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言还每来得及回答谢峰这句话,谢峰就又问了一句:“怎么,你难道想说你不知道?”
谢暖言被问的有些发懵,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所以,本宫该知道?”
谢峰一声冷笑,“王妃该不该知道,心里难道没数?”
“看来本宫就算是说不知道,相爷也不会相信?”
“那就得问王妃,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接连都是反问,好似都各怀鬼胎。
谢暖言被这话气的想笑。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谢峰之前就说过他有苟且之人,乔安安几番接连说她不检点,而韩王齐照云每每都会突然出现,行为怪异又几番追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谢暖言在闺阁的时候,那个苟且之人,是齐照云。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很清楚,毕竟除了齐照修没有跟其他人有肌肤之亲。所以跟齐照云,除却见面时候那些亲密举动,应该也没有其他举措了。
谢暖言一时想不明白,明明在原主的印象里,还是深爱着齐照修的。那痛苦的感觉瞒不了自己。
谢暖言心里一番挣扎,翠珠叫她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王妃?”翠珠拍了谢暖言一下,才将谢暖言拉回头。
“怎么?”谢暖言奇怪的问。
翠珠说:“王妃,人都齐了,您是不是该问问了。”
谢暖言恍惚,眼前,已经齐刷刷的站了五六十号人。
谢暖言其实对刑侦讯问的那一套不算十分熟悉,因为自己在现代医术的精湛,经常有刑警队的将尸体送过来求助。所以她对验尸那一套别说多了解了。
她瞧着眼前这么多人,琢磨了下如何盘问。
杨止这时候凑到她耳边,说道:“王妃,您觉着,这么多人都找齐了,要如何审问呢?”
“只怕都不会说实话。”翠珠说道:“奴婢知道,但凡主子将我们这样找齐了,肯定更都是有大事。哪个会说真话。肯定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方式来讲。”
两个人显然也不太信谢暖言的水平。
谢暖言说:“不过六十个人,其实也简单。”
她对这一众人说:“负责谢娇柔的饮食起居的人,站在这一旁。其他人退到这一侧。”
这么一说,相关的人就直接分开一半。
因为不少是伺候其他屋里的。谢娇柔受害当天,有可能接触到谢娇柔的几率少之又少。
分开一部分之后,谢暖言就叫翠珠将接触不到的那一堆人的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
伺候谢娇柔的那一部分人再继续盘查,“直接能接触谢娇柔的站在这一旁,其他人退到这一侧。”
这一分,又是一部分,只剩下十来个人。
谢暖言说:“谢娇柔被害当日见过她本人的一侧,未见过的另一侧。”
最后剩下四个见过谢娇柔的,两个是当日下午端茶送饭的丫鬟,一个是在门前等着的侍卫,一个是一直在屋外等着召唤的丫鬟。
谢暖言将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之后,翠珠十分奇怪的问,“难道嫌疑人是这四个里头的?”
谢暖言小声说:“当日不是。”
翠珠一头雾水,若不是,费这么大的周章干什么,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精力。
谢暖言跟杨止说道:“对没见过谢娇柔的所有人,都要盘问。”
“盘问什么?”杨止不解。
“四点,府里有没有传闻谢娇柔经常跟何人见面,可有跟什么人传有绯闻,经常去什么地方,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有没有吵架。最近是至少一年光景。”谢暖言对杨止吩咐。
杨止奇怪的也拿了几张纸将然后就带着侍卫一个一个的去盘问。
谢暖言又对翠珠说:“现在呢,我们两个人来盘问这四个人。”
翠珠心想,四个人还不快。
谢暖言看穿了翠珠,对她说:“放心,这四个人盘问的时间一定会超越那边的所有人。而且很可能没有一句实话。”
翠珠怔住了。
谢暖言叫谢峰将这四个人送到单独的房间,一个一个进来。谢暖言如同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询问。
最先进来的是门童。
门童岁数不大,看样子就知道油嘴滑舌,平日里一定十分会做事。家门大院,门童其实相对来说十分轻松,拿的银子虽然少些,但是因为门童能有不少小道消息,会有夫人的打赏,算是有外捞的一个位置。
这门童坐下来的时候,就有些紧张,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特别当回事。原本就算是他见过谢娇柔,也不太可能杀了她,毕竟他是要一直坐在门边守着的。
谢暖言问他,“见到谢娇柔是什么时候?”
“是酉时前后,穿着一身新作的靓丽衣服。小姐十分喜欢新衣服,打扮起来也十分漂亮。浓妆艳抹怎么都看不腻。”
翠珠心想,哪有小姐不喜欢新衣服的,这不是废话。
谢暖言又问他,“你见到小姐的时候,可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看着挺正常的。哪有做了新衣服还不高兴的。我瞧着她乐呵呵的就进去了。但是小姐平日里都是不会正眼瞧我们这些门童的。”门童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尤其是娇柔大小姐,能不骂我们就不错了。”
谢暖言问他,“怎么谢娇柔平日里会虐待你们?”
门童立即摇头,“不会。就算是打骂,那也是对我们的关爱。”
谢暖言冷冷一笑,这话说的有意思的很。求生欲很强嘛。
“你听闻小姐最近跟什么人来往甚密么?有没有哪家公子因为喜欢小姐,而经常来瞧她?”谢暖言问。
门童听了这话,略微迟疑,好半天说道:“没有吧。这三夫人管的又十分严苛,怎么可能允许哪家公子浪荡到门上来?这许久,都没有哪个男子是来找三夫人家的小姐的。”
门童显然没有说谎。
谢暖言琢磨,这三房看起来管教严苛,其实呢?
门童离开之后,先问了送饭的那一对。
那一对丫鬟进来之后十分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会被人吃了一样。
进来就先说:“我们那日见到小姐的时候,她是好好地,绝没有上吊的可能。也没有见到她如何伤心,只是并没有什么胃口吃饭。”
谢暖言问她两个,“你们别着急。不是你们杀人,自然就不会诬陷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送的饭。”
两个人异口同声,“酉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