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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井

站在那口古井边,李丽左手挽着石强的手臂,右手揉搓着脖颈上的一条银色的牌子。这块牌子不大,但挺厚,石强一直觉的那块牌子不好看,李丽家祖上传下来的牌子,就是个银色的,好想连银的都不是,单硬度很高,拿砂纸都蹭不出划痕。但李丽却宝贝似的留着,天天挂在脖子上,说是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必须视若生命,人在牌子在,人亡传后人。

这么多年来石强也给李丽添过首饰,但就这根项链李丽一直都不肯替换,据说李家一直如此,代代相传,一直被家里的长子长孙佩戴着,也直到她这一代算是断了李家的香火。不过现在有小玉石,传给他也是一样的。但是据说祖上有过预言,说是李家这一脉断绝是也就是银牌子出世只时。如果这句话应验了,那就是她这一代了。

摩挲着牌子的李丽看着身前的那口井:“我接下来要讲一个老道的故事给你听,这个故事是我家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小时候爷爷就拿这个故事哄我睡觉。”

“故事?老道?祖传?媳妇,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石强有点懵。

“哎呀!老公,你就不能乖乖的听我说完吗?”李丽撒起娇来。

“好好,你先等一下,我把藤椅搬过来,咱俩坐着慢慢唠!”难得媳妇来了兴致,石强必须全力配合。

搬来了椅子坐下来,李丽挽着石强的胳膊,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虽然这几年这个肩膀软了不少,已经不是当初硬邦邦的腱子肉,但多出来的肥膘一点都没有减少她的安全感,依旧还是那看到他第一眼时,给她的那种天塌下来有她顶,伤不到自己一根毫毛的感觉。

“盛世收古董,乱世藏黄金。太平盛世的时候,有钱人都喜欢收藏古董,收藏也好,挣钱也罢,太平盛世是古董的天下。但黄金确是乱世里保命的东西,烽烟四起时,什么古玩字画,都不如黄金在手。”这个故事李丽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就连讲给石强,用的都是复述的方式,老辈的怎么讲给她,她现在就怎么讲给石强。

“等等!媳妇,你是不是要说你家祖上给咱留了一堆的古董或是黄金?”石强刚听个开头,就被李丽的古董和黄金勾的眼放绿光。

“哎呀!哪来的古董和黄金!爷爷当初就是这么给我讲的,你就不能听我慢慢讲吗?”李丽娇怨的用小手在石强的要上掐了一把。

“哎呦,疼!疼!疼!好好好,你说,我不乱搭茬啦!”其实俩人就是打情骂俏,那娇怨的一掐根本就如同挑逗一般。

李丽娇笑着继续讲:“但一直还有另一个说法流传民间,盛世的和尚乱世的老道。太平盛世佛家当道,信徒众多,香火鼎盛,可一旦乱世降临,佛家就会山门紧闭,不问世事。但我天朝本土的道教却隐与世外,盛世时不见踪影,可乱世来临时却出山降魔卫道!这个故事就从一个老道讲起。”

(话说佛教入我天朝也有千百年了,自唐而大兴,可佛家却是盛世广收门徒,聚敛财富,广安民心,普渡众生。可一到乱世就开始玩隐世,说是不想卷入世间纷争,但其实就是想躲起来,不染尘埃。盛世产高僧,乱世庙闭门。但我本土的道教却正好与之相反,平时隐居山林,闲云野鹤,清修讲真。但一直以来道教都是伏魔卫道的先锋,天下乱,则群魔乱舞,自然会有道家的高手下山来降魔捉怪,拨乱反正,据说当年小鬼子有不少都死在道士的手上,甚至还有更深的联系。闲话至此,无需在意。)

“每当乱世起,便有天师降世,百年前剑观尘作为当代天师行走世间,人们都知他来自龙虎山,却不知,他只是艺成下山,以当代天师的身份下山历练。龙虎山只是历代天师下山的别院,实际上天师们都来自昆仑。”

“等等,媳妇,你先告诉我,你确定要给我讲的不是什么石猴闹天宫的神话故事吗?怎么还扯出了昆仑?另外,我很好奇,昆仑都出来了,王母娘娘还在吗?我去找她要几个桃子,咱也长生不老!”也不能怪石强不着调,这故事的开头太玄幻!

“哎呦!媳妇你又掐我,把我喂肥了就是方便你施展拈花指是不!”

“讨厌!老老实实的接着听!历来行走世间的天师都是昆仑当代道尊的弟子,而昆仑一直都是天下道家之祖,虽传自老子一脉,却不像神话故事里那般的天上神仙。100多年前剑观尘行走世间,但因为一卦却让其师,当代的道尊静贞子也下了昆仑。”

“天宇洪荒,魔乱将生。世间不灭,妖魔横行,源起降世,祸自天外。龙种余存,东北当兴。生机一线,道尊下山。”

李丽说到这里温润的气质也一下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媳妇,你有做神棍的潜质!”

