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夏之,阮倾回到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靳珂。
这段时间,只要两人不是一起回来,靳珂必定抱着个靠枕坐在沙发上等着晚归回来的阮倾。
阮倾在玄关处换鞋,换好后没看靳珂,直接上了楼。
回到房间,将肩上的背包放到书桌上。而后走到阳台,躺上靠椅。
天边暮色渐暗,阮倾低头看向膝盖上包扎的纱布,刘海随着风轻轻晃,手机在旁边的圆木桌上放着,屏幕暗着,没有消息。
庭院处传来机动车的声音,是家政阿姨到了,来做晚饭的。
补课老师今天因为有事而没有来,所以很快阮倾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顺着阳台漏进的风,是糖醋排骨的味道。
但没有一点胃口,眼睛从膝盖转移到手机上,还没来信息,就在准备再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信息提示音。
睫毛微颤,一直搭在躺椅扶手上的手动了动,迟缓片刻,才伸出手去碰手机。
手机拿在手心,因为长久没有触碰,亮着的屏幕已经暗了下去,阮倾指纹解锁,“咔”的一声,进入主屏幕,屏幕上端显示一条未读短信,阮倾点了进去。
——你不能让任何人跟着,不然你就等着手链被我毁掉。
这是清楚知道手链对她的重要性,所以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威胁她。
气的头又开始疼。
再次回拨过去,依旧是机械的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发完信息就关机,说明还是怕被她知道的,拼命想还是想不到究竟是谁能知道手链的存在。
自己不在老宅的那几年,老宅里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沈曼母女两进这个家时做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但总是能隐隐感觉到,沈南雅跟这事逃不出干系,但又没有证据。真的头疼。
还是得去老宅一趟。
心里想着立刻就起了身,刚打开门,靳珂就站在门前抬手准备敲门,看见阮倾时,靳珂一愣,随后说道:“吃饭了。”便下了楼。
阮倾跟在她身后下楼梯,靳珂去了餐厅,阮倾直接走到玄关处换鞋出门。
“你干嘛去?你不吃饭啊?”
靳珂在身后大喊,阮倾理都不理。
急着出门的阮倾也没有发现,靳珂晚饭也没吃,跟着她出了门。
出了小区,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老宅。
到了老宅时,爷爷和阮平川正在用晚餐。
看见阮倾进来时,黎姨立刻通知了爷爷,爷爷也从餐厅中出来了。
“小倾啊!”
阮倾向爷爷问好,随后看向跟在爷爷身后的阮平川,阮平川眉目紧锁,没有说话。
“黎姨,沈曼和沈南雅住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当着阮平川的面,阮倾直接问道。
“这?”黎姨拽着围裙边,明显对于阮倾的问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姐你怎么又提那两人?”说完还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阮平川。
“小倾你怎么了?这么着急?来,坐下慢慢说。”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去客厅沙发上坐下,随后注意到她膝盖上的伤,“这怎么搞得?哎呀,怎么伤着了?”
“爷爷我没事,就蹭破了点皮,”回着爷爷的话,视线却一直盯着阮平川。
坐下后,阮平川也也坐在了对面,明显他是想走的,但估计他一走爷爷又要说他,所以才一脸不耐烦的坐在了阮倾对面。
黎姨端来三杯茶水,随后就一直站在旁边。
“爷爷,妈妈的手链丢了。”
阮倾开门见山。
“什么?平川,怎么回事?”家中掉了东西,而且还是个重要的东西,爷爷不可能不气,如果阮平川知道这件事还没说的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阮平川坐在一边,顿了顿,说:“这事我也不清楚,茉琳留下的一些东西有些杂,有时候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也是正常的。小倾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了。”说完还看了一眼阮倾,潜意识里就是在说她不懂事,拿一些小事来烦长辈,不应该。
但有些在阮平川看来不值得提的小事,在阮倾和爷爷看来,都是很重要的。
“如果,我被人勒索了500万呢?爸爸还觉得这是件小事吗?”
“什么?”
爷爷和黎姨同时吃惊道。
“小姐啊!”黎姨担忧的唤她。
“到底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小倾你跟爷爷说。”
阮倾看向爷爷,拿出手机,打开短信,递给爷爷。
爷爷看完后气的手都在发抖,阮倾连忙握住爷爷的手,说:“这件事我本来准备自己解决的,我也不想让爷爷您担心。可我越想越不对劲,这条手链原先是妈妈留给我的,可是爸爸说他要,我没给,但上次我回来的时候手链就不见了,我原先以为是爸爸拿走了,我就没多想。”
轻呼一口气,继续说:“但我收到这件勒索短信后,我就在想家里是不是又出了贼,因为妈妈的项链也丢了。”
“什么?”爷爷再次吃惊。
阮平川坐在沙发上皱着眉。
而在这时,老宅门口传来了靳珂的声音,紧接着,靳珂这个人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看到靳珂,阮倾惊讶的站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你别管我,你继续说。”靳珂走进来的时候喘着气,随后坐在了阮倾旁边,黎姨的茶水还没端上来,靳珂就拿过阮倾的茶杯喝了起来。
阮倾皱眉,对于突然出现的靳珂,她满心疑惑,但还是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去了趟英国,项链出现在了一个拍卖会上,靳译迟帮我买下了。明明是在我房间的保险柜里好好躺着的,怎么会一时之间跑到英国去了呢?”
说到这,阮倾再次向阮平川投去了视线。
阮平川翘起一条腿,低头不应她。
“短时间内连续丢了两条贵重的东西,这个家中有家贼啊!”
再次在阮平川面前提到家贼这个词,阮平川终于不再躲闪,正视她。
爷爷低唤:“平川!”
这是再怪他管家不当。
“爸,我会查清楚。”
“不用了。”阮倾打断他,“我自己来,但是要问爸爸要一个人。”
靳珂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低头喝着茶,标准看戏的模样。
“谁?”事情到了这个节点,阮平川也不好说不好的话,只能顺着阮倾的意思问。
“爸爸的司机,新来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