北星,季北星一把捏住楚朝音的下巴俯下身来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到,那姿势仿佛他们是天地间最亲昵的两个人。

他用大拇指抚了抚那有些苍白干燥的嘴唇,“你说兔子咬人,怎么可能呢?”

话音未落楚朝音突然一口咬住了他一直不安分的大拇指。

“啊,你这刁蛮的女人!你竟然敢咬我!”

“我不但咬你,我还打你呢!”咬了一下楚朝音心里痛快不少,便起身去打那混蛋季北星,谁知伤口撕裂了纱布又沁出许多血来。

“你胡闹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伤吗?”

季北星一把按住她让她躺在床上那床上铺了许多皮子毛茸茸的,楚朝阳翻了个白眼,好笑的盯着他。

“季统领,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我受伤是谁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用箭伤的我吗?整个草原除了余昭跟我可汗,最毒辣的箭就是你了吧,难道我还得多谢你,没有射中我的脑袋?”

也不知他藏在树林何处就被射中了,当真是气人。

“二殿下,这般请你来这里也是下下策,还请你海涵,我会请医女前来,待你处理好伤口我自会告诉你一切。”

“若你是打算杀我不如现在便杀了我,如果你想利用我欺压我巴林部和我可汉,我是不会如你的意的,当然,如果你喜欢用一具尸体解决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楚朝音躺在床上看起来无惧无畏倒像是个小流氓说话也随意。

“你且信我,我不会那么卑鄙你处理好了伤口我立马同你解释清楚。可好?”季北星走到门口无奈的摊了摊手。

楚朝音躺在床上背过身去算是默认了。

医女小心的处理伤口楚朝音表情差点失控。

疼的厉害疼的太厉害了,好不容易不流血了,换纱布的时候却要撕开 ,那血肉与纱布早已有一部分黏连在了一起,这么一撕又是血肉模糊了!

楚朝音稳了稳心神,准备自己不那么疼了再去让人叫季北星,这个脆弱不堪的模样着实不想被那厮看到!在床头靠了一会儿,靠着靠着竟然睡着了……

“确是如此,二公主换纱布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要换药及时并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疤痕是有了,想要消除怕是需要多费些时日。”

医女细细向季北星叙述着。

这楚朝音,自己拔倒刺箭,换药也不吭声?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都不会掉眼泪么?

挥一挥手让医女随时待命,季北星自己则走进楚朝音的帐篷内。

那刁蛮的二殿下已经睡着了,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弱可怜楚楚动人的味道。

若是醒着那眼睛盯着你一看就让人感到无所遁形了,和现在相比,自是截然不同的。

就那么盯着她的睡脸看啊看。

他心想,只偷偷看一眼就好。

谁曾想那视线太过灼热硬是把楚朝音盯的醒了过来。

“你是不是登徒子?怎么盯着女孩子看?怎么?好看吗?”

楚朝音坐直了身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斜眼瞪着他。

“阿,哈。好看好看不亏是巴林一枝花。”

季北星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即是如此,我们可以商议正事了。我堂堂巴林部二殿下,这样子被绑过来实在不是件可以让我心情愉悦的事情!”

简直就是无法控制的愤怒。

季北星轻咳了声“公主殿下息怒,我只是想跟贵部的关系更亲近些而已。”

“好说,这也是我们向往已久的,你大可直接邀请我父皇与你详谈啊,何必胁迫我来呢?”听到此处楚朝音态度好了许多。

“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想请公主仔细的听清我一会说的话,不管信与不信,决定权都在你的手里。”

季北星一改以往说话的漫不经心,严肃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请说。”

“此次请公主前来是为了我们两部之间的生死存亡。一是为了北星心悦公主已久想与公主共结连理,二来吗,是为了公主的大汉着想。”

楚朝音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笑道“我早有倾心之人,共结连理怕是不能够了,你说的生死存亡和我大汗又是怎么回事?”

