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
苏林惊呼,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虽然事先不知道全叔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全叔要他干什么,但潜意识里还是认为是要出去搞经商,运输等一类的“正经”工作,却万万没有想到全叔竟然是要他跟着一起去盗墓。一瞬间,苏林仿佛被雷劈似的杵在那里。
“你不要这么大的反应嘛”全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道“你先听我慢慢说,现在这个年代你也知道,国家都不像国家,更何况是我们个人?你我都身处乱世当中,宛若江河里的浮萍,只能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乱世中,我们活人为了活下去,活的哪有个活人的样子?前年饥荒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吃树皮、挖野菜,最后甚至还有的吃人的!既然活人没有活人的样子,那死人也别想有死人的样子,也别想躺在地下享清福!而且地下的宝物一直被埋在地下又有什么价值呢?除了慢慢的化为尘土,何不拿出来用呢?”全叔说完这堆话,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送到嘴边,看了眼前的苏林,然后一饮而尽。
苏林情绪早已恢复稳定,他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苏林读过书,也了解过历史,他知道,盗墓自古以来都是有人在干的,特别是民间,盗墓者猖獗已久,就连官方也有人盗墓,而且有的还设置官职,把盗墓合法化,堂而皇之地去盗墓。一年前的时候就有一个大军阀带着军队把皇陵都给盗了,当时震惊了许多人,这件事苏林也是知道的。况且这乱世当中,礼乐早已崩坏,人伦道德早已被人遗忘。只是全叔说的太突然了,苏林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才会呆了半天。
苏林坐了下来,也喝了口酒,缓了一下说:“全叔,今天晚上再让我想想吧,明天我过来给你回复”。
全叔听到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他好像知道苏林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看着苏林从小长到大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林,苏林在全叔眼里就像白纸一样简简单单。不过全叔还是动了动嘴说道:“小林啊,你要知道,那些地下躺着的墓主人,他们的随葬品又有几件是干净的呢?大都是靠剥削他人,生前荣华富贵还享受不够,死后还把这些东西带到地下,呵呵”。
苏林听了,觉得全叔的话挺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嗯”的一声。接着就低下头来夹菜,房间就恢复了安静。全叔看了看苏林,也没有在说什么。在煤油灯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两人很快地就把酒菜吃光了。苏林站起身来,正要收拾起来,全叔拉住了苏林的手,对苏林说道:“放下吧,我来收拾,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苏林听见,放下了手中的酒坛,点头对全叔答道:“那全叔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全叔听见点了点头。苏林便走了出去。
秋天的夜里气温有点凉,不过苏林刚刚喝了点酒,再加上他从小习武,所以并未觉得冷,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夜空上繁星点点,照的周围还是比较明亮的,加上周围的几家灯火,苏林趁着光亮,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口。苏林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眯着眼睛在找大门的钥匙,这是突然间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意,猛然间有一双手向他背后袭来。虽然是突然间的袭击,但苏林自小习武,反应还是高于常人的,还是立马转过身子,双手也跟着一起转到背后,直接一下摁住了那双袭击人的双手,再顺势一个反转,刹那间就制服了袭击者。
那个袭击者双手被苏林摁着,身体歪着。“疼……疼啊,住手啊,小树林,是我啊”。
那人不是他人,正是苏林的兄弟:吴狗。苏林一看面前这个,一脸痛苦表情的人,确实是自己的好兄弟吴狗,便把自己的手松了下来。看着赶紧揉手的吴狗,苏林一脸无奈的说道:“狗头,你是不是在家吃多了,蛋疼的不行了,这个点了,不在家里睡觉,藏在我家门口出来吓唬我?”
