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但凡你对初心好一点,对朗朗上点心,她也不至于如此!”厉母痛心疾首地看着厉靳言,叹了口气。
“难道你忘了,朗朗才是你的儿子,初心是给你生了个儿子还陪伴了你五年的女人!你真要为了别的女人撇下她跟朗朗吗?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呵。
听到这话,厉靳言的眼眸微眯,只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厉母说的每一个字听起来都那么可笑,偏偏当事人还义正言辞,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他微垂眼眸,看着夏初心坐在厉母的身边,抽泣着抹着眼泪,显然是打算装聋作哑卖惨到底,不吐露一个字。
有些人,有些事,已经踩到了他的忍耐极限。
“那您知道,昨天您给了一巴掌的小男孩,他本身患有先天疾病,因为您这一巴掌,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吗?”
冷冷地抬起头,说这话的时候,厉靳言的声音陡然降了几个度。
“什么?”
闻言厉母有些错愕。
她虽然昨天是气昏了头,但万万没想到那一巴掌会对个小孩子影响那么大。
她不是存心的。
听到这话也有点担心,可一对上厉靳言明显是带着责问的眼光,又想到那孩子是宁颖珊的儿子,话从嘴里说出来就不那么动听了。
“你倒是很关心他,靳言,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那孩子是宁颖珊不知道跟谁生的野孩子,有这功夫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朗朗,也免得朗朗天天都想找爸爸!你究竟……”
“小君是我的儿子,也是您的孙子。”
打断了厉母甩锅式的喋喋不休,厉靳言薄唇微掀,轻轻吐出几个字。他的声音不大,可说出来的话,瞬间就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厉母张大了嘴巴,表情跟活见鬼差不多,她脸部的肌肉颤动,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声音扭曲的都变了调。
“你,你说什么?你是昨天我见到的那个野……那个孩子,是你跟宁颖珊的儿子?”
厉母瞪大了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是这个意思吗?”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哭泣装可怜的夏初心也腾地一下把头抬了起来,无比惊愕地盯着厉靳言。
她是有猜过宁小君是厉靳言的儿子,不过她始终觉得那是自己脑洞过大,毕竟这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
她一直都抱着侥幸心理,也许那就是宁颖珊跟别人生的野孩子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今天厉靳言竟然证实了她的猜测!
那个宁小君,真的是他跟宁颖珊的儿子?
不可能吧?
这怎么可能!
想到厉朗的真实身份,又听到厉靳言刚刚说的话,不安的感觉不断地在心头蔓延。夏初心攥紧了手指,还企图安慰自己,也许厉靳言只是为了袒护宁颖珊那个贱人才这么说,这不是真的……
然而下一秒厉靳言的动作,就把她这最后一点希望都彻底粉碎!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厉靳言直接递到了厉母的面前:
“这是权威机构的亲子鉴定报告,小君跟我的直系血缘关系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足以证明小君就是我的儿子。”
说及此,厉靳言唇瓣抿紧了几分,墨瞳凛过森冷的寒意。
“五年前她掉下悬崖没有死,还冒着巨大的风险把小君生了下来,她不该受到这样的诋毁。我给出的这份证明是我的底线,希望到此为止。”
“如果您不信,大可自己再去鉴定一次。”
厉母捏着亲子鉴定报告的手指都在抖,她怎么可能不相信?
这份鉴定报告上面的印章可以说算得上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顶尖鉴定机构,权威性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厉母如今的心情可谓是翻云覆雨。
她怎么都没想到,昨天那个孩子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孙子!
虽然见着第一面她确实觉得小孩看起来聪明伶俐,还很可爱。可碍于宁颖珊,碍于要为自己的“亲孙子”和夏初心讨回公道,她主观的就觉得宁小君不讨喜。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她还给了那小孩一巴掌……
如今证实了宁小君是她的亲孙子,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厉母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只觉得脑内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连脚都站不住了。
“那,那他现在怎么样?”
冷静下来,厉母想起厉靳言所说小家伙还在住院,一时间又自责又愧疚,心急如焚的问道。
厉靳言面无表情,语调清冷:“小君患有先天性白血病,我昨天才给他移植了骨髓,医生说还在恢复期,需要观察。”
厉母脑子嗡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夏初心看着厉母的动作,知道她这是彻底认下了宁小君是自己的孙子了。认了宁小君也就相当于认下宁颖珊,这厉家以后还有她跟朗朗的位子?
那一切全都完了!
一时脑子充血,夏初心再想不到其他了,她疯了一般冲到厉母的面前,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不准她走:
“妈,难道你相信了?这都是假的,这肯定是宁颖珊那个贱人耍了什么把戏,把你跟靳言都骗过去了。宁小君是宁颖珊跟别人生的野种,只有朗朗才是您的亲孙子啊!”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死活不松开抓着厉母的手。
因为之前她装疯卖傻被戳穿,厉母已经颇有微词。再加上她向来是在厉母面前扮着讨巧卖乖的角色,这会儿却开始大爆粗口,甚至还侮辱厉母已经在心头默认的“亲孙子”。
厉母的眉头陡然便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权威的亲子鉴定也有假?”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初心又急又慌,正想着怎么辩解,便对上了厉靳言看向她的眼光。
那双眼,冷厉又深邃,看向她的时候挟裹着无尽的寒霜。
夏初心心头咯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这对于厉靳言来说,是绝不能容忍的。
她这回是真的害怕了,正想辩解,厉靳言已然缓缓开口。