“季某早知公主心有所属,但仍选择用这个不光彩的方法请公主过来,是因为您的倾心之人,您可汗左膀右臂,余昭,恐怕是别的部落的细作。最近就要有所动作了,我们土尔扈和你们巴林部只会沦为他人的奴隶!或者我们这些统领和统领子女全都要被赶尽杀绝!而您现在就是余昭最好的保护伞,他娶了你就有了最好的时机!”

季北星眼里波澜不惊细细的叙述着在她看来最好笑的笑话。

“哈,你在胡说些什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从八岁就认识了昭哥哥,我们也算得上情意相通吧,怀疑谁我都不会怀疑他,我不信你不知道是他帮我们巴林部拿下许多部落让我们屹立不倒到现在!”

楚朝音好笑的看着季北星“季统领,你仿佛在跟我讲平原里最新的话本子呢。”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季北星并不意外。

“所以我把你绑来只要我们两个成为夫妻巴林部和土尔扈就能统领大半个草原了,不求别的只为自保!”

季北星就那么不设防直勾勾的看着她,竟然无端的让人心有些不安。

“不会的,只要你别进犯巴林部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这次你伤我我也不会计较,各自为政各自安好罢。”

楚朝音笑着拍了拍季北星的手。

“公主,只要你问大汗……”季北星刚要说起旧事以此证明只听得帐篷外一片骚乱。

“统领,不好了,我们的粮仓起火了!”一名侍卫慌里慌张的在帐篷外叫嚷起来。

“你快去吧,我不会逃走的。粮仓可是大事!没了粮仓怎么抵御其他部入侵。”楚朝音随即乖乖的躺下盖上了被子。

“好啦,你放心吧。”

季北星点点头匆匆离去,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小音~”余昭穿着土尔扈侍卫的衣服出现在帐篷内。

“昭哥哥!你来救我了!”楚朝音高兴的下床去却不小心动到了伤口,疼的哎呀一声。

余昭给她一身衣服,正是侍卫的。

“这身是新的,小音快换上,我们逃出去!”

匆忙换上跟着余昭向外走去,离主帐篷远了些,余昭一把拉住楚朝音的手。

“公主你受苦了,都是臣不好,来晚了,那箭肯定很疼吧!”

本来没什么都忍过去了,但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安慰和询问却又好像从心里撕裂了一道口子漫天遍野的竟然都是委屈。

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怯怯的:“是呀好疼啊昭哥哥,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余昭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那力量与热度竟不一会就攥出汗来。

前边有一队巡逻士兵,余昭拉着我藏到帐篷后,不想灯光照射下竟然暴露出我俩的影子,余昭当机立断捂住我的嘴巴,左手护住我受伤的右肩,把我压在了地上。

随着巡逻火把的靠近他的身体靠着我的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是那么清晰,他的大手捂着我的嘴巴,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在我脸颊两边轻轻扫动。

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就像赛马当天的鼓声一样!

怦~怦~怦~

啊,太丢人了,那么响他一定是听到了。

还好这是最后一个靠近角落的帐篷,巡逻的也松散,就这么迷迷糊糊躲过去了。

余昭松开我的嘴巴双手撑在我脸颊旁,我仔细的看着这个人,他眼睛中竟有了许多红血丝,是因为担心我吗?

一时间就想问问他累不累是如何找到我的,“昭哥哥你,唔……”

他突然低下头用他的吻堵住了我想要问的话。

他小心翼翼的细细的轻啄我的眼睛鼻子脸颊嘴唇……

我现在估计就像是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但是真的让人很开心,因为我看到昭哥哥的耳朵红红的。

“公主,对不起,我实在太担心你,我害怕失去你……”

余昭眼眶通红,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他。

耳边吹来一阵风,虽是夜晚凉风习习,却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柔。

“昭哥哥,别害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回家。”

我主动拉起他的手,像以往我闯祸时他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一样,我明白只要有他在,我永远都可以是一个开心快乐的二殿下。

除了父皇他们,余昭也可以为我撑起一片天。

不过仅仅是想到他的名字,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在这危机四伏的夜里有了莫大的勇气。

“该死!好一招调虎离山,竟然偷偷去烧粮草!追,他们跑不远!”