“100多年前道尊静贞子下山,直奔东北而来,却未去见当时的当权者,找到了刚刚归隐山田的李翻天。李翻天原名李震楷,当年虎啸山林,黑白两道都能只手遮天。终有一日心有所感,落地归凡,动了手段强收了一个地主的土地田庄,当起了地主。某日,李震楷想在外院西面挖一口井,但刚去采石头,门外就就来了一个老道,这个老道就是当代道尊静贞子。”

“静贞子找到李震楷时第一件事就是让李震楷将井从外院的西墙,改到......内院东南角。”说着李丽伸手指向面前的这口井。

“真的假的!”石强听傻了!他说啥都想不到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可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桥段。

李丽点了点头:“确实是真的,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可没告诉我那口井就是这口井,这还是我父亲在我满20岁时交代给我的,当时我也跟你现在一样的想法。”

“我靠!啥意思?天下老道的老大在我家院子里留了口井,这也太......不对啊!老道的头子留下的井,为啥我喝了好几年了也没见自己附带了什么法术啥的附加功能?”不能怪石强不着调,谁遇上这种事都会脑洞大开,已经很奇异了,不差被自己搞得再奇异点。

“别瞎说,这口井就是普通的山泉水,山上的泉水渗到地下,形成了一条地下水道,但当初据说是要在外院的西墙打井,那里虽然也可以出水,可打出来的就是门外的河水,没有这口井里出来的水好喝!静贞子道长来当然不是只为了一口井,他是来找我先祖赵震楷的,这口井只是整件事情的一部分!”

“等会,你家祖上是干嘛的?这么大面子?能让老道的头子跑来找你家祖上办事?”石强越听越迷糊。

“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是100多年前的先祖了,我家一代一代,口口相传,很多事情的真相已经没有详细的记载了。就像是历史,都是被人记录下来的,但只要是由人记录下来的事情就会带有个人的倾向色彩或是被权势左右,要不怎么说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呢!我家里虽然是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留下来的故事,但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至少我认为我知道的并不是全部。”李丽也很无奈,所谓的历史现在看只能管中窥豹,星星点点中被拼凑个大概,但真正的历史谁又能说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的?不管是历史学家还是考古工作者,都是翻文件、找资料、挖人坟、撅人墓才搞出来历史,这些被人记录的历史就是真的吗?

李丽继续说到:“我家祖上李震楷应该是最重要的人,李家能有今天都是当年他老人家积攒下来的。其实直到解放前我们现在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家祖上的土地,我家可是大户人家哦!我可是大家闺秀的小姐出身啊!”李丽也不忘那石强打趣。

石强翻了个白眼:“可惜小姐这个词现在已经被人糟蹋啦!你还是换个名头吧!哎呦!你怎么还掐我!好啦!好啦!不闹了,你接着说!”

李丽娇怒的瞪了石强一眼:“按祖上传下来的说法,我家先祖李震楷是个山匪出身,当时正逢乱世,他老人家一身的武艺,后来因为被官府所逼带着村里的百姓杀官造反,进了山林。”

“怎么都是一个路数啊!一说到绿林好汉就是官府所逼,杀官造反……”石强说的也是实话,这也是历朝历代兴衰的缘由,乱世枭雄的起源。

“反正祖上就是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李丽白了石强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先祖李震楷是个有大能力、大气运的人,为人豪气,喜好结交,而且他有大抱负,可以说他鼎盛之时黑白两道只手遮天。但却在人生最高点选择了隐退田野,归隐山林,于是算是抢了这个山村,在这里落地生根有了我们这一脉的传承。”

“我去!牛人啊!没想到我石强娶了个黑道带头大哥多少辈之后的孙女!哇嘎嘎!我石强这便宜占大啦!”石强有点得意忘形啦!

“但按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好像不只我们这一脉,一百多年应该源自先祖李震楷之下的不只我们这一脉,但我们这脉应该是主脉,其它的分支按先祖的安排,现在应该也都在不同的地方,而且应该都不是普通人,而我们祖脉一支却被老爷子留下来守护着个山村。因为自先祖开始,代代家主都待村民们极好,所以你看到现在了,100多年的今天,小河那边的村民依旧以我李家为主,就是因为这100多年是李家守护着这个山村,即便再苦难的岁月李家都守护这个小山村,让这里的人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所以知道现在这里的村民还是自发的帮我们照顾着这所老宅子的前前后后。”

“行了,明白了,咱家老爷子厉害!天上没有,地上无双!我就惦记那个老道的头子跟咱家的土匪头子到底合计出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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