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道人继续将计划娓娓道来:“而且即便我那徒弟,是和他老爹在作戏给我看,可我们既然都知道,他可能是卧底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只需时不时的,让他传些假消息回去。而大燕皇帝那头,如果以这些假消息为基础,实施计划,必会因此受挫!
如此下去,长此以往,必能使他们父子反目成仇,让那大燕皇帝不再相信于他,甚至深恨于他,如此他既无处可去,便能也只能心向宗门,助我太清大兴!”
胖老头被淦道人这么一通忽悠,也觉得深以为然,便点点头道,“如此!既然师弟已有所计较,这便下去自行安排吧。”
淦道长闻言哈哈一笑,“谨遵掌门法旨!”
胖老头“嗯”了一声,便继续继续假装赏花的模样,暗中却偷偷打眼偷觑身旁的淦道人,发现淦道人还在那站着微微而笑,就赶忙收回视线,等了一会又偷偷瞧去……如此往复几次后,胖老头实在不能忍了!拿出老一套的瓮声瓮气开口问道。
“诸事已毕,师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不想淦道人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觍脸开口道,“那个,其实师弟还有一事,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胖老头都快无语了,你咋那么多事?赶紧整完了滚蛋,别在这监督我啊!“有事你就快说,师兄我无有不允的!”
淦道人闻言大喜,“好!既然师兄都如此说了,那师弟我心直口快,便不再藏着掖着了。”
胖老头无奈道,“嗯嗯,可求你快别藏了,赶紧说!”
淦道人广袖一甩,面上再无半点忸怩,口中义正辞严,“我要让我的弟子王保保,成为太清首席弟子,代表太清,参加五太祭典,并以五太首席之首的身份,统辖五宗弟子,登上仙门百年一次的,仙天论道!”
胖道人闻言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道,“不可能!你知道这一届的仙天论道是道极宗,内定给炼穹苍的!上一届的仙天论道,我们五太宗要内定给师弟你,他们道极宗给我们面子,没有争抢。
这一次我们若还抢这个名额的话,便是没将他道极宗放在眼里,他们又如何肯依?而且两次都是为我太清弟子,争夺仙天论道的名额,其他四宗心里难免没有想法,这次再为了我太清弟子,迎接道极宗的全面压力,他们可不一定会真心出力了!”
淦道长闻言却仰天长笑一声,豪气直震散九重云天!“我就是没将他道极宗放在眼里!修者,百代之光阴,仙者,万世之流芳!夫唯不争,何以成道?仙门至公,为强者生!
师兄,你真以为百年前,道极宗不与我五太争这个名额,是给我们面子?错!那是因为他们没一个弟子打的过我!你以为百年前其余四宗,又为何愿意将名额拱手相让于我?那同样是因为他们的弟子,打不过我!
仙门至公,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众生在仙门眼中一般无二,不会因为背景出身而差别待遇,成仙资格,只看自身之品性能力,这才是仙门创设之初的宗旨!既是如此,我弟子又为何不争,我太清又为何要让!”
胖老头虽也被淦道人的豪气,感染的热血沸腾,但他到底老成持重,临将开口,却又欲言又止,良久后,最终幽幽一叹道。
“师弟你也说了,你能得到这个名额,是因为师弟你于那一代的仙门年轻弟子中,全无敌手,可你的这个弟子,他行吗?虽然你说他天资纵横,六岁的筑基四层,便是比师弟你当年,也毫不逊色,放在其他年间,或许也可一争。
可师弟你莫要忘了,这一届的年轻一辈中,可是还有那个号称仙门根骨第一的炼穹苍!更何况他还比你那弟子,多修炼了十年!你可知道他如今是什么境界了?凝丹大圆满?金丹?还是已经快结婴了?便是我和其他四宗掌门,都看你的面上同意了,你那弟子,又凭什么,去与那练穹苍相争?”
淦道人却不再解释,而是执弟子礼,朝胖老头一躬到底道,“太清宗第三百七十二代弟子淦长生,为弟子请首席,请掌门真人成全!”
胖老头惊了!赶紧出手相扶,“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凭你的修为,行如此大礼,你是要折师兄我的修行是吗?快快,起来再说!”
可胖老头的修为不及淦道人,淦道人若不愿起来,他哪里能扶的动?只见淦道人,一向挺得笔直的身板,深深弯下,对胖老头的劝说不为所动,口中却只是道,“请掌门真人成全!”
胖老头眉头紧皱,“师弟啊!你这又是何必?你就那么相信你那个弟子,能带来宗门大兴?你们才见了一天吧!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就做到这一步,至于吗?”
淦道长保持躬身姿态,只是抬头微微一笑,如初春的阳光消融冬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保保他此生多舛,为生父见弃所不容。今我既收他入门,便要视他如子。”
胖老头有些跳脚了,终究把之前碍于这个师弟脸面,才一直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可……可,可他毕竟可能就是个卧底!师弟你这又是何必?”
淦道人目光深沉,带着一抹胖道人从未在他眼底见过的慈爱,“想要人真心相待,必要以真心换之,不管前事如何,我相信保保他,终会心向宗门的!”
胖老头这下是真的无语了,他觉得他要找个机会去见一见,师弟的这个叫王保保的弟子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迷魂汤,能把他好好的一个师弟,变成了这样?
胖老头和淦道人,两人正在这僵持着呢,这时慕轻言却从流芳苑外,款款走来,她给王保保办完了手续,就急忙赶来,找他许久未见的长生哥哥!
此时慕轻言一来,就见到这么一副,胖老头端腔做事在那站着,淦道人躬身行大礼的场景,那哪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