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文的带领下,张陵和他乘公交来到了一所荒废已久的学校前。这学校原是什么职业学校,职业学校搬到另一条街上后,它的原校址便荒废了下来。
这个地方曾出租给当地的高中做临时校区,也曾做过当地的老年活动中心,可不知为什么,这老年活动中心没办起来,于是这职业学校的原校址便一直荒废到了现在。
学校正门临街,街上车来车往,还不时有遛弯儿的行人经过,所以想从正门进去,应该是不太现实。
学校的北侧有一个小市场,名为古田市场,市场白天还算热闹,但是一过了晚六点,市场里的商家便相继关门儿收摊儿,因此,张文带着张陵绕到了这条小市场中。
这个时间,市场早已收摊,就连附近的居民也因嫌这条路黑,选择了尽量绕道而行。
张陵掐了手决,直接穿过栅栏进了学校,而外面的张文则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师父,您倒是进去了,我咋办啊?”
张陵往上瞟了瞟,看着盖在围墙上面,加起来足有两米多高的黑色铁栅栏说道:“这栅栏就这么高一点儿,你不会爬不进来吧?”
张文苦笑道:“哎呦,您别开我玩……”正说着,张文眼前一亮,他发现了其中几根栅栏的中间已经被破坏,心中大喜,爬上围墙,一猫腰便钻了进来。
来到了教学楼前,紧锁的大门又让张文犯了难:老头子那边倒是好说,他一闪身就能传进去,但自己啥也不会,难道让我拿铁丝给门捅开?
张陵只将手轻轻一弹,门上挂着的生锈大锁便“咔嗒”一声自己打开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链掉落的声音。
他往后退了退,伸平右手,朝着双扇门轻轻一推,只听“嘎吱”一声,一条黑洞洞的走廊便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教学楼内,地上和墙上的灰非常厚,显然这地方已经许久没人光临,张陵站在走廊里轻闭双眼,几秒后,他睁开眼,带着张文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大厅里。
这大厅目测能有个四十平方米左右,大厅南侧的墙上已经被灰尘覆盖的牌匾上还能依稀辨认出“厚德载物,勤能补拙”八个大字。
张陵将包袱交给张文,自己则走到大厅中央,祭出拂尘,右手握住拂尘柄,左臂微曲,掌心向上托住拂头,口中念动置阵疏呈:“天德巍峨,万彙皆沾化育。神恩浩荡,四民共赖维持。今弟子张陵以秉太上,置天罡玄火阵于此,凭天罡,引玄火,借四方,动六爻,弟子张陵百拜叩谢。”
话毕,他右手捏紧了拂尘柄,用力向前一甩,这封闭的大厅内竟莫名刮起了一阵旋风,阵风过后,这厅内竟一沉不染,似水洗般明净,再看那私自跑过来看热闹的张文却是被刮得灰头土脸。
张陵一脸嫌弃,又用拂尘朝张文甩了一下,这张文身上的灰尘是一点儿没掉,倒是那包袱干净了许多。
他将拂尘祭了回去,走到张文面前,夺过包袱,回到大厅中央,将那张巨大的方形黄布铺在了地上,随后剑指挥舞,将蜡烛以三十六天罡星之位点在了黄布中央,每支蜡烛的边上还燃着三支香。
随后,张陵左手掐小泰山诀,右手紫薇诀托于其下,口中念道:“日出东方、赫赫阳阳、净瓶甘露、杨柳拂张、凶械凝聚、一切消空、六丁六甲、护佑保防。十方土地、四海龙王、五百罗汉、八大金刚、精灵鬼怪、一切扫空、道法闻处、锦福降祥。吾奉太上急急如律令!”
言毕,他凌空挑起一支笔,双手交叉,食指和中指伸直,将笔夹在了指间,稍一用力,那笔便旋转了起来。
他又开口道:“祖师敕神笔、笔点灵朱光、邪魔走茫然,点神慧眼开神光。敕!”
敕过笔后,他将笔高高抛起,同时剑指将朱砂墨和一方砚台挑起,红色的墨汁从瓶中喷薄而出,在空中画了道优美的弧线,他快速念道:“玉帝有敕、神砚五方、神墨灸灸、形如云雾、神墨轻推、神砚轻磨。敕!”
随后,他抬头张口接住刚刚抛起的笔,一个跟头跃至朱砂墨前,将头一甩,那笔头便在那道下落的弧线中变成了红色。
只听“啪啦”一声,那方砚台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再看那黄布上却是一滴红色也没有,多余的朱砂墨一滴没落,全数被接进了砚台之中。
张陵站定在地,右手平伸,稍一用力,八八六十四片黄纸便一齐飞了起来,按照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八张将张陵围在了正中间。
他从口中拿下笔,又将它朝天上高高抛起,同时双手掐剑树诀,将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跺。
再看那笔,竟在空中忽地变成了六十四支,按照方在黄纸竖立的八个方位飞了出去,张陵剑指微动,那六十四支笔竟各在它们对应的黄表纸上画出了各种不同的符咒。
“收!”
张陵一声令下,六十四支笔又同时升至空中,合成一支后落入张陵掌中。
他命张文脱了鞋袜踏入阵中,令其背对自己,持笔在他身上写着什么,同时念动清净咒:“天清清、地清清、净符通法界、千里顾遥开、十方清净来、中央清净起、天无昏岁、地无昏岁、洗人人长生、洗木木茂荣。吾奉太上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将笔用力朝前一点,张文身上的所有衣服便瞬间爆裂开来,他的背上画满了红色的符咒。
张文此时已失去意识,哪里顾得上无衣蔽体的尴尬?
张陵退至阵的外沿,剑指在身前挥舞了几下,用力指向阵心的香烛:“开!”
一声令下,所有香烛便迅速向外散去,他又以手作爪,对准张文,用力将其拉入阵心。
张文落入阵心的那一刻,四周的六十四张画满了符咒的黄表纸缓缓旋转了起来。
张陵瞅准了空隙钻出大阵,在阵外站定后,双掌合十:“合!”
黄纸渐渐朝阵心聚拢,阵中的香烛也朝张文聚了过去,阵下的黄布扩大了数倍,黄布的边缘迅速向上飞起,又朝着阵心方向汇聚了起来,直将黄纸连同张文一同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