季北星狠狠的把火把摔倒地上。

“音儿,别害怕,我在后边护着你,你把身体重量交给我就好,万不能再把伤口颠开了。”

余昭轻轻的把我圈怀里,这种感觉真好,“季北星一会就会追来,怕是一场恶战,我们这次不做正人君子,只管跑路!”

楚朝音莞尔一笑,余昭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好,都听音儿的。”昭哥哥怎么敢亲我了?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后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

因为我相信,这个人,永远也不会放开我的手,更不会背叛巴林部。

骏马拥着夜晚徐徐清风,踏在青青的草地上,月光如雪,显得前方的小河就像明镜一般。

为了尽快脱离土尔扈,余昭选择走了小路,这是个捷径,即使他们追来,藏进树林或者草丛也可安然度过搜查,他们众多人马,定不会来此处。

“音儿,马上过河了,你坐稳了,度过这条河我们就快回到巴林了。”

余昭又靠的紧了些一只手握住缰绳,一只手环住了楚朝音。

“昭哥哥,你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路线的?”

楚朝音叫了一声昭哥哥,那平日一直快乐活跃的语气现在竟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余昭左手不自觉的收了收,“我提前潜入暗访,才发现这条最近的路,虽是难行了些,但能带你回去,其他就不重要了。”

楚朝音抬头看了看他的下巴颏儿,然后看向那双眼睛。除了坚定,并未让人看出其他来。

不过一天而已,就对巴尔扈的路线这么熟悉了,果然是优秀的战士吗?

楚朝音觉得她这么全然相信余昭其实是很不聪明的,季北星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一出,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也是可汗不知道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好像你从心底接纳了这个人,他所做的一切,不用做任何解释,在那之前,自己就替他做出了无数借口和理由。

无可奈何却又让人无法停止。

渐渐快渡到河中间部分了,即使这河不算深,毕竟是在水里,马儿走的略吃力些。

突然那黑马仿佛踩到了滑石,一个趔趄,两人在这静谧的夜晚心还是颤了一下。

“追,就在前面!”

一句粗狂的叫喊声打破了本该属于静谧的夜晚。

余昭回头望去,已经有人骑马奔来,越来越多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河边。

余昭只当做听不见他们嘈杂的声音。

季北星骑着一匹白马着一身轻铠,那铠甲被火把照耀发出危险的光芒来。

两人已行至河中央过半,再往前追也是不太占优势了,既然自己提点了二殿下,若是个聪明人,就当防备余昭了。

但是余昭……哼,从我季北星眼皮子底下偷人,我这人可是从来不肯吃亏。

若是有人故意往我眼睛里撒沙子,我却也是不乐意了!

“拿我的弓箭来!”

季北星似笑非笑,那眼里迸发出熊熊怒火来,莫名让人心里发怵。

“首领,我们不追了吗?”随从急切问道。

“不必了,如今他们马上到岸,片刻就行至巴林部,再去我们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季北星对准余昭左臂一发三箭,那箭带着浓浓的杀气!

仿佛要穿破一切的势不可挡。

季北星眼睛微微一眯“呵,好一个英雄救美!我们走!”

三箭只中一箭,也在意料之中了。

随从们看出统领好不容易掳来的美人被救走心情不快,都不敢贸然言语。

这场面就像自己的媳妇跟人跑了没两样了,季北星愤怒的一挥鞭,心想:姓余的,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我早晚跟你一较高下!