吴狗一脸委屈的样子,对着苏林说道:“你知道,我的好奇心挺重得,我就是来问问全叔今天叫你过去是跟你说的什么事。我回家吃过饭,就过来找你了,看到你还没有回来,又不敢到全爷家里去找你。刚刚见你回来,我就藏在旁边,吓吓你嘛”说着,吴狗又揉了揉手,一脸幽怨的说道:“不过我错了,错就错在不该与练武的人开玩笑”。说完,又白了苏林一下。
苏林笑了笑,说了句“该,让你吓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说着的同时,转身把大门打开,然后扭过头来对吴狗说的:“进里屋说把”。吴狗一听,便直接进了院子,苏林关上了大门,就转身朝堂屋走去。苏林打开堂屋的门,吴狗苏林便一起进了堂屋。苏林掏出火柴划了一根点燃了桌子上的煤油灯。二人就直接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了。
刚刚坐下来,吴狗就迫不及待地问苏林:“赶紧说,别墨迹”。
苏林正好在犹豫此事,这下正好可以跟吴**议一下,便对吴狗说道:“今天全叔跟我说的事就是叫我跟他一起干事赚钱,但就是这个工作不太好”说到这里,苏林突然意识到现在虽然处于乱世,但盗墓一事终究不太光明,被人知道轻则被人戳脊梁地骂,重则会被**抓住,全叔今天有些谨慎,也是这个道理。苏林想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这可急坏了听着的吴狗。
吴狗忍不住叫道:“哎,小树林,你倒是说啊,怎么突然间哑巴了?要是有赚钱的差事,你可不能不想着我啊,我正好出去见识见识”。
苏林听到这里,想起不知道该怎么给全叔交代,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便吞吞吐吐地说道:“哪个……没有……额”。
哪知吴狗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林说道:“小树林,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兄弟,但却比兄弟更亲。我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都会给你说,你愿意听的,不愿意听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瞒过你你任何一件事,今天,你要瞒着我事情,不相信我吗?”
苏林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确实不该这样,他俩的关系确实是如同亲兄弟一般,告诉吴狗只要不让他说出去就行了。苏林想到这里,站了起来对吴狗说道:“狗头,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此事确实不是小事,而且事关全叔,我可与给你说,但你要答应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你放心,兄弟我你还不知道吗,你让我不说的事情我吴狗什么时候说过!你就赶紧说吧”,吴狗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林听到吴狗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他凑到吴狗身边附耳说道:“这件赚钱的工作就是盗墓”。
“盗墓!”
与苏林的惊呼不同的是,苏林听到后是一脸的震惊,而吴狗是一脸的激动兴奋。与苏林不同的是,吴狗天生就喜欢刺激、冒险,所以听到盗墓之后,才会显得很激动。苏林看到吴狗有如此大的反应,他连忙用手捂住了吴狗的嘴巴,做了个“嘘”的手势。吴狗睁着大眼睛,向苏林点了点头,苏林才松开了手。
“小树林,什么时候去呢?你跟全爷说一下带我一个呗,我也想去”,吴狗一脸渴望的看着苏林问道。
"我还没有答应全叔要跟着他一起干呢,我跟全叔说今天晚上我回来考虑考虑,明天一早就给他回复”苏林说道。
“不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答应呢?”吴狗满肚子疑惑地问。
“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去盗墓,本身就不太光彩,觉得还有损阴德”苏林回答道。
“就因为这啊,你还相信阴德?现在活人都不好做,你还担心死后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没读过什么书,没有什么文化,不知道怎么给你说,但我就知道一点,与其让底下的宝物一直深埋地下,倒不如拿出来让我们活着的人填饱肚子,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找你,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就一起找全爷去,不过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吴狗便跨步出去了。
苏林看着吴狗出去后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当中。
第二天一早,公鸡打鸣迎接新的一天,天色刚刚微亮还残留一丝夜色。“咚咚咚”苏林家的大门就传来了声音,“开门啊,小树林,我是吴狗”。这时的苏林刚醒来没多久,赶紧就穿起了衣服,“等一下,马上就到”,苏林边穿边说。过了一分钟,苏林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大门口,随后打开了大门。
吴狗看见苏林,直接进到院子里,双手抓住苏林的肩膀就忙问:“考虑的怎么样,啊?”
苏林看到吴狗如此关心此事,不禁笑了起来把吴狗的双手拨开道:“你小子平常不是很懒的吗?今天真是变了样啊,我告诉你我考虑清楚了,一会咱俩就一起找全叔,我跟着全叔干!不过……”
“不过什么”吴狗忙问。
“我要全叔答应我一件事情”苏林眼中露出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