余昭已然看到季北星带着伶俐杀气的三支箭,左臂中圈着楚朝音,只能尽力躲避,箭飞过来的一瞬,他松开缰绳,环住怀里的二殿下倾身向右边倒去足尖轻点水,左臂仍是中了一箭。

这一箭刁钻的很,明知楚朝音右肩伤口受到压力会撕裂,季北星还是选择射余昭左臂,他就是在赌,赌他不会让楚朝音受伤。

“昭哥哥你没事吧?!”楚朝音并未看到余昭中箭回到马上急切问道。

“不碍事,我们马上就快回家了。

”余昭左手仍环住楚朝音,用尽全力装作无事的样子。

不过片刻,余昭就在心里暗骂这季北星太膈应人了,还不如毒药中箭让人痛苦死去了事。

偏在箭矢涂上麻药,季北星平素最喜欢用涂了麻药的箭伤人,人中箭后,他便把人抓回去可劲儿折磨逼迫以此为乐。

余昭恶狠狠的咬住下唇,直到咬出一丝血腥味来。

只要平安送回公主,也不枉这一箭……

可汗的帐篷内灯火通明,可汗忍不住在那毛毯上走来走去。

大娘娘忍不住按了按眼角:“你还敢哄骗我,音儿还没消息!我便要让你走晕了!”

她哭过一场,心就提在嗓子眼,看到自己的男人就来气,少时一起走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他那个自以为缜密的脸能藏住什么!

叶子就在帐篷外举着火把,活像一个望夫石。

只见不远处,一匹黑马驮着两个人越来越近。

“太好了,太好了,二殿下跟余大人回来了!”

叶子抬腿便跑,并不远的路程,叶子却摔了一跤,她并不管是否疼痛,此刻就算摔进火里也是不痛的!

她从小跟公主一起长大,若是她豁出命能让公主安全,那也是肯的。

她恨不得替公主承担一切不好的东西,她的公主,只需要看到这个草原最好最温暖的事物就好了。

“可汗,大娘娘!公主跟余大人回来啦!”可汗长腿一迈匆匆踏出帐篷外,大娘娘捂着嘴“我的儿我的儿!”

余昭好歹撑住到了帐篷前,刚想下马,左半边身子一下使唤不动,直直从马上倒下来。

楚朝音还没来得及跟可汗大娘娘耍嘴皮缓解气氛,插在余昭左肩上的箭,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昭哥哥!”楚朝音觉得自己身上的箭伤仿佛又重新撕裂开了,一时间痛的无法忍耐了!

他就那么坚持了一路,那么风清云淡,一路颠簸,箭就在血肉里随着颠簸忽上忽下的钻着,流了一路的血。

“还好,箭上不过是麻药,余公子并无大碍,只需把箭拔出即可。”

大夫在一旁回复可汗。“这箭矢一旦拔出,定会带出许多血肉来。这……”

可汗看着余昭发白的嘴唇,转过头。

“动手利落些,止血药用最好的!”

即使知道就算他不说,这大夫也会做的很好,但只有说了,自己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楚朝音吸吸鼻子挽住可汗的手臂,

“父皇,儿臣伤了右肩,余昭哥哥救我伤了左肩,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呢!左右不分离我们也是因祸得福呢。”

可汗笑了笑抬手轻轻弹了楚朝音一脑个嘣,“你个坏丫头,就你会安慰父皇……”楚朝音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露牙一笑。

片刻,箭矢已取出。

女使端出一盆血水来,可汗进走到床边看了看并无大碍这心算是放下了。

只消得慢慢静养好生照顾就成了,咱们啊多的是时间静养呢。

“父皇,明日等昭哥哥醒来,儿臣再向您详细秉来,儿臣好累哦,儿臣送父皇出去吧~”

楚朝音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

这傻孩子,还以为她父皇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呢。

“我们走吧,让余昭也安心的睡一会儿罢。”

可汗大手提着楚朝音的后颈,走出帐篷去了。

楚朝音吐了吐舌头心想,哼,想守着昭哥哥一晚上怕是不成了。

父皇可真小气,我还能吃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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